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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是不知道的,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自己的子嗣太过粘自己的小娇妻,而做出这样有些幼稚好笑的事情……这位伟大的君主,竟然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争风吃醋,甚至还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力,总是将莲欺负得哑口无言,将他丢得远远的,莲不哭,还能如何?
而他更是不知道……眼前这笑靥动人的小女人,他的妻子……若是,若是没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他若是守不住她,任她冷冰冰地躺在那个地方,此刻的自己,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从来冷酷又傲慢的君主,这个转瞬间便能有无数手段和无数思虑的伟大的统治者,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尝遍那种连自己所珍视的东西都守不住地无力和悲凉……
白起看着轻轻低笑的孟青夏的眸光,越来越深邃了起来……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眸,覆盖着一层温柔的宠腻和爱意,但那蓝色深处,却像是有火焰在跃动,深沉,热烈,情意绵绵。
孟青夏愣了愣,只觉得白起宠腻地看着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了,也太过深邃了,这双眼睛毫不掩饰的情感,是满怀了爱意,莫名地,孟青夏竟是看得心底一揪,这样卓越的男人,这样强大的白起,此时此刻,他的瞳仁里,只装了她一个人……
孟青夏的心下忽然无比的柔软了起来,也忽然感到有些酸涩,这是这几个月来,她根本无暇去回味的情感,不自觉地,她便忽然伸出了手,轻轻地抚过白起那英俊的眉,深邃惑人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淡薄的嘴唇……她的丈夫,她再熟悉不过了,关于他的一点一滴:“白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真的……”
白起的身型也是一怔,然后便任由这个小女人的手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抚过,她的那句“真的”像风一般吹进了他的心底,白起闻言,便是微笑着高高扬起了嘴角,抬起一只手,将她的那只小手含在了手心中,拉至唇边落下了一个吻,然后才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随着他的头的低下,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孟青夏的脖子,肩头……
因为怀了莲,再加上后来长久的休养,孟青夏也算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不曾和白起这般亲密过,此刻她浑身的细胞,都好像敏感得起了鸡皮疙瘩,在白起的逗弄中,很快便有了反应,晕晕乎乎的,就连呼吸也带了轻喘,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连思维都有些短路了,好像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轰轰的一片炙热……
“哇!哇呜!”
就在此时……刚刚才被乳娘抱走,才离开不远的莲,似乎已经睡醒了,得知自己已经被那温暖的母亲的怀里抱走,这附近又没有可怕的父亲的影子……莲那惊天动地的哭声恶作剧一般响起,竟然是哀戚得很,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孟青夏原本迷迷糊糊呈献一片空白的脑袋,也顿时因为莲的哭声而瞬间清醒……莲这一哭,似乎奏效了,孟青夏开始有些焦急起来,整个人也从那混混沌沌的炙热和情意中清醒,面红耳赤地推着白起的肩头:“白,白起……莲哭了……”
任何一个女子,一旦为人母亲,大概都会像孟青夏这般敏感,只要听到了莲的哭声,无论正身处任何环境,任何事情中,她都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这一点,让白起又好气又好笑。
“让他哭去吧。”白起含糊地应着,声音沙哑,身体的某处,也早已经因为跟这小女人的纠缠与亲密中而有了变化,这一向冷静理智得甚至有些残酷的君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臭小子的哭声,语气里,竟然还有些愠怒了起来,在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复又一次霸道地将她的唇给吻住了。
“唔……白……”
