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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军情五处6年的时间中调换了好几次工作,先是从C处(对政府和内部人员进行审查的部门)调到F2处(反颠覆部门),后又从F2处调到G处(负责反恐怖事务)。但是不管到哪个处,他一直都少有提升的机会。当时他还是个快乐的单身汉,一头黑发,身材肥胖,同事对他的评价是聪明、自信但又自大。戴维·谢勒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在公共场合吹牛,志大才疏,时常发表一些高论,声称要改革秘密保安局。但有时机会来了往往又竞争不过同事,最后只好自动退出。
谢勒到军情五处后没有多久,就以5000英镑的价钱,向《星期天邮报》出卖了安全局的内幕消息。当上特工后,仍背着组织继续与报界友人保持密切的关系。谢勒对外界说:“我知道讲出这些有被起诉的危险,但我若不说出来,这些事情就总在折磨着我,令我良心不安。”
1997年8月,谢勒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离开了军情五处。据他自己讲,他在军情五处工作期间,目睹这个情报机构的管理不善、效率低下和官僚作风,因而深感失望。他还说,在1996年军情六处策划的谋杀卡扎菲的阴谋出现失误造成无辜平民死亡后,自己就想离开军情五处,他说自己“不想成为这个机构的一部分”,不想牵涉其中并成为“一名需人宽恕的杀手”。
当时和谢勒一同辞职的,还有一位女士,就是长期与他同居的女友安妮·麦肯。麦肯女士当时29岁,剑桥大学毕业,也是秘密保安局人员。麦肯工作表现极好,是细致谨慎的典型,上级非常器重她,大家一致公认她在秘密保安局“前途无量”。然而,她却和谢勒在同一天递交了辞呈。麦肯面临的审查是,是否曾拿出机密档案,擅自给自己的男友看。
谢勒和女友一同辞职之后,有人就指责安全局,为什么在征募时不把好关。有人批评安全局只顾了公开征募,忽视了质量。另有不少人从保密制度的角度质问安全局:“为什么让职位那么低的人员接触到现任高级政要的机密档案?”
其实,早在此之前,议会情报安全委员会主席、前保守党国防大臣汤姆·金就已经好几次约见英国几家情报机构要员,提醒他们注意内部安全,严格管理机密材料。近年来英国情报安全部门不断出现“变节分子”,没少泄露机密。1984年,安全局人员麦克尔·贝坦内企图向苏联克格勃出卖机密,1985年,卡西·梅西特向外界透露了安全局详细的反间谍、反颠覆机密。1987年彼得·赖特出版的《反间谍者》一书,更是把安全局的家底儿抖搂一番。
由于1989年《保密法》出台后,人权自由派团体向欧洲联盟人权法庭递交了抗议报告,所以大多数泄密者都没有被起诉。每次轰动性的泄密小闹剧过后,英国情报界总要对自己内部管理、人员录用等问题审视一番,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戴维·谢勒虽然离开了安全局,但同样给英国情报机关惹出了不少麻烦。辞职后不久,他就向《星期日邮报》记者尼克·费尔丁出售了28份政府秘密文件,得到了4万英镑的好处费。
1997年8月下旬,英国媒体纷纷报道了一条令情报机构和内阁要员们十分尴尬的消息,说是“现任几位政府要员曾是安全局侦查和窃听的对象”。此话一出,真是石破天惊。
经过调查,原来这都是戴维·谢勒向媒体披露的。戴维·谢勒曾对媒体说,从70年代到80年代,安全局对现任政府高级官员的某些工党人物进行过电话窃听,并将他们的材料一直保存到1992年。被窃听的高级官员有:现任内政大臣杰克·斯特劳、社会安全大臣哈里特·哈曼女士等。
彼得·曼德尔森1977年担任英国工会大会负责人,也是共青团员和大不列颠共产党党员。他在牛津大学读书时,积极参加政治活动,多次出国参加前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阵营组织的“青年节”,去过古巴等国家。安全局从他还是个大学生时就进行电话窃听,目的是想弄清他是一个卧底间谍还是一个只有共产主义倾向的人,当然窃听者从中得到了不少曼德尔森的其他趣闻。
