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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不少功夫,你该好好向白起大人表示感谢,上次逃跑事,也多亏了白起大人不与你计较……”
“我这可不像是他不与我计较结果。”孟青夏小脸一垮,有些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微生一听,微顿,随即笑了起来,这个年轻男人,面容清隽,这一笑,也好像这阴霾霾傍晚瞬间洒进了一缕阳光一般:“你脾气……也难怪了,我们这儿,很少见到像你这样……‘有趣’性子。”
微生大概是想了有一会,才将孟青夏那固执又倔强,甚至有些让人伤脑筋脾气委婉地描述成了“有趣”二字。
“我们这儿?”孟青夏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与微生谈话机会屈指可数,可每每与微生对话,他话,似乎总是满含深意,让她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这个巫师真有几分本事,和那些无用巫医不同,真猜到了她来历不成?
“难为白起大人愿意对你格外宽容,下一次,可别再做出惹白起大人不事了。”微生朝身侧侍仆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必一旁等着他,这才对孟青夏说道:“白起大人让你做这些事,也是为你好,总是床上躺着,可不利于你伤势恢复,多活动活动也好。只是今天天色也已不早了,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不必急于一时,小奴隶,不如与我随处走走吧,我虽看不见,可也知道,初秋伊洛河,尤其到了傍晚时候,金光洒落,尤为好看。”
微生心中自然清楚,这孩子是个犟脾气,这天底下能制住她人还真不多,白起大人不愧是白起大人,总能想出一些奇法子让这孩子老老实实地活动活动那受伤腿,白起大人可从来没对哪一件事情如此上心过呢,就连他微生都有些好奇了,或许这个看起来一心想逃跑,并不怎么安分,只会给白起大人捅一些麻烦孩子,确有她吸引人过人之处呢。
“可是……”孟青夏神情显得有些为难。
微生却好似能将任何人心思看穿一般,不等孟青夏说完,便对阿修和阿观那两名少年道:“暂且歇息一时,想必白起大人是不会怪罪下来。”
阿修和阿观本想出口阻止,可经微生这么一说,不禁也红了脸,诺诺地点起了头来。
“微生,你这样会将她惯坏。”就此时,声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酷声音,他这话虽然是对微生说,但语气却颇为清冷,隐隐约约还伴含了几分危险警告之意……
050 生存模式
孟青夏身子一僵,白,白起……
孟青夏那张小脸,听到白起声音之后,立即垮了下来,这一幕,落跟白起身后一同回来湛和涟眼里,都不禁暗自叹了口气,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这小奴隶,平日里看着也不像是个愚钝,甚至还隐隐约约带了一些小聪明,怎现又这么不开窍了。
果不其然,见着小奴隶立即垮下来一张小脸,白起漂亮蓝色双眸微微眯起一道危险寒芒来,嘴角是凉薄得令人不寒而栗莫测弧度:“你看起来有些失望。”
他还没回来之前,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奴隶尚且能与微生谈话时露出那样毫无防备放松神情,她嘴角,甚至还隐隐带了些他这儿从未见过笑意,怎他一来,她倒像是不乐意一般,要知道,救她命,是他,可不是微生。
孟青夏一惊,一时摸不清白起这话是什么意思,思前想后,她这几天都很安分,即使是那令人反胃恶心药汁,她都老老实实喝了,况且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白起面了,应该没有机会得罪他……难道是因为逃跑和地图事?可是这阵子,白起并没有与她追究这件事,她以为她已经逃过一劫了……
“白起大人,您回来了。”微生那安静面容上迅速地闪过了一丝无奈,他好像莫名地被牵扯进来了?白起大人方才口吻……可不像是心情不错样子……
“哦,微生,我老朋友,真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这里。”白起目光从那小奴隶身上扫开,他淡淡地看了微生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任谁都听得出来,白起这话中不乏对微生挖苦:“我听闻父亲大人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毕竟是上了年岁,秋祭大事,父亲大人仍是亲力亲为,也难免伤了身子,倒难为你这几日费心照看父亲大人了。”
“微生不敢居功,悉心照料姒纵大人功劳,该是医术高超巫医。”微生笑了笑,即便白起面前,这个年轻巫师,仍能做到不卑不亢,却又不失恭敬:“姒纵大人卧病也有几天了,很是想见一见您。”
“哦……”白起凉薄唇慵懒散漫地隐隐向上翘着,风吹得他身上黑色斗篷纷飞攒动,也将他长发吹乱,但却遮掩不住他那双越发诡异冰冷湛蓝色幽眸缓缓敛起莫测光芒,他就像一个天神一样,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可直视威严霸气:“作为父亲大人长子与臣子,我本早该前往探望父亲大人,只可惜,前些日子父亲大人风寒尚重,不见访客。”
二人谈话不显锋芒,孟青夏纳闷了,白起那口吻,那神情,平静得就像与微生谈论今日天气一般,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情是好是坏,他身上,也丝毫看不出连续忙碌奔波了几天疲惫,难道他真是永远不会倒下铁人不成?
