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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考虑下前指的方案吧。”
情况都介绍完了,参谋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一会就有人提出一团和二团本来兵力就不够,在进攻之时做分兵之举实为不智……
但也有参谋说,不突袭城外军营,缴获足够的步枪,那么即使这些士兵杀入城内,也于事无补,突袭城外兵营必须要快,最好是能在半个小时结束战斗……
还有参谋说,城外关键是要缴获或者破坏清军的大炮,即使没有打散清军,没有炮兵,他们也没有办法进攻杭州城……
还有参谋则担心二团是不是能顺利度过钱塘江……
作战室里熙熙攘攘两个钟头之后,参谋部对前指的作战计划做了一定的修正,但其实都是一些枝节的修补,杭州之战要胜利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于出其不意和速战速决,特别是己方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不在天亮前解决战斗,那么等清兵回过神来,两军一旦胶着,那就胜利无望了。所以,参谋部建议前指的进攻时间应该提早到凌晨十二点,如果实在来不及,那也要尽早提前,拖到凌晨四时实在是太晚了。
总参的电报发到前指,钟枚把这些意见都看了一遍,对于提前作战时间的要求他也深为认同,但是二团可是要横渡钱塘江,才能到达杭州城南的,之所以要等到凌晨四点,就是因为钱塘江上的水防营会不时巡查,还有早潮,一千人的部队要过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二团到哪里了?”钟枚说着这看了自己的表,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二团却还没有到位。
“刚才发报的时候说在萧山,现在应该正在准备渡江。”副官也在一直留意二团的位置,在蔡元培下达作战命令之后,估计到凭借自己一个团并不能十足拿下杭州的钟枚,又下令二团立即往杭州进发,两个团一南一北,夹击杭州。
钟枚在不断看表的时候,沪上的米占元也不断的看表,此时他已经不在监牢,而是在沪上县城一处高档的客栈,他站在门外不断的看着表,然后等待着屋内的游说可以成功——今日叶芝峰的家人都来了,王杰夫把叶芝峰移到这个客栈,让他们母子、兄弟先抱头痛苦了几场,而后又悉心招待叶芝峰一家人。到了晚间,才再次到叶芝峰房里游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待很晚的时候,王杰夫才出了门,米占元顿时看向他,只听王杰夫吐了口气,说道:“是杭州!”
“杭州?”米占元惊道,他本来以为是苏州或者安庆。
“是的。叶芝峰被抓之前就听说过浙江那边要举事,而且要举事一定在杭州。”王杰夫其实也不怎么肯定,又道:“不是杭州就是绍兴。”
其实对于米占元来说,有个地方就行,他朝王杰夫拱拱手,便快步往电报局去了,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发给端方大人,现在虽晚,但也决不能耽误。
米占元发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亥时,当幕僚拿着电报把端方唤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是子时,但是深知革命党危害的端方还是让人把电报往杭州发去,只不过,在他等杭州回信的时候,办事的役从居然说杭州那边的电报从一个小时前就不通不了。
“怎么会通不了,难道是……”端方心思一向精明的很,他才不会认为这是技术故障,而是认为这应该是革命党人进攻的前兆。
“东翁,这革命党要夺的确实应该是杭州。”劳乃宣在一旁掐着胡子早就想了好几圈了。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是杭州?”一定说革命党真的要举义,端方本来的倦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只觉得这一次倒是被革命党先行了一步。
“杭州为东南要镇,杭州一下,怕是整个东南都要震动。而复兴会,这几日看其内部文件,当是处心积虑的要造反啊,刘光汉所言的什么‘团练革命’,用心也极为险恶。浙江一地,前几个月嘉兴、丽水等地就在剿匪办团,我怕这复兴会已经有几千军力,这才敢直接在杭州举事。”刘光汉是一大的江苏代表之一,他虽然对总部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对于总部安排下来的事情完全是了解的。他这边的叛变,不但暴露了一大批江苏的组织,更是将复兴会的整个革命计划全部泄露了出去。
