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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而还有些紊乱的呼吸,拾起地上掉落的外衫,奚慕冷静地将那外衫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以掩盖住那些斑驳的伤痕和凌乱的被抓破的衣衫。
看到了那外衫下的伤痕,胤焱冰冷的眼神渐渐转为深邃。漆黑如夜的眸子毫不掩饰怒火盯着奚慕,怒道:“你想死别死在朕的眼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奚慕那张脸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冷静和淡漠,可是却目光灼灼地看着胤焱,努力压抑着还有些微颤抖的声音,道:“皇上,不论奚慕流着的究竟是不是奚氏一族的血脉,奚慕始终由爹养大,不论爹是不是奚慕的亲爹,奚慕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皇上,奚慕此次并非为爹和哥哥求情,而是为整个奚氏一族求情,为整个天下的社稷求情。皇上,杀鸡儆猴不需要用到整个奚氏一族几百个人的命运,皇上请三思!”
“哼,”胤焱冷笑,“这么说来你无非就是不相信朕的话而已。”
奚慕低着头,不否认,可是也不承认。
一甩那黄色的长袖,胤焱脸上一片冷森。
“穆将军,今日朕狩猎的兴致全被扫干净了!”胤焱看了眼穆濯尹,随后又向着陈公公道:“立马宣牟将军过来陪穆将军狩猎!”
陈公公应了声喏后示意身边的手下立马跑去宣牟将军过来,而后陈公公便垂顺地站在了胤焱的身旁。那顶原本隐匿了的金色轿辇不知何时又再度从丛林中现身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瞬间便到了胤焱身前。
陈公公替胤焱撩起了金色轿辇上素洁的锦缎,胤焱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轿辇,可是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冷冷道:“回宫!把她也带上!”
陈公公愣了愣,随即会意胤焱指的是奚慕。两个侍卫走上了前去一左一右将奚慕如同犯人一般地准备带走,可是奚慕却淡然地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会跟着走。”
眼看奚慕就要跟着那金色的轿辇离开,穆濯尹眉心微皱。可是现在的他能够有什么办法呢?此时此刻的他代表的是整个商南王朝,应该说,从入了夏平国境之后他所代表的就已经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他自己穆濯尹了。如果不想夏商之战再次重演的话他每一步都必须走得非常小心。
可是,比他还要焦急的宝儿呼哧哧地冲了过去!
“小姐!小姐······宝儿跟你一起去!”被侍卫一下子给挡住了,宝儿跌坐到了地上。奚慕回眸,苍白的唇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个眼神告诉她,“没关系,好好在客栈等我。”
“小姐······”宝儿擦着眼中的泪水,抽噎着。穆濯尹上前将宝儿扶了起来,安慰道:“她不会有事的。胤焱,并不想杀她。”
宝儿疑虑地看着那剑尖远去的金色轿辇,眼中充满了担忧。
“嘶!”
琴声骤然断开,玉芷将那被古琴上的木刺刺到的手指放进了嘴中吮了吮,眉心还是那抹化不开的淡淡忧伤。
自从宫变之后,身体虽然没有比以前好到哪儿去,可是却也并没有再恶化下去。那时常心悸的毛病也好了许多,看来奚慕举荐的那个名叫卿红叶的人果然医术非凡。
可是,玉芷那清亮如水的眸子望向了窗外,有多少天了呢?有多少天胤焱没有来看过她了?
