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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那个强大氏族之主身边,颇受优待宠姬……
看着这些一个个面色复杂又不胜感叹有男氏人,孟青夏无法与他们感同身受有男氏起起伏伏风雨飘摇命运,毕竟她不是姬姜女,她也无法承载姬姜女对有男氏人爱与恨,看到这些有男氏老臣子,孟青夏也无法生出半分唏嘘过往,阔别重逢心情。
此刻孟青夏,正静静地坐那,她面容沉静,并不爱说话,人们也并没有生出半分异常来,毕竟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事,性情与小时候不一样也是有。
“是谁说要见本首领?”
帐子内一片寂静,人们面面相觑,心情复杂,却又说不出话来,这场面有些尴尬,直到那仍带着稚气声音响起,方才搅乱了这一帐内沉默,直到此刻,孟青夏那平静神情才微微有了变化,她漆黑瞳仁微微地敛起,“咯”一声,手中茶水也已经放下,目光转向了那帐子口。
只见那帐帘被侍女掀开,一道小少年身影从外而入,孟青夏眯了眼,静静地审视着这个唇红齿白,如同粉雕玉琢一般小人儿,那小小少年身穿着华服,小小年纪,便气势汹汹,眉目分明,眸如珍珠,看上去亦十分机灵,说实,孟青夏乍一见到这孩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少年五官面貌,和她倒是有几分相似,若说不一样,孟青夏就像一只温顺且藏匿了利爪猫,而这孩子,分明是只见到谁都龇牙咧嘴,生怕别人轻视他幼虎。
“赫嘉大人……”帐内大臣们见自己小首领来了,忙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小赫嘉并不理会这些大臣,他眼里,这些老东西遭人烦了,他才是有男氏如今首领,就是父亲大人也不曾质问他任何事,但这些老东西,总是不许他做这个,劝他又三思那个,烦都要烦死人了,小赫嘉哼了一声,随即那傲气眸子便转向了这帐中唯一一个见到他而不行礼女人……
“你……你为什么不向我行礼!”原本气呼呼赫嘉,见到那个肤色白皙面容秀美,甚至还,和自己有一点像女人时,神情也是一愣,斥责她时,竟然还有些迟疑了……
孟青夏蓦然扬唇,也微微露出了笑意:“你就是赫嘉。”
不过是个被人宠坏了男孩,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嗤,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孟青夏身边湛嗤笑了一声,他心中难免还对孟青夏不顾白起大人命令大胆涉险而不满:“不知天高地厚这一点,倒是和你颇为相似。”
孟青夏未恼,这个被人这样轻蔑调侃少年倒先恼了,那粉嫩少年突然整张脸到脖子都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但他仍是有所顾忌,还不敢轻易对付这两个人,何况,那个女人来头好像还不小,迟疑了一下,这个小少年努力地忍下了胸腔里愤怒,哼了一声:“你,跟我去,父亲大人答应要见你了。”
别扭而又不甘口气,看得出来,这小首领,对孟青夏还是颇为忌惮,就连平日里无法无天,都有所收敛,他不曾见过孟青夏,也不大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父亲大人既然答应要见她,他也不敢轻易动了父亲大人要见人,重要是……他竟然,不讨厌她……
孟青夏点了点头,便随之起身,赫嘉是要亲自领她去见容成。孟青夏要走,湛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往,谁知道有男氏这些小东西老东西安了什么心,随着赫嘉,孟青夏与湛去了容成寝帐,帐外守着他侍从,赫嘉将她送到了这,便止了步伐,指着孟青夏道:“你进去吧,父亲大人就里面。”顿了顿,赫嘉又把手指指向了湛,不道:“不过,你不能进去!”
