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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军卒连殊死一战的心思都没有。
自从接受了陶谦的“说和”,曹豹的这支军马便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曹豹也就罢了,他心态平和,觉得有赵云这么一支骑军从旁护佑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脾气暴躁的江源就不同了,再度听闻青州骑军距离己方人马不过三里路程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找到曹豹,嘴里道:“都尉,李贤欺人太甚,我们已经这样了,他还不依不饶,依我看,咱们不如豁出去了,杀他娘的”。
曹豹叹了口气,江源虽然颇为忠心,可脑子却一根筋,如果这时候提出亡命一搏的决定,想必麾下好不容易聚集的千余军卒又得遁逃一部分。
赵云骑军战力之强,曹豹早已经亲眼目睹,以他麾下这千余步卒,无论如何也敌不过。
现实残酷,却必须面对。
“不必了,那伙骑军要是愿意跟着就让他们跟着便是”
“都尉!”
“好了,好生领军,早日抵达扬州才是要紧事”
“唉!”江源叹了口气,无奈而去。
曹豹看着江源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发一言。
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惶惶若丧家之犬,然而,曹豹在下邳早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比拼实力,他又与李贤相差甚远,能够侥幸逃脱‘性’命,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哪里还能苛求太多?
总之,昨日李贤勇闯军营的事迹深深地触动了曹豹,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还了,而属于李贤的日子才刚刚到来。
大‘浪’淘沙,李贤已经愈战愈强,这天下间,谁能挡住他的脚步?
曹‘操’已经败了三次,袁术也败过一次,连义薄云天的刘玄德都走投无路,只能将义弟留质在李贤身边,这才逃脱一条‘性’命,难道只有北方的袁绍才可匹敌吗?
脑中转着这般念头,曹豹思绪万千。
下邳城,一队队青州军卒将曹豹府邸守的密不透风。
为了表示臣服,曹豹足足留下了七成的财物,经过一番统计,这些财物价值五千贯。
算起来,这倒是一笔意外之财,正巧,李贤需要安置流民,有了这笔钱,恰巧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陶谦在其中也出力很大,甚至抱着病体来回奔‘波’,因而,李贤分出了一千贯,当作谢礼,送到了陶府。
重金抵达‘门’口,大公子陶商惊疑不定,他不知道李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还是不收?”
问题‘交’给了陶谦,一向谨慎有加的陶谦却大大咧咧地说道:“不妨事,收下吧”。
“父亲,所谓无功不受禄”
陶谦皱起眉头,道:“屁话,如果不是为父,李贤要想坐稳州牧之位,势必要‘花’费十倍的力气,再者,如果没有为父,曹豹会这么老老实实地离开吗?李贤这么做,倒也是个识趣之人,不枉为父一番心意”。
陶商还是有些不懂,“父亲不是说要韬光养晦吗?”
陶谦恨铁不成钢:“痴儿,我‘插’手曹豹一事,固然是帮了李贤一把,可在有心人眼中,说不定会把我当成贪恋权位之辈,如果我不收这钱,那便是邀名求贤,肯定会引起李贤的猜忌,反之,若是取了钱财,那便说明我已经无意权位,李贤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陶商没想到这一千贯钱竟然干系这么大,他有些后怕地说道:“幸亏我没有自作主张,真是万幸呀”。
陶谦摇了摇头,陶商万般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平民之家,说不定可以衣食无忧,可他偏偏是一州之牧的儿子,有些事情,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决定了。
陶谦只有两个儿子,次子陶应逃往扬州,能够继承陶谦家业的人只剩下陶商一个,陶商能够保住家业不败吗?
想到这里,陶谦说道:“我若是撒手人寰,记得你只要时时刻刻唯李贤马首是瞻,不可听人挑唆,这样可以确保我陶氏三十年不败”。
陶商瞪大了眼睛,陶谦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李贤可以掌权三十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另眼相看了,简直是天大的赌注。
要是李贤败了,陶氏的衰败也将无可避免。
许是看到了陶商脸上的疑‘惑’之‘色’,陶谦怒道:“怎么,现在就不相信我的眼光了?”
