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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嘿嘿地笑道:“小姑娘,有时候啊,男人说的话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说不定你男人就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只不过不想让你知道而已!”
牧宥溪不想再跟那人纠缠下去,问道:“船家,你到底走不走啊?!我们这千里迢迢都到这儿了,你不至于几句话就想让我们走回头路吧!”
“好好好!上船上船!老夫我送你们一程!”那船家走到了船头,麻利地解开了绳索。奚慕三人也弃马上了船,很快,船便驶离了岸边,往那滔滔的江水中而去。
江心波涛滚滚,昏黄的水激越而上,几个浪头打在了船身上,溅起无数水花。
奚慕无心欣赏那江心的惊险,只是一心盘算着自己到了商南之后该如何去望城。可是,就在她想着到了爵城之后必须得换上男装之时,一阵狂风刮来,吹乱了衣襟,加上江心的船不是很稳,那小船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惊心。
呯嘭一声,就似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打在了另一样坚硬的东西上,奚慕眉心突然紧皱起来。
回头,只见卿红叶冷冷地站在自己身后,而对面站立的,则是那个戴着草帽的船夫。
“该露出真面目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卿红叶淡淡道:“你不是普通的船夫。”
只见那人笑呵呵地拿下了草帽,有些花白的头发束起了一些,却被狂风刮得有些凌乱,显得不羁却又有些潦倒的样子。
“天医世家唯一的传人,卿红叶。世称红叶先生,年纪轻轻医术精湛,武功也出神入化。果然名不虚传。”那船夫沉沉地道,手中还有一把小小的飞刀。
看着那飞刀闪出寒光,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均是脸色微变,刚才幸好卿红叶出手快,否则先前的那把小飞刀就已经夺了奚慕的命了。
他不是胤焱派来的人,他一心想要的,只是奚慕的命。
“风影前辈······”牧宥溪喃喃道,眼中有着向往,有着憧憬,有着幼时的崇拜,却也有着现下的惶恐和不安。
“呵,我来看看······宥溪长这么大了呵!”那中年男人咧嘴笑了笑,赞赏般地点了点头,道:“当年你还是一个有着奶香味儿的小屁孩儿!啧啧啧,瞧瞧现在,都一表人才了!”
眉心紧紧地,紧紧地皱着,牧宥溪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会是风影······为什么会是他来······为什么,他要取奚慕的命······
“果然,风影前辈便是商南国暗夜部队的三位首领之一。”卿红叶淡淡道:“暗夜部队一直都神秘非常,三位首领更是无人知道究竟是谁。只不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劳驾您来动手。”
风影嘿嘿嘿地笑道:“到底她是不是‘区区弱女子’,恐怕你们心里也非常清楚。”然而,他的脸色却突然一沉,继续道:“我对一个人有过一生的承诺,我会用我的所有来保护那个位置,那个人,以及他的后代他的继承人。我不会允许任何可以动摇他根基的人存在······”
“熵燮?”卿红叶冷冷地道:“各为其主,晚辈无理判别前辈的对与错,然而她是无辜的,前辈何必执着于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子?”
那柄飞刀换到了左手,而右手却摸上了架在船上的桨,轻轻一扭,只见那桨身顿时破裂,一柄长剑赫然露了出来!
