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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怨不得楚歌着急。段南羽那边,是她早就牵挂着的一个心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段南羽只是不急着找她而已,一切情报显示他过得很好;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一直觉得谢聆春当初自请潜入北胡,的确是和她上本请求出使湖南有关…………虽说他还曾一力要促成她随武青西去,但到她要求出使湖南却一直反应冷淡;甚至他临往北胡之前还特意施展了美男计诱她,要她答应一定等他回来……她实在也是等了很久;可这么久过去了,谢聆春还不回来,她的耐性便也耗尽,加上心中总是惴惴,越发急着要往湖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如今御驾西巡,谢聆春作为血衣卫的都指挥使责任重大。理应回国主持一切……然而,没有。就连偶尔的送酒专线,都静悄悄的联系不上…………理由应该只有一个:他走不脱。御驾西巡这样大事都能够不去理会……看来他不是不愿与外界联系,而是,不能吧?
不过虽然心中百转,表面上的楚歌还是一派悠哉游哉;每日里观春赏景。登舟戏水,真像是离了内阁一切都解脱地样子,好不让人羡慕。而楚歌也的确有让人“羡慕”的资格:御驾西巡,带了淮阳两母女同往,而淮阳大长公主似乎很看好楚歌这个“女婿”,每天行舟无聊,就遣人叫了她来抹牌;这已经很让人羡慕了。偏偏皇帝陛下又特旨宣召梨绣随行,说是给思靖长公主“解闷”;这样一来,楚歌每次往淮阳母女那边去,便可以顺便会会她的美人儿了……虽然众官员很怀疑这样的组合会不会引起什么不良后果。
楚歌倒也不怎么在乎,每日早饭后定例地去淮阳长公主的船上打牌,也算消耗些时光。梨绣是血衣卫地人;思靖长公主一片心思何在没人比她更清楚;淮阳大长公主更是她要亲近的目标……只有皇帝陛下最近几日也来加入牌局让她有些困扰。但也无所谓,多个人搅搅局倒可以让日子过得更快一点;快点到达湖南,快点见到她想见的人……
“梨绣姑娘出的什么牌?”淮阳大长公主已经有些眼花,拿着手里的牌不知道该不该碰,连忙转过去问身后的思思。
楚歌正坐在她们下首,见问,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淮阳大长公主在敌营这么多年,果然吃了不少苦,如今才不到四十的年纪。上了妆初见还是惊艳。处得久了却明显感觉到这是个历尽风霜地妇人。
思思也听见母亲的话,低低“哦”了一声,往牌桌上望去,柔声道:“是个七索。”
淮阳大长公主有些失望之色,摇摇头,又看女儿一眼:思思说是替母亲看牌,但明显地心神不在这里…………正是的眉角微蹙,脉脉的秀目迷离。满载的愁思。我见犹怜。
楚歌笑问:“大长公主若是不要,下官可就僭越了?”说着吃了那牌。又故意在两张牌间犹豫了一番,这才把大长公主等的那张放了出去,助她和了。
于是气氛终转了回来,端木兴睨了她一眼,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楚歌站起身来:“下官这半日手气不好,输了不少钱;还是让让位…………思靖长公主来转转手气吧?”
“堂堂楚小侯爷还怕输这么点么?”端木兴却揶揄她,“听说小侯爷当年和禁卫军喝酒赌牌,一掷千金也没皱皱眉头,这会儿陪朕和姑母玩玩就这么困难?”
“不在输多输少,”楚歌故意摆出一幅懊丧模样,“总是被大长公主压一头,牌太不顺。”
微风从舱口吹过来,卷动她腮边碎发,衬着她地表情,很生动的样子。
端木兴忽然道:“也好,打了几圈确实累了;霁月,你和思靖长公主陪姑母打,朕也出去吹吹风。”
他身后伺候的宫女霁月连忙应了,果然坐在他方才的位置上,替他摸起牌来。
端木兴拉着楚歌走出舱门的时候,霁月抬头,正迎上皇帝陛下回眸的目光,对视一瞬,无限言语其中……淮阳大长公主目光闪了闪,唇角微挑。
楚歌被拉出来,和皇帝陛下一起站在船舷边上,真正是在吹风。
方才皇帝陛下和霁月的互动她也看见了。这么多天来,霁月一直随侍在陛下身边,明显和其他宫女不同,她又怎会不知道?何况听说霁月曾经侍寝………只是为什么还不给她个名分呢?楚歌有些疑惑地半转过身子,看身边的少年天子。
两岸碧油油的田野,草木丰隆;很好地景色,很好地观景人。然而端木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起来是沉浸在景色中了,细看却又不像。
端木兴的心思从来都很难猜。人人都知道陛下深不可测,即使你看见他喜怒形之于色了,也未必是他真心所想;而现在,楚歌却知道,端木兴一定是处在内心天人交战状态中。他只有内心活动过于剧烈的时候,才会沉稳得象是发呆…………只是,他在研究什么?