陶商连道不敢。
陶谦哼了一声,道:“以我之见,五年之内,还有人可以制住李贤,可是五年之后,他将无人可制”。
陶商瞋目结舌,许久之后,他吸了口气,缓缓颌首,“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为父不会看错的”
真的不会看错吗?陶商将信将疑。
将曹豹遗留下来的财货瓜分完毕之后,李贤开始将‘精’力投到了流民以及铁矿身上。
放走了曹豹,刘才纵火杀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李贤答应过刘才,要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几名参与此事的青皮无赖便成了牺牲品。
百姓们不会深究背后的真相,他们只要求杀人偿命,当李贤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候,下邳百姓人人振奋,他们纷纷称赞李使君是个难得的好官儿。
李贤听说之后倒是有些微微涩然,真正的凶手曹豹已经被他放走了,杀掉的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
不过,古往今来,这般事情比比皆是,李贤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忠于陶应的黄望被下了大狱,势力最为强大的曹豹远赴他乡,一时之间,李贤在徐州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话语权。
慑于李贤的军力,徐州的世家大族为之噤声。
糜氏、陈氏显然已经投靠了李贤,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站到李贤的对立面,万一这厮杀红了眼,像北海国那般,将反对者连根拔起,又有谁敢奋起反抗?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大族豪强们在面对李贤这等强势者,不得不收敛棱角。
不间断的军事胜利充分奠定了李贤的地位,连曹‘操’都能击败的猛人,谁敢跟他作对?
一时之间,徐州的内部环境很是有利。
李贤开始施行各种政策。
其一,设立匠工营,将境内的匠工集中到一处,分工协作;其二,成立医士营,重金招募良医,以作军用;其三,取消人头税,代之以与青州相同的田产税;其四,施行屯田制度,鼓励乡民开垦荒田;其五,取消繁重的商税,进入徐州境内之后,商旅只要缴纳一次税务之后,便可凭借票据在青、徐两地畅行无阻;其六,扩大招贤馆,广纳贤才,只以才能作标准,不以‘私’德论英雄。
上述几条举措涵盖了士、农、工、商,范围极广,很是全面。
新政一出,难免会触犯一部分人的利益,然而,李贤凶名在外,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所谓的世家大族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只要没有涉及到最根本的利益,便是折损些钱财,损失点话语权,又算得了什么?
几百年来,帝国治理地方还是要仰仗世家大族之力,他们相信,李贤也不例外。
眼下只要让李贤得点甜头,日后用得着地方豪强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各家豪强相信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贤的新政实施的格外顺利。
五日之后,追逐曹‘操’的臧霸终于折返而归。
曹军一路退却,虽然粮秣不多,但却井然有序,臧霸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最终只取得了斩首两千人的战果。
对此,臧霸很不满意,李贤却笑着宽慰道:“曹‘操’‘奸’猾狡诈,宣高你能斩首两千,己方伤亡不过数百人,这已经是难得的大捷了,想必曹‘操’这时候正对你恨之入骨呢”。
臧霸笑道:“怕个鸟,有李使君撑腰,便是曹‘操’大军回返,我也敢跟他决一死战”。
这马屁拍的很有水准此时,青州有消息传来,说北方的袁绍听说曹军败退的消息之后也收敛了进军的脚步,在黄河以北虎视眈眈,按兵不动,看模样,开‘春’之前袁绍是不会大举出兵南下了。
没有曹‘操’、袁术在旁策应,袁术这支偏师南下,不敢贪功冒进。
不知死活的淳于琼损兵折将,丢尽了河北军将的脸面,然而新来的这位军将却不愿冒险出兵。
虽说李贤不在青州,可青州境内的太史慈、徐盛、周仓、徐和、胡庸,哪一个都不是善茬,真要是啃骨头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啃下去,河北兵肯定损失惨重,那样的话,可就不符合袁绍的利益了。
青州虽与河北接壤,可辽东未定,袁绍不想一口吃个胖子,那样的话,地盘太多,兵力势必会变得单薄起来,这样就容易给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于是,李贤麾下的青州、徐州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