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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
武堂主脸色异常难看,沉沉地喝道:“传我命令,凡参与此事哪怕不知情的弟子,通通严惩,罪节严重者,通通处死……”
管雨石微微笑道:“武堂主真是雷厉风行,有此手段警醒,相信贵堂应当不会再发生此类事……”
武堂主脸色更是难看,只是碍于‘特使’在场,他不好发作,便冷冷哼了一声,转向孙仲谋道:“仲谋,此事交由你来监管,但有丝毫差错,本堂主为你是问!”
孙仲谋阴阴一笑,微微行礼:“弟子谨遵谕令!”
花音这时微有疑惑,孙仲谋的声音她有些耳熟,苏伏却忽然出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辞。”
语罢不由分说拉着花音,提着那人便向赌坊外而去,场内人慑于《水龙吟》的余威,竟也无人阻拦,经过已成为一片废墟的赌坊时,却踩到了几颗硬物,似乎是那几颗骰子,苏伏脚步微顿,忽而用力一跺足,便将那几颗骰子给踩成粉末。
耳边好似传来一股惨嚎,眨眼即逝。
师洛水若有所思地望着苏伏的背影,忽然说道:“管长老,能否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管雨石微微一怔,旋即喜道:“固所愿不敢请!”
师洛水檀口轻动,却是一番传音,而后她淡淡扫了一眼孙仲谋,说道:“就如此罢……”
……
这时雨小了一些,天色也已不早,是以浓重得几乎要压下来的黑云稀薄了一些之后,也不见天穹恢复光亮,一如黑夜。
回到小院,苏伏首先将那个因受不了奔波而晕迷的人安顿好,这才向花音问道:“他是谁?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音满是无辜地说:“我也不认识他,只是那个地牢里仅他一个活人,人家想着顺手也是顺手,便将他给带了出来。”
苏伏微微眯眼,他敏锐地察觉到花音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加之方才地底密道里,花音表现反常,必有事情隐瞒。
他想了想,倒也未有追问,只是淡淡道:“那个李魁心机深沉,你今日在云记的遭遇必是他的算计,否则他缘何无故到云记闹事,你也太不谨慎了。”
“此事青衣尚不知晓,你切莫说漏了嘴。对了,那些个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甚是炉鼎?”
花音本想吐出一句“不用你来教训本姑娘”,可一想想苏伏那么卖命地来救自己,就又感到不好意思,便撇了撇嘴,道:“她们都是以秘法炼制的‘炉鼎’,一种接近灵丹妙药的存在……”
“炼成炉鼎后,修士可以一种半神交的方式汲取炉鼎的神魂之力,纯净的处子神魂之力最是浓郁,可助鬼修修复灵体,可助修士修复神魂,倘炉鼎有修为在身,还能晋入一种‘水乳交融’的境界……”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显出愤怒之色,又骂道:“活杀堂那群混蛋……以此来做买卖,太渊城暗中不知有多少此类交易……”
她忽然意识到漏了嘴,连忙住口不说,悄悄观察了一下苏伏的脸色,没有发现异常,才悻悻道:“媛媛亦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可怜莲姨到处也寻不到她,若是早知赌坊底下有密室,本姑娘早就端了它……”
苏伏微微蹙眉,道:“那你方才为何不将媛媛的尸体一起带回,给她娘亲带回去,也算是有一个交代,省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已被炼成炉鼎,且不知被多少修士……”
花音复又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地说着:“她的神魂早已枯涸,已是只听炼制之人命令的活尸,带去给莲姨,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危险……”
她情绪变化极快,说着又有些低落难过:“媛媛我不能保护便罢了,不能再让莲姨受到伤害,就让她抱着一份念想罢……”
苏伏笑道:“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媛媛在天之灵,想必会很欣慰。”
花音冲他龇了龇牙,哼道:“本姑娘本来便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苏伏笑了笑,过滤她一长串的自夸,又道:“方才情景你也看了,李魁就地正法,乃是活杀堂之人出手,也算是对她们有了一个交代,怎么听你语气,好似此事与活杀堂脱不了干系?”
“李魁?”
