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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便可。”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杨锐客气着,“就是临时国会今日有议员发出动议,说要在宪法上加一条,明文规定皇帝是国家的象征,当然,国体还是民主立宪国,其他的事情也是不变。我今日来,就是把这个消息带过来,再和老先生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杨锐说是商议,但是他之前的态度诸人是知道的,朱访绪说道,“国家肇造,议员多是带着老习惯、老思想,他们若是提,我们不答应便是了。”
侄子说完,朱昌琳也道,“竟成,我老了,朱家几百年后能再进这紫禁城,能再祭祀祖宗太庙,是托了你的富,是托了革命的富。我也明白你之前说的意思,国家衰弱至此,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老朽一生为商,虽不曾经国救世,但当初钱财得来太易,所以做善事向来不惜工本。现在神州大定,百废待举,我们朱家要做什么,你尽管说便是,只要能做得到,能帮得上这个国,就是拆了这把老骨头,老朽也愿意。”
朱昌琳言辞恳切,说的杨锐倒是有些脸红,他看了一身黄袍,也在侧耳倾听的朱宽肅一眼,道:“只要国体是民主国体,皇帝不皇帝复兴会并不在意。不过,记得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做皇帝之前可是做了几十年王的,我看国会真要是通过了这条,那登基之时还请务必推脱一二,比如,借口百姓衣食不足,延缓登基……”杨锐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了,这办法也是他临时想到的,还不完整,“不过,延缓也是有时限的,就这样吧,诏书除了说延缓登基之外,再许一个四十年的时间,到时再让国会投票表决,若是那时候国民还是希望如此,那就登基为皇吧。”
朱昌琳和朱访绪两人本以为杨锐会坚持之前的观点,却不想他现在也松口,四十年之后虽久,可现在朱宽肅才十五岁,四十年后才五十五岁,在紫禁城养尊处优,不可能活不到那个年龄,便是朱访绪现在也才三十多岁,怕也是能看到那一天。
“竟成,这……这样做对国家有利吗?”朱昌琳知道杨锐说的是真话,但还是复问了一句。
“现在大家都还是老思想,可四十年后大家还是坚持要有一个皇帝,那我们实在没理由阻拦了。”杨锐说道,“其实我对明朝极有好感,若不是时代变了,这个皇帝做了也无妨,可国民要开心智,那就不得不在借用皇权的同时又要限制皇权;再则有些革命党一心想要扫除帝制,真要出了皇帝,他们又会到处扔炸弹了,现在国家初定,我们还是缓一步来吧。”
杨锐话和朱昌琳一样说的恳切,朱家祖孙几个对视之下,对此倒也赞同,朱昌琳最后道,“竟成,那就是按这般做吧。老朽来京城之时,湖广等地水灾,这百姓……哎,苦呀!现在在这紫禁城,吃穿用度都是……惭愧啊惭愧!”
“老先生不必担忧,现在东北战已经打完,那边的粮食正运往湖广赈灾,以后啊,各地的常平仓都会重新建起来,民政部也会设立赈灾司;另外水利修缮,植树造林,这些也都会做起来,你老就放心吧。这国啊,总是会越来越好的!”杨锐说道。
朱昌琳见杨锐说的那么好,只是点头,正待杨锐要走的时候,朱访绪道,“这,竟成先生,肅儿小时候是定了一门亲事,要娶一位姓张的女子为妻,之前肅儿说夭折了,可现在他又活过来了,这婚事……”
朱访绪是担心杨锐控制儿子的婚姻,不过杨锐只担心朱家搞政变,娶谁倒不担心,况且以前定的亲事那一定是小户人家的子女,定是没有什么权势,当下道:“婚事什么的,不在复兴会管辖之内,你们放心去办。皇帝虽然暂时不做,但大婚还是要办热闹的,一切就按规矩来吧。”
戊卷第五十五章任命
杨锐出紫禁城的时候,他只觉得朱宽肃的事情就这么算完了。四十年之后他已经七十五岁了,真要是出了个皇帝那也无所谓。想到此,背后那一片巍峨绵连的宫殿对他来说不再是一种压力,皇帝和国家、皇权和复兴会的之间是的关系算是由此确定了。
杨锐是一阵事情办妥的轻松,但当这一条‘皇帝是大中华国之象征,然大中华国之主权属于全体国民,皇帝关于国事的一切行为,必须由内阁建议和承认,由内阁负其责任’,第二日公之于众的时候,却引起了两种人的不快。
