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情灰暗之下,张饶脾气暴烈的很:“都他娘的听明白了,李贤小儿阴狠狡诈,沿途间你们要多加小心,广布哨探,切不可再让官军偷袭得手,谁要是再损兵折将,提头来见!”
几个头目忍不住打了个寒碜,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惧意。
没错,要想活着离开蒙山,还得过了李贤这一关!
“大头领放心,我等必会多加小心!”
“那就好,你们好自为之!”退兵对于张饶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光彩事,他颇有些意兴阑珊。
“喏!”
几个头目见张饶再无吩咐,便按照之前商议好的顺序,依次撤退。
山中路途险恶,有的地方宽不过六尺,偏偏又蜿蜒盘旋。
六千人的兵马足足排出了七八里的长度。
进山之前,六路人马齐头并进,那时候张饶还不觉得有些什么,可这时候大军撤退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一旦中军受敌,立刻就是首尾不能兼顾的局面。
只希望那李贤自顾不暇,千万不要再来生事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屡败屡战的勇气的,第一次,李贤生擒高升得手,可以说是己方人马过于大意了,小觑了对手;第二次,张于两千对一千,还是被李贤杀的大败,这也可以解释为官军善夜战,新依附的贼寇全无战心;可第三次第四次,李贤攻破辎重营以及夜袭毛基大营的战例让所有人意识到,介亭的兵勇绝非等闲。
曾经嗤笑高升、张于、张易的头目开始明白,就算是他们自己站在那个角度上,只怕也难逃大败的局面。
当然了,心中对李贤的畏惧没有人愿意表露出来,大家在嘴上依旧对官军不屑一顾,只是,暗地里却加倍小心谨慎起来。
张饶退兵没多久,李贤便得到了消息,他找到徐庶,嘴里道:“先生认为,张饶还有几成战力?”
徐庶笑道:“怕是不到六成,怎么,游缴意欲何为?”
李贤笑道:“不如你我二人都把心里的想法写到地上,然后看看是否想到了一处,可好?”
“善!”
说罢,李贤与徐庶各自用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须臾,二人都是击掌大笑,原来,李贤与徐庶写的都是一个“追”字。
“先生何以教我?”
“游缴何必自谦,张饶已入瓮中,我们只要瓮中捉鳖就好!”
“哈哈,先生这比喻妙的很,不过,张饶可是有六千人马呀”
“山路崎岖,兵贵精而不在多,张饶人马虽多,可却像摊开的手掌,无法把手指的力量聚集到一起握成拳头,我们只要遣一支精兵由小道包抄追击,必可断其一指”
徐庶的论断像极了后世的毛委员的论断,李贤不由自主地说出声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徐庶有一种伯牙遇钟子期的感觉,他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贼军归心似箭,绝不肯在山中多待一日,刚开始,他们也许还会防守严密,首尾相容,可用不了多久,贼众必生异心,那时候,就是精兵出击的最佳时机”。
在徐庶眼中,李贤训练出来的五百名正兵绝对当得起精兵的称呼。
也正是由于麾下有如此精兵在手,徐庶才会想到追杀贼寇。
以少袭多,自古以来都是险而又险的战事,一不小心甚至会把自己都赔进去!
李贤深以为然,嘴里道:“要是能够赶到贼军的前头去设下埋伏,那可就妙到极处了。”
“游缴莫非忘了王老八?”
李贤大喜,“先生高见,我这就去寻那王老八,看他是否知道便捷小道!”
“同去,同去!”
