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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绝望。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的情况下，鞑子牛录章京的唯一希望就是山路两边的密林。
现在，摆放在地上的三具尸体竟然告诉自己，两边密林也行不通，那牛录章京心中的最后希望无疑就破灭了。
就在牛录章京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一个摆牙喇满脸不甘的说到：“章京大人，我就不相信虎豹军可以堵住所有出路。我再带两个勇士进去探路……”
说完，也不等牛录章京反应，直接点了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披甲兵，手持武器，一脸谨慎的钻进密林。
虎豹军的确没有将周围密林遍布陷阱，再说了，以虎豹军现有实力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虎豹军却拥有卫征这个丛林杀手，只要卫征在，再多的鞑子进入这片密林也会成为卫征刀下亡魂。
半柱香时间不到，三声惨叫声就陆续从密林中传出。
当几十个部下闻讯冲进密林后，三具比刚刚更加血腥的尸体相继被部下拖出密林，再次摆到鞑子牛录章京面前。
转眼之间，六个勇士莫名其妙战死，其中还包括一个身穿两层铁甲的摆牙喇。
加上掉入陷坑当场战死的三个勇士，自己连虎豹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连续损失九个勇士，近乎于总兵力的十分之一。
牛录章京一双充满绝望的目光扫向周围部下时，聚集在周围的部下就好像集体商量好了的一般，同时向后退一步。身怕牛录章京将注意力汇集到自己身上，派遣自己再进入这个随处都是杀机的密林。
看到这里，牛录章京知道，自己部下已经对眼前这片密林充满恐惧。如果自己强行命令大家进入密林，从密林中进行撤退。可以肯定，眼前这些部下一定会抗命。
到时候，自己在牛录内的威信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如此情况下，牛录章京不得不放弃从密林中进行突围这个想法。
将目光转移到百步外，仍然挡在山路上的‘路障’后，鞑子牛录章京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丝果决。对着身边满脸绝望和迷茫的部下大声命令道。
“勇士们，虎豹军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那就是将我们全歼在这里…。大家要清楚，是将我们每个人都杀死在这里，而不是俘虏。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虎豹军还没有俘虏我们的先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抱什么侥幸心理。”
“要想活下去，只有冲出这座大山一条路可以进行选择…。。”
鞑子牛录章京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顿时吸引所有部下目光。不仅如此，站在面前的大部分部下，都对自己刚刚的话，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看到这里，鞑子牛录章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叫道：“勇士们，要想冲出这座大山，同样只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冲破眼前虎豹军防线。”
“只要冲破眼前这道防线，胜利就属于我们…。。”
“我知道，经过今天一系列战斗后，很多勇士对虎豹军都充满畏惧。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虎豹军之所以能取得一次又一次胜利，一个最关键因素就是虎豹军在战斗中，占据了局部兵力优势。”
“而眼前，根据我们对虎豹军总兵力推算，挡在我们面前的虎豹军最多只有一百人，而且还没有弓箭手。”
“在看看我们，不仅拥有比虎豹军更多的兵力，更有三十名精锐的弓箭手，可以随时随地给勇士们提供远程打击，射杀虎豹军士兵…。。”
“更加重要的是，挡在我们面前的虎豹军除了一道由灌木丛堆叠起来的路障，连一面寨墙都没有，更不用说虎豹军营外的险要地形了。”
“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我们将士用命，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虎豹军防线，冲出眼前这座大山……。”
