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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可日本人太残忍了,他一定从哪里听说了男爵阁下是代表团的代表,所以一定要置男爵阁下于死地……我呼吁,全世界的白人联合起来,所有的基督圣徒联合一起,声讨这种野蛮血腥的行为……”
“日本杀手”对于俄国谈判代表谢尔盖。尤里维奇。维特男爵的刺杀引起了整个舆论的谴责,虽然男爵阁下最终因为抢救及时,没有死亡,但这种野蛮的刺杀,特别是在男爵阁下虔诚的做弥撒的时候开枪,几乎就是对所有基督圣徒的宣战。
开始的时候,日本代表团极力的否认刺杀和日本有关,他们猜测到这也许是一些犯罪分子所为,但很快,朴茨茅斯的麦克警长就用实际行动回击了日本人言辞,刺杀当天他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黄种人,他勒令对方站住的时候,对方却朝他开枪射击,于是他立即用高超的枪法把嫌犯击毙了,通过搜查嫌犯的物品警察局找了一个小旅馆的钥匙,当警察们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房间里除了有俄国代表团的照片、行动细节,还有温特沃思旅馆附近的地图。当然,最震憾的还是凶手在房间里留下的遗书。
从遗书中得知,刺杀俄国男爵的日本人叫小田三郎,日本川崎县人,他的两个弟弟都死于日露战争,他对于政府与露国和谈极度失望,在无法改变一切的情况下,他通过努力在赌场里赢了一大笔钱,然后策划刺杀露国谈判代表的行动。让人惊异的是,除了要刺杀露国代表以外,小田三郎还认为美国总统罗斯福也是一个歧视日本的白种人,是他欺骗了日本政府,把日本拖入了谈判,所有在刺杀露国人之后,他还计划要刺杀美国总统罗斯福。
遗书的震撼性使得整个美国翻了天,吵吵闹闹之中,人们已经使得报纸忘记了表扬勇敢的麦克警长,当然,报刊的遗忘无关紧要,麦克警长已经升为朴茨茅斯警察局的副局长了。
波士顿某处,听完汇报的虞自勋看着报纸上麦克警长灿烂的笑脸,不由的骂了一句,“真是便宜他了,五千美金啊,普通人要十几年才能挣的到。而且关键还是名利双收啊。不但收了钱,连名也捞到了,还升了官。在美国做警察真好。”
张实笑道:“呵呵,没有他事情不会办的这么顺利的,最少,他的言辞会死死的把小田三郎定成凶手。”
“可安良堂的兄弟和这个小田三郎完全长的不一样的。”虞自勋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看到那个兄弟动手的只有俄国人,相信他们不会那么蠢吧。”
张实说话的时候,朴茨茅斯海军医院,经过一天的抢救,谢尔盖。尤里维奇。维特男爵苏醒了过来,他刚一醒,科罗斯托维茨就发现了,他用劲握着男爵阁下的手,说道:“阁下,太好了。您终于醒来了!”
维特迷糊着,他好一会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来了,他问道:“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科罗斯托维茨把纽约时报拿了过来,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就是他,警察已经把他击毙了,另外在他的房间里还找到了策划暗杀的证据,对了,这个疯狂的日本人还要让刺杀罗斯福总统!”