楚歌犹豫了下,决定打破沉寂。
“陛下…………”
“楚卿…………”
两个人同时开口。
楚歌霎时顿住,皇帝陛下开口,自然要礼让。
“楚卿要说什么?”他却问。
“臣的话比较长,还是陛下先讲。”
端木兴又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楚卿知不知道,武都督和思思的关系?”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卢太傅的赤胆忠心
“楚卿知不知道,武都督和思思的关系?”
楚歌闻言失笑:“臣正是要和陛下说这件事。”
端木兴微微一愕,垂下的眼眸中一抹挣扎悄悄散去……楚歌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四下里张望了下,见禁卫军都远远地守在一边,一幅生怕打扰他们的样子;知道此地说话无碍,便低声道:“陛下,前儿思靖长公主又给臣写了一封信……已经是第三封了。”
端木兴眉头一跳,“信呢?”
“烧了。”
“思靖长公主是要请臣在陛下面前进言,成全她与武都督。”
端木兴转眸,盯住楚歌,似乎要从她的神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来;然而他还是失望了。那张细腻白洁的面庞上,微笑轻轻如春花绽放,像极了皇帝陛下惯常的假面,丝毫看不透所思所想。
“思思果然是喜欢武都督的。”端木兴答道,“楚卿和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替思思和武都督求指婚么?”
楚歌没有丝毫犹豫,“楚歌是外臣,怎敢干预陛下家事?”很标准的回答,公式化的敷衍。
端木兴看着眼前那双深邃如潭的墨黑双眸,心中微微一动,“谁说思思的婚事是家事了?宗室无人,朕只有这么一个皇妹;她嫁给谁,难道不算赵国的大事?”他的语句重重落在“赵国大事”上头,很明显地暗示。
果然如此么?楚歌低垂双睫,眸光微微黯淡。宗室外戚。从来都是帝王制衡天下的法宝;大赵皇家无人,端木兴又迟迟不建后宫,这皇帝的位置便如一座危楼,孤单单少了支撑……其实这一年以来,她以皇帝“内宠”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扮演了天子私臣角色;但从那日,端木兴开口说她是他“皇弟”的那一天,她便知道,从此她的定位。便要从皇帝陛下的私人助力,转而向“朝臣”这样单纯的身份转变了……而她也的确是这么做地,甩开卢敦儒与张谔的合作,是把她的势力推向了一个高峰,也意味着端木兴必然会另起炉灶打造新的权力与她抗衡。
看来,思靖长公主的婚姻便是这个转机。大赵没有驸马不可参政的说法,只要端木兴有心,新任驸马必然会风生水起,带动又一轮权势更迭……
楚歌把目光转到大江之中,前方是气势恢宏的龙舟。护卫的船只正列成雁阵前导,船上列值官兵各个衣鲜甲亮,凛凛的威风……
“关于思思的婚姻,朕知道姑母属意楚卿,楚卿自己呢?可有这方面地意思?”端木兴追问。
这一问,楚歌心中又平添了一丝寒意,他居然问她么?是试探?上次他还说她是他的“皇弟”呢……不过思思是长公主的女儿,倒也不算乱伦;然而,不说她自己的苦衷,就是她如今身居高位。思靖长公主的婚姻又有这样明显的政治意图,那便绝对不可能是她了不是么?
有一点怨怒了。
“陛下,”楚歌闪了闪睫,“臣自知配不上思靖长公主。不过,陛下西巡带着长公主殿下同往,臣还以为陛下有意成全长公主殿下的心愿。”
“你说武都督?”端木兴的心情反而好起来。靠近些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你和武都督都是人中龙凤。而朕的确是在你们二人之间犹豫。思思对他地一番情意朕知道,可姑母属意的毕竟是你呀!所以朕决定先问问楚卿的意思;若楚卿对思思有意呢,朕就将思思指婚给你,毕竟你与朕相交一场,就算是再亲厚些也无可厚非……若楚卿不满意,朕便指婚给武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