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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属下叫人给王爷准备换洗衣物。”
“去吧。”
护卫队长示意,旁侧挑灯的宫娥欠身退下。萧青言站在走廊上望着刚才还华美绚丽的湖面,紫金莲花被刚才的热力损伤了根茎,想来那娇艳魅丽的花朵开不了几天就会腐烂成泥。最近真是多灾多难,萧青言站在湖畔神色变幻,眉头一会挑起,一会塌下来。让旁边的护卫队长好一阵担心。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王爷,虽是初夏,但夜风甚凉,不如……”
“无妨,区区小事而已。”
“可是……”
“有话快说!”
“属下该死,王爷您袖子上……有只螃蟹。”护卫队长一脸尴尬地伸手将咬住王爷袖子的螃蟹捏下来。
萧青言咳嗽一声,继续望风景转移话题:“王兄还好吧?”
“圣上安康。”两人都一本正经,一对一答极为流畅。
托着衣物的宫娥姗姗而来,靖王爷松口气,行至偏殿换了干净衣物,这才赶往王兄那里将事情一一禀报。萧青轩坐在桌案后面长长叹息,放开手里的卷宗:“真是难为三弟跟陌真人了。朕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不能身先士卒真是惭愧啊!”
王兄你只是想看热闹吧。萧青言心里腹诽,出口的却是另外一番话:“王兄,陌尘,不,陌真人曾经告诫臣弟,说这鄯善玉匣很有可能是有歹人故意而为。”
“此话怎讲?”
“先前臣弟带着陌真人想去鸿胪寺为王兄查验万寿节献礼,那时陌真人在献礼中发现此玉匣,曾出言要鸿胪寺少卿李大人处理掉。不知为何它又出现在宫中。”萧青言抬头看着从桌案后面走出来的皇上,后者神色严肃,对此也极为重视。
“朕已经派人去查,明日一早就将鸿胪寺少卿秘密押进宗人府。”萧青轩负手而立,目光从弟弟的面容上滑过,落在玉帘外的浓浓夜色里,口气突然就惆怅起来:“记得小时候这般时节都偷跑出书房捉蜻蜓,后来还被夫子打手心,朕现在想起来还会痛。所以皇儿他们朕没动过一指头。”
萧青言不知皇上为何谈及过去,只能点头附和:“是啊,那时四弟因为跑得慢,谁也不爱带他玩,常常哭闹呢。”
“还有五弟,明明他最小,人却鬼机灵的很!什么馊主意坏点子都是他捣的鬼,没少挨父王的巴掌!”萧青轩笑了笑,望着自己三弟的眼睛说:“如今就剩朕跟三弟你了,你会一直辅佐朕吧?”
“臣弟当为王兄鞍前马后,誓约忠诚。”萧青言跪地行礼。他明白,若论策划谋反,最先被怀疑的就是他。但他能在这么多兄弟当中活到如今,除了自己毫无争夺之心外,最重要的是兄弟情深。
萧青轩连忙扶起他,已经双鬓染霜的皇上露出一丝苦涩笑意:“朕如今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血脉相连,实在不想出差错啊。”
“王兄苦心,臣弟明白。”
“青言啊,朕将你从大将军调任来掌管礼仪筹宴的闲职,你可怨恨?”
“不曾。”似乎是说的太快担心语气会被误解成不满,萧青言笑了笑,有点受不了似的挠了挠脸颊:“王兄绕了我吧,大将军当一次就够了,王兄我真没什么野心,天下太平就好。”
“你呀!从小就不长进!”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话题就转过去了。
“对了,三弟,自从那日母后淋水之后一直做噩梦,找来太医开过安神药也没什么效用。”到底是母子连心,萧青轩满脸愁容。
“都是臣弟的错,不该让母后受惊。”
“你也是为了消除假货,这不能怪你。”皇上踱步到书桌前回身:“朕知道你与母后关系不融洽,不过母后年事已高,操劳半辈子,青言你就理解母后吧。”
“臣弟自当对母后以礼相待。”萧青言望着情真意切的王兄,嘴角的笑容荡开微微苦涩。
从王兄处出来,殿外跑过来名小太监,样貌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太后宫里的。
“王爷吉祥,太后有请。”
萧青言对于老太后的种种花招都已经习以为常,年轻时自己亲娘让她这个正牌皇后吃尽独守空闺的苦楚,怨恨悲戚已经随着先王驾崩,自己娘亲出家全部郁结在体内,慢慢化成永远好不了的疮疤。
他自认自己还是个男人,所以他理解一个孤苦女人的愤恨,这是她报复情敌的最好手段。他愿意替母亲承担。
然而出乎意料,这次的见面老太后却收起了所有锋芒与怨恨,有些客气有些拘谨还隐隐透着百般不情愿的焦躁感。
萧青言这倒有点不适应,只是看在心中面上不言,端看老太后这是要唱哪出戏。
老太后跟他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不找麻烦之后根本无话可说。寥寥几句之后便陷入尴尬气氛中。茶过三巡,屋里静得谁少呼一口气都听得见。萧青言放下茶盏,率先开口:“听王兄说,母后近日睡眠不好,身体可还好?”