从宫变之事尘埃落定之后,玉芷竟然就只见过胤焱一面,而那一面,竟是在商南国使臣的晚宴上看见的。
打开了琴桌下那个长长的暗屉,玉芷细白的手轻轻拿出了一幅卷轴,卷轴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拆开了丝线,玉芷将那幅画延展开来,唇边渐渐溢出了温暖的笑意。抚摸着那画作上的荷花,玉芷眼神却愈发哀伤,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娘,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啊?我是属于他的,可是他却不属于我,他是夏平国的,是黎民百姓的,是整个江山社稷的。”
“但我只想要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玉芷的指尖轻轻触碰那画上的荷尖,凄然一笑,“我太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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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御书房对峙
御书房内,死一般的沉静。
奚慕站在厅堂内,而胤焱则端坐在金色的书案前,静静地翻阅着奏章。
从被那些侍卫带到了宫内之后,奚慕就一直面对着不说话的胤焱。把她带到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奚慕的脑中翻过了千万种想法,可是却始终无法理出头绪。然而,现在的她却没有办法出去,虽然进了宫,却无法去求见那位她最后的稻草。
不知道已经这样站了多久了,胤焱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而人一旦静了下来,似乎全身的感觉都更加敏锐起来,身上的伤口的疼痛也开始明显起来,那些被指甲抓破的皮肤火辣辣地灼烧着。
抬眼,坐在蟠龙大椅上的胤焱似乎更加模糊了,奚慕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坚持着笔直地站立多久,然而,就在她的思维渐渐混沌之时,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奚氏一族的人也还是要为他们求情······养育你的只是奚琰武而已,可是你不为奚琰武与奚午徵两人求情而只为奚氏一族求情。”胤焱终于冷冷地盯住了奚慕,道:“朕猜不透你的想法。”
似乎听到胤焱如此坦白地讲自己猜不透她的想法让奚慕非常意外,可是奚慕却也淡淡地回应着胤焱那冰冷的眸子,道:“皇上,在奚慕心中,错即是错,对就是对。如果能够挽回固然是好,可是奚慕明白,即使奚慕现在死在皇上面前也不可能让皇上赦免有罪的他们。”
“你的意思是因为奚氏一族无罪,所以朕会听了你的话放过他们?”胤焱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你高估你······”
没等胤焱说完,奚慕冷静地道:“不是皇上高估了奚慕,而是皇上从来不低估自己的子民。”
挑眉看着奚慕,胤焱没有接话,等奚慕接着说下去。
“请皇上恕奚慕斗胆!”奚慕双膝跪地,抬头仰望着胤焱,坚定地道:“皇上登基不过四年有余,虽然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可是大臣之中必然会有异派势力。不仅仅是静王,不仅仅是我爹,想要将皇上从那龙椅上拉下来的大有人在!”
胤焱捏着朱砂笔的手渐渐收紧,那朱砂笔上悄然出现了一条裂缝,然而随着胤焱的用力,那裂缝逐渐加大。
无事胤焱的表情,奚慕继续说道:“皇上想要通过严惩奚氏一族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然而,试问皇上,有哪一个谋朝篡位的蘖臣不是早已做好了他们心中‘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而发动政变?有哪一个臣子不知道谋反是诛九族的罪名?!难道皇上此举真的就能够震慑住诸位大臣真的就能够震慑住天下的百姓吗?!”
啪!那支朱砂笔应声而断,胤焱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谋反是诛九族的罪?!”
“皇上。”奚慕字字铿锵地道:“臣子之所以为臣子,初衷是为君王分忧为天下解难。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所追随之人不能够驱使自己心甘情愿为其付出之时,他们便想要寻找一个能够让自己甘愿牺牲之人,追随一生。如果找不到,那便希望自己是那个驱使别人为自己卖命让别人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的尊者。如此而来才有了叛变,才有了篡位!”
“你的意思是说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是朕!?”
奚慕摇了摇头,道:“局面是既定的,从太后娘娘同时生下皇上和静王之时如此的局面便已经定下了!然而,一个真正强势的君王不是看他造成了什么样的局面,而是看他如何更改既有的局面!皇上,您是愿意自己的臣民怀着敬畏之心还是单单地以畏惧之意来面对您,面对您的天下,面对您的江山?!或许贬谪了整个奚氏一族会让那些有异心的人怀有惧怕之意,可是为何不在此之时赦免了奚氏一族,以宽宏之心接待所有的臣子?!让那些怀有二心觉得您不是王天下之人的臣民们心悦诚服地接受您是天子的这一事实?”
轰然一声,金色书案上的那些奏折被胤焱拂了一地!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面怒火汹汹。
奚慕知道自己逾越了君臣之礼,可是却也只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着那些被扫落在自己脚边的奏折。
“朕居然沦落到了要你来教朕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地步!!”胤焱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奚慕面前,强势地抬起了她的头,逼她直视着此刻的自己。“没想到从朕的废后口中听到的‘静王’二字如此陌生!难道不应该更缠绵更凄婉一点吗?!”
“皇上······”疑惑地看着胤焱,不知道为什么胤焱会这样提起静王。
“那么你呢?”胤焱盯视着那双妖异的重瞳,幽幽问道:“是不是两年前你也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