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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便又缓慢地俯下身来,自地上,拾起了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像是她先前和黑狼发生冲突慌忙间落下东西,只是这里光线太昏暗了,她又是一身狼狈,方才不曾察觉。礼容只将那坚硬,像是钥匙一样东西捧手心里看了一眼,随即像是不怎么乎一般,放到了一旁,而他手中唯一剩下,是那一块,深蓝色,还微微带了些她体温玉石,虽漂亮,却未经打磨,但她竟将这样东西随时带身上,想必,是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东西,抑或是,她所珍视东西……
……
孟青夏得到自由之后,便匆忙地往外跑去,脑门一痛,是她跑得太急,撞进了一道冷硬胸膛,随即包围她,是她再熟悉不过,白起气息……
“白……”
不等她说话,她身子便已经一轻,直接被白起给捞了起来,孟青夏只能手忙脚乱地抱住白起脖子,以此才让自己多了几分不会摔下去踏实感,白起身后跟了很多人,他们都拿着照明用火把,外面原来乱糟糟一团,因为孟青夏突然出现,一时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无非是等着那个年轻而又伟岸统治者下命令。
白起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给抱了起来,孟青夏并不陌生这么被白起抱着,她抱着他脖子动作似乎都很娴熟,但此刻头顶传来沉沉压迫感让孟青夏感到周遭空气都稀薄了起来,她确是有些心虚,有些犹豫着,想着如何措辞向白起解释。
“抬起头。”
孟青夏还没想出可行法子,白起威严而又不容质疑命令便已经沉沉地坠了下来,孟青夏无奈,只得抬起头来,那双晶亮黑眸轻轻颤动着,倒映着那洁白月华,反倒衬得她,无辜澄澈极了……
她那原本白皙光洁小脸,此刻也沾满了血污,白起深邃蓝眸蓦然一沉,眉宇间也立即皱了起来,孟青夏直到这时,才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白起,我没受伤……”
没受伤?那便是好!
白起忽然冷笑了一声,而此刻,他俊脸也仿佛已经彻底冻结了一般,那冰蓝色深眸像是寒刃,与那隐隐跳跃着愠怒烈火,形成了冰火两重天强烈对比,一时间,就连空气,仿佛也要被震裂开来。
这里不仅有领路葛国人,还有白起部下,就连微生和霁他们也来了,霁年纪虽然大了,但自己妻妾也是成群,对于白起这样公然将一个宠姬抱起来行径,也不觉得奇怪,他年轻气盛时候,这种疯狂事干得可不比白起少,对于孟青夏,霁也是友好地一笑,孟青夏脸色顿时一红,觉得白起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抱着她,很不合时宜,便轻轻挣扎着,小声道:“白起,我能自己走……”
白起没有理会她,他脸色仍旧冰冷得可怕,只吩咐身后涟道:“回去告诉葛国首领大人,我人已经找到了,因为这不听话宠姬,扰了他寿筵,我深感抱歉。”
那句“宠姬”,亦是充满了嘲讽,孟青夏面色一滞,哪里能听不出来。白起宴席中途,丢下了他政治伙伴葛国首领,来找她这么一个小小奴隶,恐怕不用多久,全世界都该知道,她这个“宠姬”名声有多响亮了。
涟不敢迟疑,点了点头,就带着人退下了。既然人已经找到了,自然没有再弄出这么大动静道理。
“白起大人,我看,既然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您还是好回到筵席上,亲自向葛国首领敬一杯寿酒才是。”一直没有说话微生也是微微一笑,适时地开口,替孟青夏圆场。
“你说得有道理,其他人,也不必跟着了,都回自己该去地方吧。”白起点了点头,只是他蓝眸深邃莫测,俊脸没有露出半点笑意,一时之间,让人根本无法揣测他此刻心情如何。
“白起,我……”孟青夏轻轻拽了拽白起衣襟,看起来十分无辜,倒有些像是犯错了孩子向他白起撒娇一般,虽是无意识地,但这招却是屡试不爽。
白起似笑非笑地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却是危险而又冷冽,带了几分轻嘲,这一回,他似乎并不怎么给她面子:“你好老老实实我身边待着,直到,今晚宴席结束之前。”
