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馗兀驼呷缬⒐甑牡刈獠拍芑乇荆ёⅲ号┮邓爸型獗冉蟨112中国近代农业史料第2辑,数据摘自马伦和戴尔仁,中国农村经济调查',而和中国临近的日本,也是要二十三年地租才能回购耕地,而中国的地租,按照复兴会的调查,高者如昆山、崇明等地,七到十年便可以回本,而低者也不会超过十五年,所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全世界农民唯中国农民地租最高。
地租高,农村的利息也高,寻常的借贷,月息三四分者多不胜数,很多农户是春夏借一两银,到冬天就要还一两四五钱银子,而起初借出的银子成色差,还的银子成色高,这本加利往往是翻了一番。
再由就是粮价,每年到收粮的时候,逼债的逼债、催租的催租,弄得百姓只得低价卖粮,可这时候的粮价极低,等到了冬天,囤积之人……”
宋教仁一口气说了许多东西,只听的袁世凯摇头,良久的他终于打断道,“遁初,这地租利息,千百年来便是如此,这复兴会现在这么闹腾,就不怕在乡下有产业的那些人造他们的反吗?这国再怎么革命,也还要体面人家当家吧,杨竟成这帮人把那些泥腿子搅合出来,他这是要反天下吗?!”
“袁公,这就是复兴会的革命啊!”宋教仁叹道,“以前复兴会和同盟会辩驳的时候,他们就说复兴会是农村包围城市,现在一见,果不其然。以前是朝廷派官到县,而后县令拉扯着县内的士绅,一同治理县务;现在复兴会则完全抛开那些士绅,直接下到农村建农会,把统治的根基设立在乡、镇、村上面。
杨竟成才不怕反天下,他要的是把这个天下给拆散了打平,把农民、商人拉到和士绅一样的位置,这就是当初临时国会讨论选举人资格为什么只以纳税论,而不以学识论的原因所在。我记得以前铁路国有案的时候,士绅们闹翻了天,四川铁路公司因为亏空的厉害,盛宣怀又不肯补那些损失,那边还闹出了民乱,可现在四川当初煽动民乱的那些铁路公司的股东,如蒲殿俊、罗伦这些人都已经被抓,股东会副会长张澜想逃,半路却被几个挑夫认出,打翻在地送官了。复兴会是建立了农会,那就不需要士绅了。”
宋教仁说前面的那些袁世凯还想反驳,但他说到四川铁路公司那般人,他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铁路国有那会,四川闹的是最大的,几十万人围攻官衙。可现在农民却把当初那些领着闹事的头目打翻送官,这么个对比只让袁世凯无言以对。他并不是掉进三纲五常里面出不来的人,对于力量的体悟认知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
他这边沉默的时候,杨士琦道。“遁初,那些个佃户有选举权吗,他们不是不交租的吗?”
“杏城兄,全年秋末的时候他们就交了。当时只要是复兴会控制的县,就施行租税分离。那时候复兴会就筹划着今天了。”宋教仁道。
“是这样!”杨士琦抓着胡子,而后再道,“这复兴会这么把农人商人都拉了过来,他们这是真要不顾伦常,禁孔亡天下啊。”
“他们自己说这是复古。”宋教仁道,同盟会又不少人加入复兴会,这次回湖南,宋教仁遇见不少熟悉的但已经是复兴会会员的同学,“说是要回到三代之治的模样,他们说那时候就没有什么庶民不能议政的规矩。士绅老爷和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不同。”
“三代之治?”杨士琦听到这就忍不住笑起来,“便是三代之治也是讲究礼仪道德的,现在复兴会把泥腿子拉上上国会,还有什么尊卑长幼?”
“杏城兄,”宋教仁摇着头,“复兴会好几年以前就收了不少甲骨文,章太炎等从那些甲片上发现礼教尊卑,都是周朝以后的事情,不说三代,便是夏商两朝。也不是以礼治天下。复兴会如今只是在内部宣扬这个东西,怕是要不了几年,这些东西就会写进学校的课本吧,儒教可是废定了。”
杨士琦似乎对废儒之事的重视甚过于竞选。闻言争辩道,“可做官的不都是士绅吗?那些泥腿子不识字可以进国会,他们不识字能做官吗?”
