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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医治伤势!”
“无用之人,不该活这世上!”
面对着这些分明因为担忧而将火气迁怒到了他身上白起大人亲信们,那巫医腿上一软,当即跌跪了下来,冒着冷汗,哆哆嗦嗦道:“不不不,有办法有办法,或许……或许还有一试,我们立即设坛祭神,请天神庇佑……”
“既然留你无用,就和为了守护白起大人安危而牺牲将士们作伴去吧,如此,也算你保全忠义!”涟低喝出声,打断了巫医为自己开脱说辞,正要拔出自己腰间佩刀……
“涟。”
低沉威严声音蓦然响起,众人一愣,只见白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深邃幽寒星眸冷凝着,眸光一派清醒,看来刚才他们对话,他必然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然白起神色冷漠,若不是那心口血窟窿可怕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脸色平静得简直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受了伤人。
涟拔刀手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上前几步,白起面前跪下:“白起大人。”
白起垂眸,淡淡地看了因为太过担心他而要迁怒巫医涟一眼,开口道:“巫医无能,罪不至死,如今这形势,正是你我需要用人时候。”
涟神色一怔,恭敬道:“涟知罪,请白起大人保重身子。”
“把取箭器物给我。”白起不再多言,语气是不容置疑威严,让人不禁呼吸一凛,面色大变。
“白起大人……”涟面色也是一变,但他跟白起大人身边十几年,很清楚白起大人脾性,顿了顿,涟还是低下了头来,起身退到了一侧。
“白起大人……”保住一条命巫医颤抖着将已经被火烤得炙热尖锐匕首奉到白起面前,那匕首也随着他颤抖手剧烈抖动着,险些要拿不稳:“请您,三思……”
白起没有说话,他健硕肌理汗水浸湿下显得加线条分明,那血窟窿像一个可怖黑洞,白起眼也不抬,脸色漠然,只手执起了刀柄,残忍地将伤口处血肉剥开,然后握住断箭,扣紧,眉间微皱,拔出……
“白起大人!”
就众人惊呼声中,白起已经将手中从身体里取出断箭连同取箭用匕首丢到了地上,随着断箭被取出,鲜血毫无例外地拼命往外涌出,白起这才将目光平静地落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巫医:“接下来事,便交给你了。”
“是,是……请白起大人放心!臣,臣必定竭所能!”此时巫医满面惶恐,多,是惶恐这个年轻有为统治者那果决而又残酷魄力,白起复又闭上了眼睛,面色略显疲惫,帐子内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这种威慑力,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无声说服力,让人们相信,这是个永远不会倒下……强大王者!
巫医擦去了脸上冷汗,神色严谨了起来,为白起止血包扎伤势手略显颤抖,所有人注意力都凝聚了巫医身上,尤其是白起大人如此信任下,巫医感到压力巨大,但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白起大人伤口血止住了,上了药,包扎妥当,等做完了这些,这里所有人,也都如打完一场大战一般虚脱地松了一口气。
帐外忽有部下禀报:“白起大人,诸位首领得知您受伤,希望能见您一面。”
“白起大人,是否需要属下代为暂且回绝诸位首领好心……”涟皱了皱眉,心中清楚白起大人此刻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立即接见那几位首领。
“不必了,涟,请各位大人进来。”白起睁开了眼睛,身旁侍从侍奉下换上了干净单衣,然后命部下们都退了出去,唯独吩咐涟亲自去请前来探望他各位联盟成员之首。
从外而入,是今日按照约定亲自率领联盟大军赶来包括祭内几位氏族首领,白起已经披上了里衣,帐子里血迹也早已经清理下去,他面带淡笑,言行举止,依旧是那样风度翩翩,若非亲眼所见,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个受了重伤人:“今日之事,辛苦各位首领及时赶来,向白起伸出了援手,说起来,你们都是白起长辈,却劳你们亲自前来探望……”
见白起起身,霁忙笑了,嘱咐白起道:“我等前来拜见任首领,这是理所应当事,首领大人,别再说这么生分话。”