维特定定神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惊讶之后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昨天做弥撒的时候,有谁是我站在一起的?你把他们都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发生在美国朴茨茅斯刺杀案使得日俄谈判一度中断,并且因为有确实证据表明凶手还要刺杀美国总统罗斯福,美国的热血扬基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要驱逐邪恶的日本人出境。不过事情在罗斯福的干预下很快就结束了。罗斯福虽然生气,但他在一边谴责日本的同时,一边给予俄国支持,建议就前面七轮谈判所达成的内容为准,双方立即签订合约。
维特对于立即签署条约没有太大的异议,因为之前所承诺的都是日本人占领的,他就是要求赎回也是不可能的,而日本方面,小林和高平鉴于现在的国际舆论和日本国内的经济状况,只能对此表示同意。于是,8月25日,日俄朴茨茅斯条约签订,该条约除了使是日本现在占领的南满俄属资产有了一个正当名义之外,就是俄国正式承认了日本在朝鲜的利益。至于其他,日本什么也没得到。
条约签订的当日,几万名民众聚集在东京日比谷公园,他们认为刺杀是露骨人的阴谋,小田三郎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做出刺杀这样的事情。他们要求废除条约,继续战争,抗议很快就变成了暴力,愤怒的市民烧毁了内部大臣的府邸和各处的派出所,造成数千人受伤,数百人死亡,虽然骚扰在次日被军队镇压,但很快就波及到了日本各地。
第三十八章照相馆
杨锐收到“四刃”计划简报的时候,已经是8月29日了。他看着简报心里直呼可惜,毕竟,按照俄国和满清对于东清铁路的合同,哈尔滨到旅顺的铁路是应该是先有满清赎回,然后俄国再将赎回款项按照日军实际占领的里程数,交由日本。按照估计赎回东清铁路需要两亿卢布,这是一笔大钱,满清即便是能付,也是要问洋人借贷,而且东清铁路一旦赎回,那复兴会建的安通梅铁路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想到着,杨锐心中放过,其实他即便是想达到这样的结果,那也是不可能的。按照后来解密,8月17日当天,日俄双方就东清铁路达成了共识。不过即是如此,因为刺杀事件,日本也损失了本该割让的萨哈林岛(库页岛)南部,并且在国际上颜面大损。原本借着自己优待敌军俘虏,在国际上标榜自己是文明人的日本政要,被这一记狠狠的耳光,直打得鼻血长流、眼冒金星,事后日本外相小村寿太郎勒令国内要查明事情真相。但真相怎么查都是不明的,即便是唯一知情的麦克副局长,也在几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忽然掉进下水道,一命呜呼了。一切都很是匪夷所思,但一切都没有丝毫证据。
杨锐把“四刃”计划的放进档案袋,在绝密选项上勾了个S,然后又封存时间上批注:一百年。之后便把这个袋子扔一边,再看下一个文件,打开,最上面却是一篇文章和一张相片,吴樾的暗杀时代。
革命党人暗杀满清官僚的历史似乎从庚子年兴中会的史坚如开始,之后又有陶成章北上刺慈禧,再有杨笃生等人的暗杀团以及王汉之刺铁良,但暗杀成为风气,还是成吴樾开始,特别是他所著的暗杀时代,被其友人赵声投在了中华时报上面:
夫排满之道有二:一曰暗杀,一曰革命,暗杀为因,革命未果。暗杀虽个人可为,革命非群力即不效。今日之时代,非革命之时代,实暗杀之时代也。复仇为援兵,则愈杀愈仇。仇杀相寻,势不至革命而不以!予愿死后,化一我儿为千万我,前者仆后者继,不杀不休,不尽不止,则予之死有济也……
文章的后面还有吴樾北上临行前和另外赵声争向北上的对话:
吴问:‘舍一生拚与艰难缔造,孰为易?’
赵某曰:‘自然是前者易,而后者难。
吴曰:‘然则,我为易,留其难以待君。’
议遂定,临歧置酒,相与慷慨悲歌,以壮其行。
“我为易,留其难以待君。”杨锐小声的念到,感动之余只觉得惋惜,心绪稍宁,他把刘伯渊叫了过来。刘伯渊早就知道杨锐会问及此事,因为很早之前,军情局就被命令去找到这个叫吴樾的革命者了,只是茫茫人海,杨锐虽然提前了好几月下命令,但这个吴樾的交际圈子只是华兴会的杨笃生、岳王会的赵生、陈由己,以及没有改变历史时的蔡元培、张榕等人,但前面都和不属于复兴会系统,后者蔡元培没有提倡暗杀,而张榕现在则是朝廷命官,于是几经折腾,等军情局找到保定高等学堂的时候,吴樾已经放暑假了。
“先生。这件事情我们没做好……”刘伯渊低声道,他也觉得这样的革命者牺牲了极为可惜。
杨锐背着他,他一说话便把手举了起来,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个吴樾还有什么家人吗?”杨锐这样的问道。现在是八月底,历史上吴樾身死是在九月底,但沪上血案使得满清内心更加惊慌,不尽早表示出一些积极进取的精神,提前派五大臣出洋,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坐不稳了。
“家中还有老父,还有两个兄弟,另还有未婚妻。”人没有找到,但家事还是查的很清楚的。
“去,找到他们。把他们接到沪上吧。不过他们要是不愿意就不要强求了。”说道着,杨锐忽然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个问题,“他是华兴会的还是岳王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