“嗯。这复兴会当是革命党之魁首啊。”端方想到那个‘团练革命’,也觉得一不小心朝廷还真是要上当的,特别是现在各地都畅言自治的时候,革命党又混在士绅里,着实是防不甚防。不过,在众人都倡议开国会的关口,他不敢把复兴会此计上奏给光绪帝,而是把这些消息发给各地的督抚,让督抚对新进增加的团练和自治公所严加管束,就怕被复兴会钻了空子。
“东翁,浙江早先一直在裁撤绿营团练,而新军却又是未建,我就怕这杭州……不保啊。”劳乃宣提都没提什么旗营,他只觉得既然复兴会敢在此不利的情况下攻打杭州,那必定是有成功的把握,浙江那边兵力不多,并且大多的部属都不堪一战,所以现在要想的还是杭州丢失之后该怎么办。
听闻劳乃宣说杭州不保,端方想过之后倒是笑了起来,道:“杭州若是不保,那么江苏必定是要调兵前往镇压,江苏调兵不说,我想湖北张南皮大人怕也是坐不住吧,再说这杭州有没有弹药补给,即使革命党占了杭州,也是一时之痒罢了。倒是这样一来,那这国会便开定了。”端方越说越高兴,刚才联系不上杭州的郁结顿时丢的无影无踪。
“东翁,即使电报通不到杭州,此事还是要知会一下张南皮大人的好。”端方其实和各派的关系都是不错,当然,因为之前载泽、载沣等没有出头,他的交好对象主要是清流和庆袁等人,特别是和湖广总督张之洞交情非浅,他的亲密幕僚陈庆年之前就是张之洞的幕僚。
“好。好。那就着人去打。”端方点着头道,“还有发电报给沪上米占元等人,让他们马上动身去杭州,最好是能保得张大人性命。”
去往杭州的电报线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就被钟枚派人剪断了,这不是剪断一处,而是三处,他料想即便有人查线,那不到明天早上也接不通,到哪时候自己都已经杀进城里控制城内的电报局了。
晚上的很多事情都很顺利,包括负责开门的武备学堂那边也都早早的动员起来,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二团全部过江了。可问题是,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到现在一点钟,二团都还没有渡江,钟枚着急,在钱塘江边七甲闸渡口的钟光诰、王金发、竺绍康三人也急得不得了,十点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巡江的水营过去,钱塘海潮如期而来。可是等到一点钟,这潮水都没有歇下去,反而有越来越猛的趋势,一个潮头要窜起丈余高。
按照成规,这钱塘潮天天都有,每日早晚两次,一年以七八月时最盛,而现在才是五月,照道理现在的早潮应该不猛,而且即使有潮很快就会停歇,可今日却着实奇怪了。此次渡江的木船大多是绍兴重金雇来的,见此情景船工倒有些人心惶惶,不过也知道这伙丘八荷枪实弹,不敢胡言乱语。
钟光诰着急的看着怀表,不断的在测算时间。渡江的船只有限,一千人的部队加上拉来的一百余民工,十余条船,要三次才能全部过去,这样就最少要两个半小时;再加上过江之后的集结以及到城门的七里路,加起来最少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展开进攻,而现在已经是一点十七分,也就是说即使是进攻时间不提前,那自己这边也是耽误了。
钟光诰算时间的时候,只见远处队列了一个声音喊了出来,“娘希匹,格就不信过不去。”那人影牵着一匹白马,甫一看就知道是嵊县强盗王金发,此人打战绝不会怂,便是东北的胡子也对其佩服的很,这马就是一个胡子送的。不过他其他都好,就是性子激烈的很,很多时候常常乱来。特别是现在从十点钟开始,在江边等了有三个小时快,但却还是过不去,眼看着士气着实让人心焦,王金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自己上了船不算,还把马也牵了上去。
王金发一上船,他手下那个营的士兵也有不少跳上了船,上了船就要叫开船,可这么大的浪头那船工哪里敢开。钟光诰正要让人过去阻止的时候,只见一个黑浪扑来,那船被打的一摇,上面站着的兵都被冲下了水。众人一惊就要去救的时候,浪头过去,掉下水的人又都冒了出来。江浙一带,是个男儿就会水,加之这些人身上并无太多负重,很快就爬上了岸。人是上了岸,但畜生可不会上不了岸,那白马是俄国顿河马,高大健壮,重心也高,一个浪打开就下了水,不分是岸是江的畜生却往江中心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