李贤心情大好,只有彻底收拾了张饶,他才能一门心思地北上救援都昌,若不然,打蛇不死必为其害,李贤虽然不怕张饶的报复,可介亭的乡民却容不得贼寇祸害。
于公于私,击溃张饶势在必行。
。。。
第五十八章是谁设下了埋伏
腊月二十这一天,蒙山飘起了雪花。
片片落下的雪花遮盖了光秃秃的山坡,装饰了荒芜的地面,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画面如雪,风景如花,然而,埋头赶路的张饶却没有半点赏雪的心情。
下雪,意味着山道难行,出山的时间势必会因此延迟,最要命的是,山外头的张容要想往山里头运粮食也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营中的粮秣越来越少了,士气一落千丈。
那些跟随张饶久些的老卒明白大头领的厉害,不敢胡言乱语,可新近依附的贼寇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种流言开始在军中弥漫:这一次要不是大头领意气用事,大家早就在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用得着在山中受罪?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来二去的,渐渐传到了张饶耳中。
勃然大怒的张饶有心宰掉几个家伙出出恶气,又怕军心进一步垮掉,最终只得涨红了脸,狠狠地骂了几句脏话。
铺天盖地的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有的地方积雪崩塌,山道堵塞,完全不能行人。
贼军无奈,只得一点一点地清理积雪。
等到积雪清理妥当之后,前军和后军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了四里的路程。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等一等身后的人,所有人都想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
没有酒肉没有吃食,连个女人都没有,谁想在山里受罪?
张饶原本想留下来断后,可随行的几名头目却怎么也不愿意,他们一致建议大头领头前开路。
张饶再怎么失策,他也是定莱将军,是这支贼军的中流砥柱,没有他,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贼军立马就会作鸟兽散,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是明白。
前头开路,意味着可以最先接受补充的粮秣,也意味着最安全。
毕竟,谁也不知道身后的李贤会不会追上来。
虽说这冰天雪地的,官军追上来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可没有人敢忽视这种可能。
之前,无数的惨痛教训已经告诉贼军,敢于忽视李贤的,没有好下场。
最终,相对来说危险系数最大,补充粮秣最困难的殿后差事落到了毛基的头上。
谁让毛基夜战兵败,丢了大营,坏了大头领的好事呢?
要是那天夜里毛基顶住官军夜袭,多熬一阵子,说不定几路大军合围之下就把李贤干掉了。
若是干掉了李贤,哪里还用得着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大军也没有必要深入蒙山了!
当然,多数人都明白,那天晚上,毛基已经尽力了,不能说他太无能,只能说官军太犀利。
同情归同情,可殿后的差事还是没有人愿意抢过来。
大家熟归熟,可这种危险的差事还是交给死士营来的妥当。
毛基虽然万般无奈,可却也没有反驳的勇气,谁让他打了败仗呢?
大雪封路,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唯有毛基大喜过望。
下雪,意味着官军难以追上来。
只要再熬几天,大军出了蒙山,那时候就不怕李贤了!
过去的两个昼夜,毛基彻夜难免,他总是命人把营盘扎的严严实实的,壕沟、拒马更是亲自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死士营的贼寇觉得毛基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张饶离开之前把死士营全权交给了毛基,全营上下兵马任由毛基处置。
也就是说,倘若毛基要杀人,直接拔刀砍了就是。
在死亡的威胁下,谁敢多说废话?
至于轮哨的人马,毛基也增加了两倍,全营五百人马,每次两百人轮值,剩下的人两个时辰轮换一次,确保总有两百人严阵以待。
日子就在这么紧张、忙碌中过去。
眼瞅着距离出口不过两日的路程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这三天,官军一直没有过来滋扰,想必他们早已经知难而退,嗯说不定他们也自顾不暇。
大雪封山,只有疯子才会不要命地追过来。
不知不觉间,多数贼军都放松了警惕,就连毛基都有点松懈。
这一日,张饶的前军距离出口只有四十里,只要再坚持一日,他们就可以逃离这该死的蒙山。
前军只有一千人马,其后是长长的中军,以及断后的死士营。
相对于步步为营的后军,逢山开路的前军,中军无疑是最惬意的人马,他们只需要跟着前军的脚步便可以安安稳稳地走出雪地,不需要费心费力地扫除雪障,也不需要担心官军可能的滋扰。
然而,贼寇中军的好日子在日上三竿的时候结束了。
大军正在行进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山石陡然从山坡滑落。
事发突然,底下的贼军避无可避,五百斤上下的石头在重力的作用下越滚越快,它碾过几十具**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
“小心,这儿可能化了雪,弟兄们不要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