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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藤儿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记得的东西太少了……只是记得，神在的时候这世界上还没有修行者，所有人都很普通。我曾经和神朝夕相伴，却连她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呢。”
柳洗尘又问：“人真的可以达到神的境界吗？”
“据我所知，不能。”
藤儿摇了摇头：“神是天生的，不是后天修炼的。半神也一样……都是一出生就具备强大的力量。而人的身体太脆弱，即便是经过不懈的修行将肉身淬炼，可还是无法承受神力。如果说人的修为之力是一团火，那么神力就是火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满界的修行者出现，更何况半神？”
柳洗尘也不失望，她只是很好奇。
“打个比方吧……”
藤儿继续说道：“到了洞藏境的修行者可以获得空间的力量，所以才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禁区。对于神来说，这个世界就是她随随便便开出来的一个小禁区而已。如果神愿意，或许在未知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世界。”
这句话把陈羲和柳洗尘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道：“世界不是唯一的？”
问过之后，陈羲觉得有些脸红。柳洗尘问出来也就罢了，而陈羲有着前世的知识应该不难理解世界不是唯一的这种事。毕竟在前世的时候，国家力量也一直没有放弃对其他未知文明的探索。
“谁知道呢？”
藤儿笑了笑：“如果神愿意那样去做的话，再创造出来几个这样的世界也没什么。”
柳洗尘的心里很震撼，今天她听到的话是家族前辈不可能知道的。她很清楚，就算家族里那些真正强大的修行者也未必确定神的存在。人们只是需要一个信仰，而修行者也需要这个传说让凡人对他们顶礼膜拜。
其实在凡人的眼中，修行者都是神。
“先不说这些了。”
藤儿转头看向陈羲：“你试着感觉一下自己的气海，我以前也忘记问你了……你告诉我你的气海大概有多大，天资一般的修行者气海只有拳头大小。据我估计，你虽然灵山还未成形，但是气海最起码要大上一倍。”
“我……”
陈羲看着藤儿：“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
“因为我感觉不到气海有多大。”
陈羲认真的回答道：“我用神识探查气海，看到的就是一片真正的大海一样，看不到边际。而且……我现在也能看到灵山了，就在大海之中，如一座小岛一样。”
藤儿的眼睛猛然睁大：“你说什么？！你的灵山在大海之中？这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
柳洗尘担心陈羲的身体出什么问题，急切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他修行有什么错处，所以气海有了异变？”
“不不不！”
藤儿摇头道：“一般修行者的气海和灵山是相伴的，气海在一侧，灵山在一侧……我虽然记性差，但是这些年见过的修行者也不少，不可能出现灵山在气海之中如一座小岛那样的事……”
陈羲问：“好事还是坏事？”
藤儿还是摇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怎么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自己都探查不到气海有多大？”
“不能。”
陈羲确定的回答：“看起来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灵山就是大海上一座小岛。和气海比起来，灵山太小了。”
藤儿想了很久之后终于下了决断：“你是个怪胎。”
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特别大的怪胎！”
第168章 事关平江王
藤儿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陈羲的气海和别人的不同，但她又肯定这绝不是陈羲修炼出了什么问题所致。用藤儿的话说，如果修炼出了问题反而让气海扩充的这么大，那谁还按照正常方式修炼啊。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
藤儿脸色很严肃地说道：“灵山处于气海之中，灵山和气海之间的关联也就更加直接。而且你的气海那么庞大，在灵山境可调用的修为之力远比一般的灵山境修行者要多。总之以后你可以很臭屁就是了……”
陈羲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天枢城的方向。
柳洗尘知道他还有要紧的事做，所以对他柔声道：“藤儿妹妹可以把这禁区变得灵气充沛，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惦记我……们。”
藤儿道：“我留在这里炼化那股力量，你我之间的联系会被禁区切断。不过我会让分身跟着你，她和我之间心意相通，如果你有什么事告诉分身，我立刻就会知道。”
陈羲点了点，随即准备离去。
柳洗尘看着他的背影，抬了抬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忍了下来。陈羲走出去几步之后回头看，然后展现出一个最灿烂温暖的笑容。
离开之后，陈羲直接返回了执暗法司。
桑千欢看到陈羲的时候本来想大发雷霆，可是他忽然发现陈羲身上有一种让他心里有些忌惮的变化。虽然陈羲刻意压制了自己的修为，但到了灵山境之后那种气质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改变。
陈羲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已经破境到了灵山修为，这样暴露实力对以后做事一点好处都没有。
“刀呢？”
桑千欢将要骂陈羲的话压住，直接问了一句刀呢。陈羲从纳袋里将关泽用的那把刀取出来递给桑千欢，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桑千欢将那柄古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交给手下人收起来。
“你是怎么得到古翎刀的？”
桑千欢问了一句。
他明明知道关泽偷走了古翎刀，而关泽又被陈羲废掉。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而且显然不是毫无目的的随便问问。
陈羲微微垂首回答道：“卑职发现大批修行者离开天枢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就跟出去看了看。恰好遇到了关组率和与人交手，卑职赶过去的时候关组率已经身负重伤，临危之际，关组率将古翎刀交给我，让我带着刀先行离去。关组率这种尽忠职守的精神，令人敬佩感动。”
桑千欢嘴角挑起来笑了笑：“嗯，关组率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发现古翎刀被人盗走之后就独自去追，结果不慎中了那些贼人的埋伏苦战之后重伤。危难之际求援，在其附近的神司裁决陈羲立刻赶去救援，结果到的时候关组率已经伤重倒地……但是，关组率却奋力夺回了古翎刀，交给你带回神司……整件事就是这样，对吧？”
陈羲点头：“毫无差错。”
桑千欢笑着说道：“你和关组率都是我神司的可造之材，尤其是关组率，不顾自身安危杀入敌群，血战之中夺回了神司被盗的古翎刀，这件事我会上报神司，神司必然会给关组率以奖励……不过真是可惜了。”
桑千欢若有深意的看了陈羲一眼：“关组率因为和贼人死战，耗尽了修为，结果气海受损以后再也不能修行了。而且……他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虽然苏醒过来一次但是已经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他为神司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神司是不会忘记他的功劳的。”
陈羲没有答话，心里却在冷笑。
是他毁了关泽的气海丹田，也是他让关泽的脑子受到重创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桑千欢肯定已经都推测到了，但是桑千欢却给了陈羲一个推脱的理由，显然这背后绝对还有什么事。
“对了。”
桑千欢拍了拍陈羲的肩膀：“你带回古翎刀有功，我已经上报千爵大人。她准许了我的提议，以后你就是我这个档口的组率之一。不过因为档口里人员不齐备，所以暂时你还没有手下。等以后补齐了人数，我会调拨给你听你的吩咐。”
“谢百爵大人！”
陈羲抱拳施礼。
桑千欢缓缓道：“你这人做事认真仔细也聪明，实在想不到连千爵大人对你也是颇为青睐，所以以后好好做事，前途不可限量。你回去之后还是盯着西南黑道那些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就要有大动作。平江王已经亲自在过问这件事了，他昨天还接见了那些所谓的凡人贵族，答应那些人本月之内就会开工建造五军都督府。”
陈羲微微皱眉：“本月之内？只怕时间有些仓促吧。”
“所以我才会着急让你回来。”
桑千欢淡淡道：“你尽力去把那些小帮派的事摆平，那些人虽然不入流，但是对咱们神司来说也有些用处，不少消息在底层流动的速度也很快。平江王的意思是，这件事神司就不要插手了，他会派人把西南清理出来。但是首座大人的意思是……该得的利益就要得，哪怕平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