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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海仍然是无动于衷,气海锁闭,乃因阴神受到莫大创伤,神丹亦同时受到重创,因而闭锁了识海。
此时寂枯剑意仍盘桓于他的神魂,时刻侵蚀着他,是以半载以来,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愈发恶劣。
苏伏知道如此下去,不消几载,他的阴神便会彻底为寂枯剑意吞噬殆尽,这是比被魔灵夺舍还要悲惨的事。
被魔灵夺舍,他苏伏“尚存世间”,为寂枯剑意吞噬,便彻底死亡。
不过二者相较,苏伏倒宁愿‘彻底死亡’,好过魔灵用着他的躯壳钻营生机,甚还利用他的身份做一些见不得人之事。
当然,他目下甚身份也无,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苏浮尘,在气海恢复前,连散修都不是。
气海锁闭,灵觉无感,法体另外三十六处窍穴内的星辰之力便尽都沉寂,无法动用分毫。
且取不出飞剑,便连心内虚空都没有丝毫感应,早已习惯用心内虚空储物的他,此时真正的一穷二白,身上的储物袋花岩倒是还给了他,可储物袋需要修士识海开辟,能自有出入识海后,才可开启,尤其是储物袋有着他的神识烙印,没有他的识念探入,怎么可能开启?
这半年以来,苏伏当然消沉过,都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日复一日,丝毫不见希望曙光的影踪。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青衣曾告诉苏伏,如今真界,他的伤势恐只有纯阳大能出手才可不损其根本下替他祛除寂枯剑意,也只是祛除而已,神魂的伤势仍然无法恢复。
而说到神魂的伤势,首选自然是‘神意元辰丹’,惜此丹失传真界已数劫,如今亦只是记载于典籍中的传说,莫说药材,便是丹方都不知从何处去寻。
苏伏道心尽管坚定,却仍是好一阵的阴郁消沉。直到青衣明确开口,给他开的药,维持神魂伤势的药极贵,医仙堂已无存货,他才终于渐渐从消沉中走出来。
医仙堂没有义务照顾他,苏伏也向来不喜给人添麻烦,是以他便于城中寻了一个活计,勉强能够维持药用。
虽然落魄,却好过就此沉沦,魔灵附体他都未曾放弃,如今自然不可能就此认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法体力量仍在,虽无法力,徒手搏杀一两只妖兽亦只是等闲,他闲时便会去猎杀妖兽,以补贴药用。
医仙堂极少收取诊费,是以同苏伏一般,穷得叮当响。而医仙堂的开销亦是极少,许多药材都是青衣自己去采来,除开给青衣搜罗书籍外,都还用不到钱财。
然用不到归用不到,大半也都被青衣嘱咐花音去买了苏伏用的药。
令花音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半载相处,苏伏早也习惯了花音脾性,这时便起身,淡淡笑道:“花音,午时入城,带你去云记胭脂坊逛逛。”
“哈?”
花音差些以为自己幻听,不屑地说:“就你那点工钱,留着自己买药吃罢,云记的胭脂天下闻名,闻名的不只它的效用,还有它的价格,就你这一身衣服,人家还不让你进呢!”
她气哼哼地抱着膀子,许是觉着苏伏有这份心很难得,气也消了大半,只是面上仍作生气状,又说:“小姐嘱我采买,今日早些出发,你随我去各坊市转转。”
苏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坊市里替一个于太渊城颇有些名气的炼丹师贩售丹药,每日午时出发过去,以他脚力约莫只需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其店一日只开两个时辰,酉时便可回转,每日则可得一枚百草丹,相当一百枚符钱或一枚白玉。
他平日倘不用药,神魂伤势便会难以压抑,爆发出来,便是他意志如钢如铁,都不禁要痛叫出声。
而那药方一剂约莫需要十枚白玉,他七日之内便须服一次药,是以闲时便不得不去猎杀妖兽,售去妖兽坊市,以补不足之数,间有青衣不时的襄助,倒也撑过了大半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便去炮制熊瞎子,对此他早已异常熟稔。
一番忙碌之后,大黄狗自己便吞下了半数熊肉,由此可见,其体形如此庞大并非无有缘由。
大黄狗满足地舔了舔爪子,懒洋洋地寻了个没有种着药草的空地便趴下,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惹来花音白眼:“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即便醒灵化妖,亦是猪妖。”
简略收拾了一番,两人便准备出发,青衣这时又自正堂内出来,递给花音一个储物袋,道:“里头是陆叔前次托我炼的药,你们顺道带去罢,路上小心一些,帮我问候陆叔,让他少喝点酒。”
青衣口里的陆叔乃是天工坊于太渊城的主事者陆风,苏伏印象里,此人是个颇为热心的炼器师。而青衣或多或少与天工坊有一些关系,但她却非是天工坊之人。
花音拍了拍小胸脯,嘻嘻笑道:“小姐,你放心罢。”
语罢两人便出发,待至院门外,花岩紧走两步行来,说道:“花音,浮尘公子,不若让我陪你们走一遭罢?”