花音不屑地说:“就凭他也能做到此等事?这一切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就算不是活杀堂,也是活杀堂权柄极重的人物,那个孙仲谋最是可疑,李魁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我想罪魁祸首定是想借此次赌坊泄露地底密室的机会,将此罪状栽到李魁身上,他这一死,也就死无对证了,炉鼎之事便算一了百了……”
苏伏听后莫名一笑,意味深长道:“我相信你是对的,那么你又是听谁说的?”
“什么听谁说的……这些都是本姑娘自己想的,姓苏的你不要从门缝里看人……”
花音楞了一愣,旋即气呼呼道:“你以为本姑娘跟在小姐身边那么多年,都白跟了?”
苏伏没有搭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心里却暗忖:倘我没有记错,孙仲谋应是入过归墟的那一位北邙宗的入室弟子,他这一份《阴罗白骨》的修为,虽然不算很精深,可洛泽师兄对他的评价却是,极度阴狠狡诈。通常此类人都是极端的利己者,自己的性命看得比谁都重,是以很惜命,一有风吹草动的苗头,便会斩断一切危险的根源。
“或许真被花音说中,孙仲谋便是幕后之人。活杀堂是北邙宗的外门,与黑虎宫此类的附属门派不同,北邙宗对活杀堂有更大的影响力。这就可以解释,那个姓武的堂主,为什么会对孙仲谋处处忍让了。”
苏伏本拟自己即便救了花音,亦很有可能使自己陷入其中,不曾想‘赌坊’与活杀堂之间存在着问题,又有孙仲谋在其中搅局,居然如此顺遂,却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至于……
他望了望床榻上晕迷不醒的人,想道:至于此人,身份或许有着讲究,不知他是如何陷入赌坊的地牢里。
想了想,他现下已很疲惫,花音既然无事便好,其余她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倒也无须追究到底。而活杀堂之事,只要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炉鼎之事,便交给那个特使去办罢,相信她既然感兴趣,便会追查到底,孙仲谋是真凶也好,不是也罢,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这样想着,他不欲再行探问,便轻轻地说着:“青衣去了黑虎宫,你便在院里候着她回来,莫要到处乱跑。我累了,需要静修,借你房间一用。”
他语罢,便向着门外行去,耳边却忽然传来咳嗽的声音,原来是那个人醒了。
“且……且慢……”
他咳嗽着几乎不能将话说清楚,语声便有些断续:“她……有危险……快……快去救她……”
第四百七十九章:奇谲诡谋,太渊令现(九)
太渊城,城南处中段位置的一条深巷内,有一栋高雅却又不失格调,古朴却又不失奢华的大宅院,那便是仅仅用二十多载便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行,发展成了太渊城内颇有影响力的大商行,云氏商行的宅院。
宅门宽且大,门口有两个硕大的镇院貔貅,貔貅在有些地方,乃是带来财运的吉兽。
门下两个大红灯笼,将在因时近酉时便漆黑而看不清的,新漆涂就的大门朦胧地映了出来,门上贴着两张古怪的画像,依稀可辨是‘五方元气神’的模样。
清冷的深巷内,本该因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更冷清,此时却纷纷扰扰,吵吵囔囔,伴随着间杂的嚎哭与劝慰,真是一副空前的盛况。想必云氏落宅于此时,也没有如今热闹。
“娘……呜呜呜……”
“唉,顺子真是苦命,好不容易娘俩有了个安定的生活,却……”
“你这小崽子,让你不要赌不要赌,就是不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也不能全怪顺子罢!倒是小姐怎么狠得下心来……”
“怎么能怪小姐?小姐对顺子娘俩已是仁至义尽,要我说此事乃是云顺咎由自取……”
……
在云氏的宅门前,拥拥攘攘聚了一群人,有几个修士,像似护院,更多却是着仆役装的小厮与老的少的女仆丫鬟。
他们都将一个跪着的少年与少年侧边木板上的尸体围在中间,各持己见,吵得不可开交,令几个维持秩序的护卫苦不堪言。
“尔等都回去……都回去……聚在此处,倘被二爷望见,都想被扣工钱?还有你云顺,小姐已然亲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