“他们不是在搞什么新科举吗?”宋教仁反问,“那些招考的题目我也看了,全没有儒教经典之学,但现在报考的人。湖南便有近万人,全国要多少县官,我看一千便足够了吧。杏城兄,复兴会要做什么我们都清楚的很,可谁也拦不住他们。日子过一日,他们在农村的根就深一分,科考结束便是开国会的日子,到时候的复兴会可是谁也不惧了。”
国会竞选的事情岔到儒教废存,儒教之事又岔到复兴会的统治基础,这些事情扯完,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无力,宋教仁虽只是说农民都疯了,但袁世凯几个仍以为那只是另一个义和团,只等在天津附近静海的一个集镇上亲眼见识过宋教仁说的军队般、一队一队听指挥的农会,几人才明白这农会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集市当中的猪笼子上,一个身着短袄,满身补丁的泥腿子正在用洪亮的河间话讲演:“农友们,咱是沧州李老三,以前是个庄稼人,也种地,后来拜了师傅,开始走镖,见识的不算少,道上走镖的师傅,都听过咱的贱名。”
说到这里的李老三,忽然拉开自己的破袄子,那满是伤疤的胸膛露了出来,道:“咱们走镖的,就是在刀口上过活,咱李老三闯荡那么多年,一笔买卖也没有丢过,有一会在口外,一百来个胡子把镖队给围了,兄弟们都说算了的时候,咱也不撤旗,硬是把镖给护住了。
农友们,李老三走镖实诚,做议员代表大家说话也实诚。今儿这河间府竞选,兄弟就想出来给大伙办些好事,这虽不是走镖,但要做的一点也不比走镖容易,咱要是当选,就要去京城告诉皇上,告诉皇上当今的百姓有多苦,还要求皇上下旨把咱们大家伙的租子减一减,把那些个捐都给废了,好让大家伙过回以前的日子,大伙说好不好?”
看着那些蓝衫黑裤、紧贴在一起的农会,袁世凯恍惚间只以为那是甲午时的东洋兵,以致那泥腿子说什么他都没听见,只等下面那些‘东洋兵’齐声叫好的时候,袁世凯这才回过神来:这不是东洋兵,不是义和拳,是另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这种东西有东洋兵的纪律,又有义和拳的冲劲,真要是造起反来,绝对要比义和拳难对付百倍。
他楞楞神之后,不客气的问道:“咱们的人在哪?死了吗?”
他言语粗鲁的只让身边的人一震,段芝贵道,“大帅。咱们的人应该在县城里头,怕是没有下到这边集市上来。”
听闻自己的人在县城里头,袁世凯心倒是死了,他看着那农会好一会才道。“遁初,你看这局面,咱们怎么办才好?”
“袁公,我思前想后了好久,这竞选要赢。除了口号要实实在在之外,人也要实在,不能坐轿子,不能穿长衫,不能‘之乎者也’,反正百姓是怎么样的,我们推出去的人也必须是怎么样。之前那些老爷们,我看都得换人,换成和百姓一模一样的人。”宋教仁道。
听闻宋教仁如此,杨士琦段芝贵心中一惊。但袁世凯却明白他意见的正确性,又问道,“这还有一个多月就投票,时间上来得及吗?”
“来得及,袁公。”宋教仁早就想好了对策。“乡下的百姓分不清谁是谁,比如这个李老三,静海这边是这个模样,可隔壁的青县则可以是另外一个模样,反正只要名字仍是李老三便好,到时候投票。大家投给李老三就行,只要是这个名字,对不对人无所谓……”
“遁初,你可是要找十多个‘李老三’在河间府讲演?”杨士琦眼睛一亮。最先明白宋教仁意思,捻着胡子思索起来。
“正是此意。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时间太紧,河间府十县一州,全跑一遍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像唱戏一样备几个替的,那问题就解决了。只要他们说的都是一个名字即可。”宋教仁道,“现在的难处就是要找到和百姓一样的人有些难处,国民党以前开会的会员,大多是读书人,不说站在猪笼上,就是下到集市都是不成的……”
“遁初,这个就不要担心了。”宋教仁的难处在袁世凯看来不值一提,“不就是找人吗?北洋军里面这样的人多的是,等会儿我就让人去军中挑几个又是当地、又能说会道的出来,一个选区弄他个十几个二十个,各处的集市都讲演几遍;还有他们组建农会,我们也要组建农会,他们说减租减息,咱们也可以减租减息,捐税的也按他们说的,全部废了,农税只十二收一,绝不另加……”
“大帅,咱们要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