“任首领?”白起微微挑眉,性感薄唇勾勒起一道讳莫如深弧度。
“伯益无能,今日又做出这等让人不齿事,白起大人,你真应该听听现军民上下心底声音了。此刻我们前来,本该将伯益人头献到你面前,以慰你今日所受之苦,只可惜……我们没能令伯益当场伏诛,令其败逃了。”
“败逃了?”白起眸光微凝,英俊而淡漠面容之上,却没有再多表示,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是我们太过轻视了伯益那小子,有扈氏旱政那老东西从中作梗,这才让伯益败逃。不能以伯益之首泄愤,我们心中也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无论如何,这一回,白起大人,你可再不能像六年前一样推辞我们好意了。”
“是啊,我们年纪都大了,从前黄河流域,战事连连,你应该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只身犯险,那样局面下,说服我们结为联盟,如今也请你不要再推辞我们好意了。”
霁笑了笑,打断各位首领话:“好了好了,诸位老伙计,今天我们可不是来征求任首领意见,等商族人事解决了,我们就该即刻将伯益干混帐事公告天下。至于继任大典,也该好好盘算盘算了……眼下,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
“哦?”白起唇角微抬,将目光看向说这话霁,不仅是白起,就连众位氏族首领,也不解霁所指何意。
“我心意,想必各位大人多年前就早有耳闻,昔日我那檀舟丫头虽尚且年幼,但六年之期已过,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却始终未有托付终身之人,那丫头对白起你一片心意,想必你我也是心知肚明。”霁毫不掩饰他彤城氏欲与白起联姻意图,如今他旧事重提,众人也是恍然大悟,若非当年出征三苗人一事,恐怕联姻早已成真,如今六年之期已过……霁可是迫不及待想要促成白起和自己女儿婚事了……
……
距离夏联盟与栖息易水燕山一带商族人发生战役已将近月余,这场轰动中原与黄河以北强大氏族血战,终以商族人与中原夏联盟签订休战协议,元气大伤商族继续北迁,经历漫长迁徙与休养生息落下帷幕。
随着这场战役结束,漫长冬季再一次向这个刚刚才从战乱中平息下来中原大地侵袭过来了,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雪山,树木之上厚重冰雪将枝叶都压弯了,风雪呼啸,那巍峨雪山群峰相连,似乎永无止,入了九霄之上,就连以狩猎为生猎户,都不敢再轻易深入被白雪覆盖雪山之中,以免一不小心,便踏错了脚,摔得粉身碎骨!
位于雪山之巅,颇受中原众多氏族所信仰神庙,因为这寒冬侵袭,仿佛也成了无人之地,即便有虔诚信徒欲前往供奉,也往往行不到半山腰,便已被迫返回。
“咳咳咳!”
冷风迎面扑来,夹杂着冰碴子呛了孟青夏一大口,那清瘦身影披着洁白无瑕银狐大氅,仿佛与这被大雪覆盖山体和神庙融为了一体,唯有那青丝如墨,微微有些冻湿了,落肩头,显得格外显眼。
“站这多久了?”奉命留这里湛也是一待便是数月,未能亲历那场易水之战,湛感到十分惋惜,比起侍候这个连脾气都古怪得让人摸不准小奴隶,他倒宁可到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去。
“已经大半天了。”部下回禀让湛加一阵头疼,偏偏那犟驴脾气孟青夏,哪里肯听他话?要是没将那一身臭毛病治好,反而冻出别什么毛病了,白起大人那,他恐怕也难以回话了……
“你们都退下吧。”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冷女子声音,湛一愣,忙回身,只见那面容年轻,淡扫娥眉,气质有如清玉,一身巫师白袍,纤尘不染,甚至连身后一头青丝都不曾束起女子款款而来,论年岁,她甚至比白起大人还年长上几岁,也算得上是长辈,只是那张出尘又冷淡得有些不近人情面貌,始终让人无法揣测她年岁罢了。
见到来人,湛面色也不禁严谨了一些,并不敢太过言辞随意:“孟善大人。”
孟善,这座神庙颇富盛名女巫师,欲请她下山辅佐统治者不少,听闻微生年少之时,亦是跟随这位并不怎么理会各氏族纷纷扰扰女巫师身侧学习医术,为此湛等人见到她,态度亦是恭敬,不敢怠慢。
孟善点了点头,也并不多答话,便径直朝着那个依靠神庙之外冰冷石雕之上,不知道想些什么纤瘦身影而去,湛等人自讨了个没趣,只好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这神庙,孟善大人似乎仅仅看白起大人和微生大人面子上,每日都来为孟青夏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