老太后咳嗽一声,手指抚了抚鬓发,看得出眼眶乌黑,脸色暗黄,想来是不太好:“哀家找你来正是为了此事。”
“母后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咳咳,哀家昨日做了个梦。”老太后皱着眉,似乎不太想说也不得不说的模样,想来这个梦一定很重要,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将仇人之子找来商量。萧青言心里明了,继续问道:“是什么梦?”
这一句稀松平常的反问让老太后微微一颤,她一向气度雍容,此时却有点激动不安,绞着手帕胡乱地擦了擦嘴唇,声音黯哑:“哀家梦见那次内乱……青绯跟青霁变做厉鬼……”
靖王爷心一颤,霎间心痛难耐,手抓住桌案边缘,骨节发白。眼前交错闪过破碎的画面,战硝纷纷中他挥剑刺穿五弟的胸口,血光漫天,那错愕欲言的神情还为凝固。他就看见自己被俘的王妃身中数箭,缓缓倒在自己面前。那滴泪,那声轻呼,都在滚滚烟尘中化作无力挽回的消逝……
痛,从心底溢出,蔓延至手臂,抽紧了所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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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蜜蜜最近回复书评常常操作失误……在这里鞠躬致歉,不好意思啊~
第三十章 玉匣迷情—冤家路窄
许久,萧青言才缓缓开口,笑意轻微飘忽,似乎呼吸间便消泯无形。
“母后太过操劳,前日又受到惊吓才会有此噩梦吧。”
“不!哀家看见他们喊着要偿命!他们一定准备害轩儿!最近这些怪事一定都是他们搞的鬼,哀家绝对不允许!”老太后有些情绪失控,捶着一旁的床榻。厉目冷眉,透着煞气。她年轻时也是手段了得,不然也不能稳坐后宫之首。唯一败给的就是那个狐媚子。
萧青言已经按捺下自己的情绪,但到底也失去素日的耐心,口气染上些许烦躁:“母后意欲何为?”
这般口气让老太后几乎要跳起来,她压着火气狠狠剐了萧青言一眼,恢复她雍容大度的气派,挑高眉说道:“哀家想叫你去趟青山观。”
“青山观?母后是说请左相大人回朝?”
天凤设有左相,右相。虽然右相才掌管国事重职,但左相亦不可小觑,此人乃青山观的桦冥真人。他降妖除魔,天下第一。只是不知为何,前几年突然重病紧急回往青山观疗伤。
“近日通报,桦冥真人身体基本痊愈,你就代表你王兄请他回来坐镇。”老太后似乎用光所有耐心与隐忍,厌恶的眼神瞥过来。
“儿臣明白。”
“行了,你退下吧。”
“是。”
四日后,青山观
在武莲山育仙峰上一年四季草木常绿,花草盛开如锦。即便是隆冬腊月也冰雪不近。
峰顶的一棵桶口粗的龙鳞松柏尖上,立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年轻男人。他身姿挺拔,头戴莲华冠,紫灰道袍在徐徐风中翻飞,几只鸟雀飞跃过身侧。他朗眉星目,面容端俊,只是眉眼间寡淡冷清不像是好相与之人。
树下是一片浩瀚的林海,层层翠色簇拥着整个育仙峰,淡紫色雾霭弥漫在林间,如九霄仙子的衣袂环带,弥散着绚然光华。
“可找到掌门师兄了!”距离年轻男人较矮的枝杈上掠过一名青衣弟子。
“长生,什么事?”
“是师尊请您速回观里,当朝靖王爷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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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殿堂里清寂古朴,简洁的陈设散发着仙风道骨之气。萧青言在一旁藤木椅上落座,引门弟子一行礼,不卑不亢地退下。
高大的门扉外青松苍翠欲滴,雀鸟飞跃。青山观位于栖凤城东面的武夷山上。据说观里附近的花草树木四季长春,冰雪靠近不得。
在如此清新宜人,风景如画的地方修炼的人应该都六根清净,白日飞升吧?
“王爷此来可是为了近日天凤异象?”上座的青山观师尊说道。虽然已年逾古稀,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声音浑厚洪亮。
萧青言抱拳回礼:“本王正是为此而来,皇上与太后对近日异动很重视,希望能请左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