至于《卫报》副主编兼记者维多利亚·布里顿女士,是因为她的银行账户上多了25万英镑而被怀疑,因为那些钱是从利比亚汇来的。英国打击有组织犯罪的法律规定,银行若认为哪笔款项可疑应向警方报告。安全局接到报告后,怀疑她在为利比亚恐怖分子洗黑钱,从1993年起对她进行侦察。除了电话窃听外,布里顿走到哪里,特工就跟到哪里,原本打算在她的家里安装秘密摄像器材,但因太容易被布里顿的家人发现,所以没干成。
不过时隔不久,特工们发现了布里顿得到那笔钱的正当理由。戴维·谢勒几乎是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为了侦察布里顿女士这一‘典型的洗黑钱行为’,MI5花了75万英镑。”
世人皆知,英国安全局局长期以来对左翼人士进行着广泛的侦查,其中包括工会组织者、人权和自由派团体成员以及积极参加政治活动的青年学生。不过在戴维·谢勒看来,安全局这样做,实在是有点神经过敏,甚至是侵犯人权,纯属是无事找事。
这些事经媒体一报道,马上传得沸沸扬扬,让情报部门十分紧张。于是在1997年8月24日,英国国会举行听证会,讨论泄露机密者谢勒的行为是否违反了《保密法》。
5天后,也就是8月30日,政府从最高法院领到了上方宝剑,立刻制止戴维·谢勒通过公开出版物背叛国家安全事业,让某些个人受到伤害的行为。英国内政大臣杰克·斯特劳表示,他不想阻止法庭辩论,谢勒的行为已经“对国家安全构成很大危害”。从国家安全利益出发,制止泄密行为是必要的。他还说,自己曾多次劝告有关报纸不要刊载谢勒泄露国家秘密的文章,但没有效果,所以只好借助法令来解决。
听证会以后,一时满城风雨,英国民众也议论纷纷,都来质问“究竟存了多少份公民的黑材料”?
8月29日,《泰晤士报》透露,安全局局长史蒂芬·兰德男爵迫于公众压力,准备近期公开本局所掌握的公民私人秘密档案的数字。当时外界估计至少有100万份公民私人秘密档案。也就是说,几乎每100个英国人中,就有一个被侦查。但是后来公布的实际数字却比这种估计要少得多。
实际上,在一年前,安全局已经根据议会安全委员会的指示,开始销毁不需留的档案,兰德局长想选择一个适当的日子公布数字,以安慰议会和公众,安全局已经销毁了很多旧材料,同时严格控制接触旧档案的人员。
英国情报安全机构对此的反应是:对上寻求保护,政府决定用法令强行制止就是证明;对泄密者按照各种法规立刻进行审查,以便找出证据对其起诉;对内反省保密制度和录用制度。
由于惹出了这样的麻烦,谢勒知道自己在英国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同女友安妮·麦肯一起于1997年8月23日逃往法国,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政治流亡”生活。
初到法国,谢勒和安妮由于担心自己的安全,成天如惊弓之鸟,到处躲藏。9月,为试探政府的态度,谢勒让安妮回国,结果安妮一抵达伦敦的机场就被逮捕,被讯问了6个半小时才获释,过了一段时间才返回巴黎。〖:。。〗在这种情况下,谢勒不敢轻举妄动,在巴黎过起了隐居生活。好在所需费用由《星期日邮报》承担。
过这种隐姓埋名的生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谢勒希望政府取消对他的指控和通缉,但政府方面不为所动。于是谢勒决定披露更多的情况让政府难堪。
1998年7月,谢勒指责军情五处在1994年未能阻止针对以色列驻英国大使馆的恐怖主义攻击,并揭露军情六处官员在1996年策划了暗杀卡扎菲的阴谋。谢勒的做法让英国政府十分恼怒,于是向法国提出了引渡要求。
1998年8月,谢勒在法国被捕,并在没有任何指控的情况下在法国监狱里待了三个半月。11月,法国宣布,英国的引渡要求因含有“政治动机”而被驳回,谢勒恢复了自由。谢勒当时表示,他不会再有新的揭露英国情报部门的举动,他要求取消针对自己的指控,但谢勒的努力没有结果。
1999年8月,谢勒威胁要泄露更多的有关军情五处的秘密,这一次,他要尝试通过互联网。谢勒声称,情报信息已储存在他的计算机上,只需按下一个键,就可以把消息发出去。
2000年2月,英国政府下发正式文件,认为谢勒的所作所为违反了法律,应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