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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论这些武功的高明程度,显然要在萧长野传授的之上。我们与萧长野约定的信物是财神帖,而和此人的却是这样的财神像。因此,我们报恩的诺言,还没有完结,还应有这尊财神像才是。”
二小姐讶然道:“你是说,萧长野背后还有另一个‘财神’?那萧长野和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铁恨皱眉道:“这我也不知道。或许,这个财神才是这一切阴谋的真正主使者,而萧长野,也不过此人全局上的一个棋子。”
二小姐像波浪鼓一样摇着头,叫道:“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一用血鹰衣,你自己都会死掉,这样的事情,天下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去做!”
铁恨摇头道:“这却是天下人对血鹰衣的误解了。我修习啸血飞鹰之后才知道,此招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之后,则使用之人全身筋骨全都断折,武功尽废,却不会伤及性命。以前的两人用后都溅血而亡,那只是因为他们修炼的方法不对。若是只是丧失了武功,就能够除掉魔教教主,那实在是很划算的事情。”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少林灭时,我也在嵩山之上,亲眼看到了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此人若还在世上,天下杀戮必不会少,他,该死!”
二小姐喘了几口气,大声道:“那好,我们一起去找他去。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
铁恨心头大震,动容道:“你……你何苦如此!”
二小姐娇笑道:“我找了四十七天才找到你,若让你就此死去了,那我岂不是亏极了!这血衣上有没有说,崇轩在哪里?”
铁恨道:“就在君山下游不远处,谢公滩上!”
洞庭秋高。
秋芦如雪,沙亦如雪,而那皎皎的一轮秋月,更是如霜如雪,照得整片大江皎洁如银,秋声微闻,那江波竟是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将天地渲染成一片肃杀。
谢公滩。
二小姐一看就笑了,得意地叫道:“这里很像我们那的沙漠!”
她欢笑一声,将两只鞋子抛掉,赤着脚就在沙地上跑了起来。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起,带来江面那湿润的气息,几乎是摔打在铁恨的脸上,将他那一脸的严肃,击得无比孱弱。他也忍不住要赤了脚,抛掉所有的矜持,随着她一起就这么肆意地奔跑着。
幸好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的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滩边上,沙如雪,浪如雪,若不是离得太近,当真还分辨不出他来。那人向着洞庭的方向坐着,身形中有说不出的落寞,也有说不出的孤傲。
但铁恨的瞳孔却逐渐收缩:“凌抱鹤?”
此人赫然正是,他当年远涉大漠,苦苦追捕的天罗教高手凌抱鹤!
他虽然已做好准备,在谢公滩上必将遇到天罗教的人,但却没想到会遇到凌抱鹤!他数月前,曾亲眼目睹凌抱鹤发狂时胡乱杀人的惨状,对他的憎恶之情,当真不下于玉郎君。这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铁恨鼻中重重哼了一声,真气散而忽聚,自双目中迸发出来,登时目光变得凌厉凄寒,向着凌抱鹤一步步走了过去。
凌抱鹤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的身形一动不动,长风吹起他的衣衫,他竟似没有看到铁恨一般。铁恨也不管他是否看到,几步抢了上去,伸手一招“怒龙抢珠”,向他肩膀按了下去。
突地就听一人叫道:“休要伤他!”
斜刺里陡地卷起一阵长风,那雪白的沙子忽然冲天散了开来,在那人的掌力摧送下,宛如满天遍野洒了银盐,每一粒沙子,就是一枚凌厉之极的暗器,向着铁恨狂涌而至。铁恨转身,退步,身子一斜,将身上的长衣卸下,真力运处,长衣立即被鼓得立了起来,宛如一柄盾牌,将那些沙子挡住。就听呼的一声响,一人直插在他与凌抱鹤中间,跟着狂风怒涌,那人的掌力大到不可思议,宛如天风海雨一般,铁恨的手掌与他才一触,便觉一道沛然的大力汹涌而至,身子笔直向后荡了出去。
但他的功夫极为坚韧,一步才退出,身子便立即稳住,再退一步,已然将那人的推力完全卸去。那人却也不为己甚,一招得手,便笼住双手,不再进逼。耳听二小姐欢声道:“姊姊!”
铁恨一惊,注目看时,就见来人粉面蕴煞,凤目含威,正是铁木堡的大小姐大倌,不由自主又退了一步。大倌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溜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找不到你!”