“弓箭手抵近进行掩护，射杀一切你们看到的虎豹军。”
“其他勇士，由我亲自进行指挥，一起向虎豹军防线发起攻击，进行突围。”
几十面明军制式盾牌被鞑子高高举起，一面盾墙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其实在鞑子牛录章京眼里，在虎豹军没有弓箭手的情况下用盾牌，绝对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虎豹军拥有投枪这一利器。
之所以还要用盾牌，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给自己部下一些安全感，让他们更有勇气向虎豹军发起攻击，沿着山路进行突围。
在盾墙掩护下，一个密集的步兵进攻方阵缓缓向防线压去。
至于鞑子非常依重的弓箭手，则紧随步兵身后，弯弓搭箭，瞄向仍然没有丝毫人影的防线，随时给步兵提供远程支援。
五十步距离，所有鞑子弓箭手全部停下来。在盾牌掩护下的步兵，则继续向前攻击。
也许是为了验证鞑子牛录章京所说，鞑子进攻阵型一直推进到距离防线三十步时，被大量灌木遮挡的虎豹军防线仍然没有向外射出一支箭矢。
于是，一丝轻敌思想再次于没有头脑的鞑子中间蔓延开来。
刚刚还是迟缓的进攻脚步，也在无形之中加快不少。
转眼间，又是十步过去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虎豹军防线，很多鞑子嘴角都开始流露出发自内心的自信笑容。更有甚者，已经举起自己武器，做好同虎豹军进行近距离厮杀的准备。
就在上百鞑子对这场突围越来越有信心的时候，一串尖锐呼啸声忽然传到他们耳朵。紧随其后，一片密密麻麻的投枪雨就从虎豹军防线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后，以越来越快的飞行速度从天而降，向大家扎来。
看到投枪枪头长达一尺的细长金属枪尖。鞑子脸上刚刚浮现出的自信瞬间消失，不仅如此，很多鞑子脸色直接变得一片惨白，因为紧张和恐惧，一颗颗豆大汗珠正不断从鞑子脸上流淌而下。
跟随部下一丝进攻的牛录章京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投枪雨给吓了一大跳。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只土匪竟然装备了已经被明朝官军遗弃，并且在弓箭面前没有丝毫优势的投枪。
紧张归紧张，牛录章京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着惊恐的部下大声命令道。
“盾牌，马上用盾牌挡住投枪，快竖盾牌……”
内心越来越紧张的鞑子已经忘了，他装备的牛皮盾牌都是缴获官军的，而官军装备的这些盾牌，全部都是针对鞑子弓箭手而设计的。
所以，这些盾牌可以挡住呼啸而下的箭矢，却挡不住拥有数倍力道的投枪。
几十面盾牌被迅速顶上头顶的瞬间，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就开始在盾牌另一面响起。
重达好几斤，拥有一尺多细长枪尖的投枪，就好像穿透一层白纸，非常轻易的在盾牌上砸出一个个大洞，或者是直接将盾牌给砸成碎片。
那些穿透盾牌仍然威力不减的投枪，在一双双充满惊恐目光的注视下，继续前进，狠狠插入挡在盾牌后的鞑子身体。
随着刺耳的惨叫声在鞑子进攻阵型中响起。呼啸而下的五十根投枪，就好像一片从天而降的死神，转眼之间就收走至少十个鞑子性命。
当然，除了当场被投枪扎死的，还有不少鞑子被投枪命中，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影响军心和士气的撕心裂肺惨叫声。
第三十四章 全歼
就在鞑子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反应过来，躲在灌木后面的虎豹军已经利用这一愣神的时间，将手中剩下的投枪全部甩出。
密集的投枪雨一轮接着一轮。一遍又一遍在鞑子进攻队形中大显神威。
转眼间，刚刚还是一片密集的盾墙就被扎的支离破碎。鞑子密集的进攻队形，也被扎的彻底失去秩序。
除了倒在地上的尸体和正发出惨叫声的伤员。剩下几十个鞑子就好像受到巨大惊吓，不顾身边鞑子牛录章京咆哮，不顾一切的向后面跑去，想要离开这片由投枪打出的死亡地带。
就在这时，带着满脸不甘和绝望的牛录章京因为没有随大流进行撤退，直接孤零零的落单了。
一直隐藏在防线附近关注整个战场的卫征，没有放过这个上天赐予自己的斩首机会。
弯弓搭箭，迅速将一根箭矢射向没有丝毫准备的鞑子脖子。
箭矢入肉，牛录章京带着满脸不甘，重重倒在部下尸体中箭。
当然，在这短暂时间内，鞑子弓箭手也不是无动于衷。不过，因为高达两米灌木的阻拦，鞑子弓箭手只能对躲在后面的虎豹军进行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