夕影剑······那从五百多年前的江湖神话,凝夜谷谷主手里传承下来的利刃,浑身散发着青色的幽光,饥渴地盯视着船上的另外三人。风影本身就是江湖中的一个神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二十余年前却在名扬江湖声名正盛之时悄然隐退,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对于风影所使用的兵器更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有些人传言说是一条刀枪不入的长鞭,有人说是可以十里射物的大弓,有人说是精细夺命的飞刀······但其实,他什么兵器都会使,当他不想杀人之时便使用长鞭,当他想要不动生色地夺人性命时便使用飞刀。
然而,此生他只使用过一次这夕影剑。
那便是二十余年前,他帮熵燮完成夺位之争的时候。
牧宥溪心里一寒,“夕影出,血莲绽。”说的,就是夕影剑出鞘,必定要见到血光方才会收手。
卿红叶的脸色也有些沉重,面对风影前辈,他和牧宥溪两人加起来都可能只有三成的胜算。如果现在紫玉在,胜算可能会有六七成。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奚慕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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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心的对决(下)
狂风夹杂着些许的江水猛烈地刮着这艘不安稳的小船。
船上的三人静默地站立着,而奚慕终于站起身来,瞥了眼那支被卿红叶挡掉的飞刀,眉心有着浅浅的褶皱。
那双重瞳,淡淡地看向了面前迎风而立的中年男人。
风影心中一颤,这双眼睛······真像啊,真像二十年前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皇者的眼睛。即使是死,也不会忘记那一刻,那双眼睛的威严和冷锐。
那就是称王天下的人的眼睛。
“暗夜部队的首领,风影前辈?”奚慕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而后淡淡道:“熵珏的人······”
风影眉心一皱,而后又咯咯地笑着,落遢不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慵懒,“你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他可是商南国的皇帝,将来要把商南带向繁荣和昌盛,带向盛世和平的人。”
眼睫低垂,奚慕想起了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皇帝熵珏,响起了他柔和的话语关切的眼神。可是如今······
“他为什么要派你来杀我?”没有抬头,奚慕淡淡问道。
风影犹豫了一下,而后笑道:“因为你会撼动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
那个温柔的眉眼仍然在眼前晃动,可是风影的话却冷漠而犀利地萦绕在奚慕的耳边。
“我何来能力可以撼动他的江山?”奚慕一步步地验证着,虽然心中已然了解大半,却还是宁愿抱着那一丝“不是”的希望,倔强地面对着一切。
“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风影那锐利的眼划过屏息的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知晓这两人必定还瞒着她。
然而,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却没有再等到风影继续说下去,同时拔出了身上的兵器。
卿红叶的银针,和牧宥溪的短剑。
“只因为你是······”风影明明已经看到两人那难看的表情,却还是咧嘴笑着接着道:“因为你是妫皇的女儿。”
在风影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一起出招,左右同时向着风影夹攻而去!
然而,奚慕却感觉到了一阵尖锐的耳鸣声。
因为你是妫皇的女儿。
耳朵里面轰鸣着,朦朦胧胧的,却更加清晰地盘旋着那句话。
因为你是妫皇的女儿。
大脑从左至右就似是被一根线拉扯着,疼痛着。轰鸣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胸口前那块血红色的古玉也似乎有些发烫。
噗通,噗通······因为安静,所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焦躁,有些压抑,有些痛苦,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和无助。
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夹击着风影,却仍然占不到上风,根本无法抽出心神来顾上在那里呆立的奚慕。
“妫氏一族,舜帝后裔。
承重瞳之眸,拥百世之安,灭千年之乱。
定天下而乱天下者也。”
她还记得那日在避暑山庄内的野史中翻查到的话语,原本还抱着的一丝希冀,希望自己只是那个一不小心的偶然。可如今,所有的希望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幼稚。
有了重瞳,有了胎记,有了那标志着溪风谷地形的古玉······她还在奢望着这一切只是偶然吗?
呼吸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重,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现在的她,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她一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卿红叶和牧宥溪两人忙于与风影**,如果不将风影制服,奚慕就只有死在这江心。而奚慕也久久地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呆呆地站在那里,风浪将她的衣衫浸湿了都全然不觉,更加没有察觉,另一艘船正疾速地向着他们驶来!
牧宥溪原本就有内伤,而卿红叶也在路途中有轻伤。再加上几日的奔波和劳累,两人眼看着渐渐落了下风。
面对着曾经对自己有恩的风影前辈,牧宥溪使出了自己平生所学。他犹记得,当年自己满脸鲜血地半躺在死人堆中,一双手早已经疼痛得麻木。老谷主一个一个地将那些杀人者就地正法,而另一个不羁的男子蹲下身来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眼睛中抑制不住的惶恐和惧怕。
那男子撕下了自己的衣衫,替他擦去了脸上被溅上的亲人的鲜血,还细细地为他包扎好手上的伤,沉声道:“是个男子汉,就给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