二小姐吐了吐舌头,指着凌抱鹤道:“我见你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便自己溜出去玩了。你看,你找到了他,我也找到他了。”她最后这句话,第一个“他”与第二个“他”,那可大不相同,自然分别指的是凌抱鹤与铁恨。
大倌道:“江湖险恶,哪里是你知道的?有些人看去朴实,却不知有多坏。你小心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才是。”
二小姐嘻嘻笑了笑,道:“现在你也找到了,我也找到了,姊姊,我们什么时候回铁木堡啦?”
大倌道:“暂时回不去啦,你安心呆着便是。”
她们姊妹交谈,铁恨的目光却一直聚在凌抱鹤的身上,这时扬声道:“凌抱鹤,今日我来,不是捉你的,若是你告诉我崇轩的下落,我不妨放过你!”
听到“崇轩”两个字,凌抱鹤的身形不由一震。他僵直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他的脸色在这月光下面,竟然显得极为苍白,骇然已经到了惨白的地步,连一点血色都没有。铁恨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的缘故。
凌抱鹤吃力地张开嘴,道:“你找他做什么?”
铁恨冷笑道:“我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凌抱鹤眼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道:“你?杀他?”他显然绝不相信,声音极为轻蔑。铁恨淡淡道:“我也知道你不相信,本来凭我的武功,是绝无可能败得了他的,更说不上杀他了。但是……”
一抹红光闪过,血鹰衣出现在他的手中。铁恨的目光也变得极为讽刺:“有此物在手,崇轩就算有通天的本领,还敢言必胜么?”
凌抱鹤瞳孔骤然收缩:“血鹰衣?怎么会在你手中!”
铁恨缓缓收手,仍旧将血衣放在怀中,道:“这你就不必管了。只怕是你们魔教气数已尽,上天要假我之手扫荡。”
凌抱鹤突然仰天一阵狂笑:“上天?什么贼老天!他若是有眼,那眼也早就瞎了!你这件血鹰衣,一定不是真的!”
他一字字地道:“因为真的血鹰衣,是穿在崇轩的身上的!”
铁恨情不自禁地一震,若血鹰衣真的穿在崇轩身上,那么天下又有谁能够从他身上夺走?崇轩虽然从未显露过武功,但经少林武当一役之后,天罗教如日中天,这位新任的魔教教主,也就被当作是天下罕见的高手了。若是武功不能高人一等,又怎么能坐上魔教教主的位子呢?这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么这件血鹰衣,真的像凌抱鹤所说的那样,是假的么?铁恨情不自禁地又看了一眼,凌抱鹤沉声道:“若想证明,非常简单,你只要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因为真的血鹰衣着在人体之上时,那只鹰,是活的!”
这绣上去的鹰竟然是活的?此话听去匪夷所思,但如此秘宝,本就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就算此鹰是活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凌抱鹤目不转睛地盯着铁恨,似乎他比铁恨更加关心这件衣服究竟是不是真的!
铁恨微一犹豫,一扬手,将长衣抛在地上,套上了那件血鹰衣!
登时那血衣上赤红的血光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猛地汇集到铁恨的胸前,极为迅捷地旋转了起来。空中仿佛响起一声凄厉的鹰鸣。一片一片的,那鹰的翎毛支支张开,鹰首陡然立了起来。血光翻涌成云气,托着那只血鹰缓缓沉降升浮,当真宛如活的一般。凌抱鹤的脸色宛如死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铁恨见他如此反应,便知道这件血鹰衣,必定是真的了。那么本来穿着这件血鹰衣的崇轩呢?是死?还是重伤?想来也不外乎这两种结局了!铁恨心中忽然有了无比的信心,他拉起二小姐,道:“走吧!”
凌抱鹤忽然跃了起来,嘶声道:“你要去哪里?”
铁恨冷冷道:“崇轩已死,正是痛打天罗教的时候!”
凌抱鹤暴怒:“谁说他死了?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一跃而起,凌空闪过一道凄厉的电光,他的指间竟然爆起点点寒辉,迅速汇聚成一条半尺长的银电,向着铁恨当头刺了下来。铁恨动容道:“剑芒?”
银芒伸缩,映着凌抱鹤惨白的脸色,宛如九天神雷,转瞬就落了下来。此一击,含凌抱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