一种是康有为、劳乃宣等老旧人物了,为了维护儒家的传承,皇帝在他们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可现在宪法第一条却说国家主权不属于皇帝而属于万民,只让他们不快,不过,碍于前朝旧臣的身份,他们也就只有在报纸上发发牢骚而已;另外一种人就是孙汶之类的共和党了,宪法上如此一段话只让他们半喜半恼,主权在民他们是喜欢看到的,但主权在民之上却有一个皇帝象征,又让他们无法理解这是何道理。因为在京势力极小,这类人也同样只在报纸上发发牢骚,并不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而北京公使团,其他国家没有太多的反应,唯有日本和法国一贬一赞,日本人控制的京报大放厥词,说复兴会只为一会之私,操控皇帝陛下,简直是大逆不道;而法国人的中法新报,则赞扬复兴会在历史和未来、传统和现代中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切合点,这将是帝制国家转向民主国家的最好模板,即皇帝是精神的,民主是现实的。
京报是汉字报,而中法新报是法语报,看不懂法文的黄兴在这一日见到杨锐的时候,第一的问题就问既然民主了,为何还要保留皇帝?
在杨锐心目中,黄兴显然是个蠢蛋,一心一意跟着孙汶那么多年,又一心一意的在两广发动那么多次举义,期间从不总结少有思考,这些都是蠢蛋的具体表现,所以他根本没有解释,只把问题推到了临时国会:这都是议员们干的好事,他也不想如此云云。
杨锐说的确实是真话,可黄兴怎么都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会面在此差一点就中断,幸好杨度在一边打圆场,谈话又转圆了过来。不过之后所说的就没什么意思了,宋教仁已经开始改组同盟会,拉拢黄兴在杨锐看来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
黄兴走后,觉得万事大定的杨锐,开始做的事情就是搭建新政府,这其中,有总理府下属的十一个部的官长要任命,军队那边海军的事情要解决,再由就是廷尉府那边,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的三个部门的官长也要任命,最后还有特科转变成的国安局、国税局官长要任命,全国二十五个省及地区官长也要任命。
如此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四十多个一级部门的官长要考察遴选,这四十多人是国家的骨干,政府的栋梁,每一个人都是要反复考核细究的。杨锐主导全局,真正负责政府部门人员遴选的是陈广寿。总理府下十二个部,其他的十一个部杨锐都交出去,唯有吏部他是保留自己管理的,用的人不是军校生、不是管理培训生、不是农会成员,全是半工半读生。
这些人最早的一批就是当年味精工厂那些向他磕头求收留的童工,在以后的八年里,天字号越办越大,童工越招越多,这里面的佼佼者,全都被悉心培养,他们的去处不光是军队,更多的人去了人力资源部。这些人在忠诚上没有问题,可人情世故却还经历的少,虽然专业,要想真正的要独当一面,还要些时日。
“先生,财政部现在确定是含章先生,他为主,计祖昌为副,再有就是国家银行行长,将有张行建负责,谢韬甫为副,不过马上就要币改了,谢韬甫的父亲毕竟是沪上钱业会馆的总董,币改期间还是让他在国外的好。”陈广寿一开头就介绍户部的任命,这是所有部中最为重要的,国家能这么快就安定,关键是因为复兴会有钱。
“这计祖昌也算是熬出头了,”杨锐拿着一大叠简历,看着的正是计祖昌,“当年他应聘味精厂会计的时候,不会想到会有今日吧。”
杨锐忽然感叹计祖昌,陈广寿并不答话,一会杨锐又道,“财政部就这么任命吧,都是复兴会的老人,这个班子本身就在运作的,现在只是放大而已。不过币改是财政部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事情做起来外资银行一定会全力阻止,甚至会让公使抗议,毕竟,一旦废两改元,他们不但不能输入鹰洋,也不能输入生银,损失大啊;钱业公会也会反抗,各种银元、银两的兑换权都在他们手上,一旦废两改元,他们不能收手续费不说,操纵各种银钱的兑换汇率也不能,我们是断人财路,这仇也大……沪上那边斧头帮的斧头要磨一磨了。”
币改最终的战场就在沪上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