就此时,那帐子从里而外掀了开来,进入孟青夏眼帘里,是一道俏丽身影,身姿窈窕,乌发美丽,柳眉杏眼,肤白唇丰,眉宇比之年少少女要少了几分青涩,比之妖娆妇人,又多了几分清丽,她端着一盆脏水出来,待见到帐外孟青夏时,忽然便愣了一愣,神情有些吃惊,随即便扬唇露出了笑意,好像一眼便认出了她来:“阿夏。”
孟青夏也是一愣,眸中闪烁不定,随即抿唇,不露太多情绪:“昆白。”
是了,当年白起不曾要了昆白性命,将她赐予了投诚容成,既然是白起所赐人,容成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她,看她身形窈窕,眉宇间全无少女青涩,孟青夏便知道,她二人虽然年龄相仿,但终究是有所不同,这种差异,肉眼可观,她是未曾琢磨半大孩子,而她是越发娇艳,盛放开来女人了……
“容成大人等客人,原来就是你,多年不见,阿夏你可还好吗?我听说,你过得不错,若不是容成大人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或许我早就有机会能够见到你呢,哦,对了,容成大人正里面等你,你进去吧。”
昆白笑吟吟地说着,她待她,仍是从善如流,但孟青夏心里很清楚,她看不懂她,如今昆白,已经不是昔日昆白,但要说哪里不一样,她也并不能说清,顿了顿,孟青夏也只是点头,比起昆白热情,孟青夏态度则显得冷淡许多:“多谢。”
“昆白,你认得她?”一直好奇着睁着一双眼睛看她们小赫嘉,终于撅着嘴嘟囔出声,这个人前还飞扬跋扈得很得小少年,见到了昆白,便突然朝她挨了过去,两只小手抱住了昆白腰,蹭着脑袋,像个寻常孩子一样撒着娇,全无先前傲慢和跋扈。
“赫嘉大人,您父亲正要召见远道而来尊贵客人,您可不能客人面前失了威仪。”昆白笑了,松开那抱着她腰两只小手,小赫嘉小脸上似乎有一瞬失望,然后耷拉着脑袋,如斗败公鸡,不敢再露出小儿对昆白娇憨与依赖之举。
孟青夏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什么也没说,向湛留了一个要他守外面神色,便掀帘而入了。
进入这间帐子,孟青夏便不由得皱了皱眉,空气中弥漫着浑浊药味,这样冬季,竟然也显得闷热异常,让从外而入孟青夏,也感到了一阵不适,这帐子不大,视线几乎没有受到太大阻隔,床榻之上,卧着正是容成,只是那被褥厚重,而榻上男人,消瘦而憔悴,时不时传来一阵低咳声音,因为消瘦,脸上血肉都好像要凹陷进去一般,哪里还像是,当年英武不凡,就连白起也颇为怜惜他才华统治者……
“你来了……”孟青夏不曾开口,率先开口,反倒是容成,见到孟青夏会来,他似乎并未感到半分惊讶,她,迟早是要来……
容成勉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如今他,竟然连要让自己坐起来都如此吃力,孟青夏皱了眉,并没有上前搭把手,只是静静地跪坐了榻前软垫上,语气平静,仿佛没有看到他如今狼狈一般:“兄长大人,你我能心平气和地谈话,事实上我也很意外。”
“你早晚是要来。”容成低喘着息,即便这样狼狈,他也照常从容面对孟青夏,就如同……当年他可以为了氏族安危,冷漠地将自己妹妹作为奴隶送出,同样也可以为了族人,卑微地伯益面前低下骄傲头颅一般,撇开这些恩怨不谈,孟青夏很敬佩他,或许有他,有男氏会有恢复荣光一天,只可惜,他如今连说话都吃力,怕是那不知天高地厚赫嘉都做了些什么,他都还不知情吧?!
孟青夏点了点头:“想必你应该知道,如今夏后氏发兵征讨欲谋领袖之权有扈氏之事,我此次,正是为了有男氏欲发兵,卷入两虎之争,与有扈氏勾结共同反白起事。”
容成神情明显一震,然后沉下了脸来,随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你说……我知道了,只是你也看到,如今我是力不从心,帐外人想要瞒天过海,我也是无能为力,况且如今,赫嘉和大臣,已经代我,接管了政事。”
有男氏能有今天得以安身立命局面,正是因为远离权力中心,隐忍于边缘缘故,容成毕生,都是为氏族安危而着想,以他行事作风,断不会这时候,与强大白起决裂,令全族人冒险……
……
是夜,孟青夏与容成彻谈了一夜,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待第二日孟青夏掀帘而出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帐外侍从不知何时,都已经撤了下去,就连湛也不这里,惟有不远处,那道背对着她而立着了青色华裙身影似乎等待着她,孟青夏凝眉,朝她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昆白亦回过了身来,今日她施了粉黛,就连那唇色,都是艳丽殷红,昆白看向她,嫣然一笑:“阿夏,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但你也看到了,容成大人身体不好,况且,有男氏追随有扈氏悍政,若是有扈氏一举得胜,有男氏便是功臣,日后荣光无限,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
孟青夏心中存了几分警惕,但面对昆白,她仍是可能地让自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