就算别人不知,但她孟青夏还是知晓,白起这几天,根本没有回到帐子里来,微生此番会来,像是来查勤,难道姒纵终究还是怀疑白起怀了什么不轨居心,就连病倒了,都不能放心得下白起这边是否会趁机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事来?
此时此刻,孟青夏乖乖地选择了闭嘴,这可是他们事,她还是少掺和好,知道得越多,只会给自己带来多麻烦而以。况且……就连父子朋友之间都无时无刻不互相猜忌堤防着,看来为了权势地位残酷无情互相算计,是自古以来就有,无论到了哪里都一样。
想到这,孟青夏不由得苦笑,她这个“有男氏”贵族,还不是被自己兄长当作奴隶送给别人了?说起来,她可没资格嘲笑别人。
这边孟青夏正胡思乱想着,那边白起与微生也不知正谈论什么,只见白起朝着微生点了点头示意,又回过身嘱咐了湛和涟几句,便阔步要与微生一同往相反方向去,他这才刚回来,甚至连自己帐子都还没回去过,这是又要去哪?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她做了一件让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咬断事,她甚至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脱口而出问了白起一句:“你去哪儿?”
孟青夏这话一出,不只惊坏了自己,阿修和阿观那俩兄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半天没合上嘴来,这个胆大包天小奴隶,竟然敢用这样口气问白起大人话,况且,白起大人要去哪儿,哪里是她一个卑贱奴隶可以过问?
就连白起都微微停下了脚步,双眸微敛,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这个一时间忘了自己身份孩子,此时此刻白起,像极了一尊美丽又尊贵雕像,尤其这傍晚金色光晕晕染下,俊美得无可挑剔,他湛蓝如潭眼底,此刻正噙了几分戏谑笑意,幽深莫测,他是个危险魔鬼,偏又披了一副会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好皮囊。
这个孩子,焦急得就像是生怕被丢失羊羔,看来前些日子那些苦头,让她受够了教训,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已是慢慢养成了她对他依赖,其实她也很清楚,除了他白起这儿,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他这还安全。
被白起这样目光一看,就连孟青夏也知道自己问得是有多突兀,她怎么关心起白起踪迹来了,这个蓝眼睛野蛮人,离得她越远越好才是。
孟青夏小脸微涨:“我,我意思是……我还需要将这些干草,搬到牛棚里去吗……”
白起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他那性感薄唇勾起一道戏谑漫笑,英俊面容上是少有愉悦心情,开口话,却像是嘲讽她:“你既然想要逃跑,只有腿好了,才能早日再谋划着逃跑事。多多活动筋骨,对你没有坏处,阿修,你们务必天黑之前,督促她干完自己分内活。”
阿修阿观闻言,连忙像是受了天大恩赐一般,郑重地向白起行礼领命,唯有孟青夏一人,听了这话,不由得苦下脸来,她自然听得出白起那话里嘲讽和警告意味:“可是微生说了……”
“咳……”难得,那个温润年轻巫师,听了这话之后,竟然忍不住低咳了几声,试图阻止这孩子这时候再将他给牵扯进来,他可不想这时候,和白起大人之间惹出什么间隙来呢。
“可是……”
白起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孟青夏一滞,浑身一凉,竟是冒出了冷汗来,看来她这鬼地方待久了,还真培养出了几分奴性来,白起威吓下,她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狗腿地缩回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