花音将他向里推去,虎着脸说:“不过是采买,送送东西,有甚危险。而且,你要是走了谁来保护小姐?”
花岩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说:“那你们可要早去早回。”
两人便下山,行至半途,苏伏见远离了医仙堂,才好奇地问道:“你们似乎都很不愿意让花岩出门,却是为何?”
第四百一十七章:太渊城(中)
“你问这个干嘛?”
花音警惕地瞪了苏伏一眼,道:“少问与你无关之事,要知道你能留下皆因小姐慈悲心怀,否则本姑娘早便将你赶走了。”
苏伏不以为意地微笑道:“既有忌讳,我不问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花音龇了龇牙,努力装作一副凶狠模样,却像只发怒的小猫儿。
每次见她这副模样,苏伏便忍不住想要逗她,笑道:“不过你倘有事不欲人知,最好莫要表现出来,你愈是从容淡定,别人好奇心便会渐渐淡去,你愈是警惕紧张,别人好奇心便愈是强烈,反而想方设法来套你的话。”
花音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以为本姑娘不懂吗?不过是试探试探你而已,哼!”
“是吗?”
苏伏摇首笑道:“那你可比三岁小孩要聪明得多,居然懂得试探。”
此言一出,花音顿时炸毛,她微微眯眼道:“苏浮尘,你胆子倒肥了,吃老娘的,住老娘的,竟敢拐着弯儿来骂我……”
“既然如此,不若你我比一比脚力,倘你输,日后见着我便恭敬地唤本姑娘一声姐姐大人,敢不敢比?”
苏伏摇了摇首道:“我这怎么能比,我输了便罢,倘你输了又怎么说?”
花音恼火地说:“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病秧子,你到底比不比?”
苏伏仍然摇首,说道:“既是赌斗,便要显得公平。”
“好!那你想要本姑娘怎样,倘输了便唤你哥哥大人?你不觉难过,本姑娘还恶心呢……”
花音打定了主意要教训苏伏一顿,哼声道:“这样罢,倘本姑娘输了,便助你猎杀妖兽一次,有本姑娘出手,必能令你满载而归,这总可以了罢?”
苏伏仍是摇首,轻轻笑道:“赌注显然不成比例,我输了便一直要唤你‘姐姐大人’,要想我痴长你十数年纪,在人前多丢面子,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不如这样罢,倘你输了,便助我猎杀一次妖兽,另将花岩不得出门的因由原原本本告知于我,如此,赌注便显得公平了,你意下如何?”
花音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本姑娘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连我如此可爱,如此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你都要用心计套话,真是枉费了这一副漂亮皮囊。”
苏伏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纠正:“漂亮用在我身上,不甚合宜罢!”
花音却忽然展颜笑道:“既如此,便让你知道本姑娘厉害,此赌约我应下了,赌斗即刻开始……”
音声尚未落下,其身形已往下飞跃了十数级台阶,于苏伏未及反应的一个眨眼间,便只剩了一个娇小的背影。
苏伏也不意外,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看似从容随意,然其每次纵跃都能翻过近十丈的距离,当然,这是因为往山下纵跃的关系。
倘是平地,他全力之下亦可跃出近数丈远,一口气的功夫便可赶至太渊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