“青夏,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含糊不清的字眼,便已经通通在白起的温柔和炙热中淹没了……
莲的哭声越来越遥远了,渐渐地,竟然也消失得再也听不到了,想必是乳娘已经将孩子抱着走远了……先前白起还充满了耐心,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不知趣的臭小子的缘故,他显然就像一只不再那么慵懒优雅的雄狮,变得有些霸道和不讲理起来了……
春色怡人,中原这片广袤的土地,通通都展现出了勃勃的生机,那为这整个夏族笼罩了沉重得让人呼吸不过气的阴霾的寒冬,似乎也真真正正地被这复苏的春天所取代了……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春色,寒冷的冬季,终究是过去了……
029 又见微生
再醒来,不想已经是夜幕降临,孟青夏迷迷糊糊地被白起唤醒,是要让她起来用了晚膳再睡。舒睍莼璩
白起早已经是穿戴整齐,想必是刚刚从前殿里回来,他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孟青夏则觉得自己浑身如同散架了那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白起那噙着宠腻淡笑的俊容,就像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孟青夏:“青夏,醒醒,天色不早了,让人侍奉你用了晚膳再睡,听话。”
白起对待孟青夏的确是耐心十足,但他对待小小的莲儿,却又没有这样的温柔和耐心了,孟青夏时常心中有埋怨,但转念一想,便又深刻觉得白起良苦用心。站在权力的巅峰,尽管是像如今这般统治权稳定的时局,但帝王之家,总是危机四伏的,站得越高,稍有不慎,便可能越是摔得粉身碎骨,莲毕竟是白起的长子,白起必是对他寄以厚望的,莲自出生伊始,注视着他的目光便是数以万千。
白起这般严厉,想必也正是因为他对待莲的期望极大的原因,人人都说,白起如今手握大权,站在权力的巅峰,正是因为他残酷薄情,弑父杀母,夺权篡位也在所不惜,但孟青夏知道得很,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能比白起这般还要重情义的男子了,若说白起不爱孩子,却也不会这般小心翼翼,就连照料莲的乳娘,都是小心又谨慎。
“莲呢?可让乳娘喂他了?”孟青夏自己还是稀里糊涂着的,但却知道关心这个时候了,莲的肚子是否饿了,乳娘是否将他哄好了,孟青夏对莲的确是溺爱了一些,她先前因身子虚弱,却没什么奶水亲自喂养那小小的莲,孟青夏总是觉得心中有些愧疚的。
对于这小女人满心满眼就只有那臭小子了,白起的确是又好气又好笑,便将她连人带被地从床榻上捞了起来,令她背靠着他靠坐在他怀里:“比起莲,你更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身子。”
怎的……听出了浓浓的醋味。
孟青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因着白起的怀里实在是太过舒服了些,她竟一时不怎么想动弹了,便索性微微侧了身子,将脑袋抵着白起的下巴,耳朵轻轻地贴在白起的心口,懒洋洋地转移了话题:“白起,先前……有施氏,还有微生的身份……”
那个隐世的母系氏族,孟青夏已经为人母亲,自然难免会为莲的安危担忧,只怕那有施氏记怀当年夏后氏姒纵杀兄篡位,对尚在襁褓中的姒苏子嗣赶尽杀绝,甚至将有施氏逼得只能隐世自保,微生的身份……白起心底想必也是清楚得很,白起将微生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当年那样的事情……又重蹈覆辙吗……
先前因为她的身子虚弱,又一心一意扑到了莲的事情上,这才不曾过问白起这件事,白起当日离开王城,想必也是为了要处置有施氏欲以姒苏子嗣的名义让微生争夺统治之位的事,事实上,以微生的声望与特殊的身份,若有心与白起为敌,夏族上下,怕是又要掀起一场内乱与政变。
孟青夏尚未说完,白起便已知道她心中在思虑着什么,倒是感到有些好笑,白起微微挑唇,将这个蹙眉沉思的小女人给搂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道:“微生的身份,我虽未开诚布公,却也是心知肚明。微生这般人,若是为敌,的确是个棘手的对手,但这些年,他对夏族上下,确也是尽心尽力。我如今善待有施氏,却也是看在微生的份上。”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白起便已经低下头,将她微微嘟起的小嘴给吻住了,直把孟青夏折腾得面颊发红,娇喘连连,方才松开了她,低语道:“该起来进些食物了,一会再睡。”
白起说着,便要亲自为孟青夏更衣的意思,孟青夏仍有些轻轻喘息着,听了白起这话,方才脸色刷地一红,比刚才更甚了,恼羞成怒地瞪着白起,抱怨道:“别……白起,我,我自己来……况且……都睡了一整天了,我哪里还睡得着……”
直到此刻,她好像才忆起先前自己和白起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还不就是因为白起,才让她好端端地在大白天,直累得睡到了天色暗下?如今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