白起话音刚落,孟青夏便知道,白起是真不悦了,他一贯直到她不怎么喜欢那样觥筹交错谈论政治场面,所以才会刻意允许她做自己想做事,眼下白起还有要事要谈,自然是没工夫与她算帐,他那话意思,很显然是待宴席结束,回到了休息帐子里,再与她算帐意思……
孟青夏小脸不禁有些垮了下来:“可我现这副模样……”
衣衫不整,头发披散,满脸血,灰头土脸……也难怪了,白起会那样不悦。
可即便她不怕自己丢脸,就这么狼狈地出现白起身旁,难道白起不会觉得脸面无光么,至少,至少该让她……
“你也知道自己现是一副什么模样?”白起冷笑了一声,口吻中满是揶揄,但他显然,没有要可怜她意思,他已经抱着她,朝着宴席方向而去了,即便是丢脸,也是她自找。
孟青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倒不乎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出现众人面前,只是……孟青夏低声又重复了句:“白起,我自己能走……”
但此刻,白起已经再不理会她了……
028 凤眠挑战
随着白起来到了宴席上,孟青夏才知道,这里确办一场十分盛大宴会,虽是葛国首领寿宴,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白起而设宴,因为这场宴会上,这位葛国首领似乎并没有邀请太多人,这里,除了他自己大臣和家眷,便只有从黄河流域夏联盟来客人了,葛国人似乎是要借此,向白起表达大诚意。
这样一来,白起抛下特意设宴款待他葛国首领去寻她一个小小奴隶,确不大合适……
白起带着孟青夏回来以后,那位年过半百葛国首领甚至还特意取笑了白起一番,白起也只是笑笑,说了些场面话,这一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个宴会气氛。
草原上宴会格外开阔一些,食物也不如白起王城里那时候精致,篝火周围有年轻男女和小孩嬉闹着,烤全羊是一头一头地扛上桌,食物和酒水瓜果堆满了桌椅,不过放眼望去,能坐上桌,几乎都是男人,而女人和小孩,则坐了远远角落里,并没有什么桌子,她们都是席地而坐,面前同样堆着各式各样食物。
男人和女人身份差异,即便宴会这样场景上也看得出来,况且那些已经算是贵族女人了,孟青夏很少看到有哪个女人能够和这些男人坐一起,以前禹康时候,她还尚未意这些,但别人地盘上,孟青夏就这么被白起丢到了他身侧,反而让她有些坐立不安了,比起这样“殊荣”,她倒宁可和那些女人一样,被丢到角落里就好了。
但眼下白起显然对她可没什么好脾气,孟青夏也只得硬着头皮坐着,哪里还有胃口去动面前食物?管……她也确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白起自然也知道,孟青夏这样场面坐得难受,正是因为如此,他先前才没有这样场合带上她,可谁知他只是刚给了她一些自由,她就干出了让自己担心事,眼下让她这样如坐针毡地老老实实待着,这也是没有办法事。
孟青夏坐白起身边,一抬起头,就能看到对面早已经出现这宴席上凤眠,凤眠冲她笑了笑,像是说“抱歉”模样,孟青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还是别人地盘。
白起和葛国人正谈事情,这样相当于国宴宴席上,是很容易达成两个政权体之间联盟和共识,草原上战马都异常壮硕,而葛国地处漠北,却不如中原一带富庶,就是冶炼武器工艺也相当落后,白起希望葛国人能够每年春季,用战马来换取夏联盟为他锻造兵器,这样一来,葛国人漠北,也能稳占一席之地,双方军事上,也算达成了可靠联盟。
孟青夏便只静静地白起身边听着他们谈话内容,心中感叹白起不愧是个深谋远虑统治者,事实上,白起一向重视兵马强盛,如今夏联盟白起统治下,并不缺少那些战马,但葛国人以战马换取精良锻造兵器,虽然能够短时间内一劳永逸,但长久下来,反而会军事上对白起形成依赖性。
咕噜咕噜……
孟青夏虽然想要安静地旁边听着,但自己肚子却不听使唤,白起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她一眼,孟青夏神情窘迫,张了张小嘴:“我……”
“宴席结束后,自然有你该吃苦头等着你,现你应该多吃点,到时候才不会太过难熬。”白起轻轻地抬起嘴角,凑近了她耳朵,然后将暖身果酒推到了孟青夏面前,示意她至少应该先喝点东西暖暖胃。
任何人看来,白起这番动作,那淡笑低语英俊模样,无不是情意绵绵,人们只当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