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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觅可不管他,也不怕他,什么也没小命重要,“大人,我之所以说匕首丢了,也完全是因为俞放的小厮在衙役到万平伯府之前来找我,让我务必说匕首是丢了,不是赠送给俞放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应了。谁知道居然关系到人命,我是不会包庇凶手的。”
俞氏也听出了冉觅的确是冤枉的,冲着俞直喝道:“大哥,是不是你派那小厮到我们万平伯府上的?好啊,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居然为了保你儿子,来陷害我儿子?!”冉觅可是俞氏的命根子,宝贝得不得了,她刚才也看明白了,俞放还在里面跪着,能指使小厮到他们万平伯府上的只有她大哥了。
“妹妹,觅儿一定是糊涂了,我从未见过放儿手中有那把匕首啊?”俞直冲俞氏使眼色,希望她能让冉觅改口,只要人不是冉觅杀的,肯定能把冉觅捞出来。
“你才糊涂!放儿拿了觅儿的匕首去行凶,还想嫁祸给我的觅儿,还敢说我的觅儿糊涂?!”俞氏嗓门提高了些,这可是关系到名誉的事,她不能容许冉觅的名誉有损。
“姑母,表弟真的糊涂了。我要是问表弟要些玉石之类还有些用处,要这么个匕首有何用呢?”俞放知道冉觅这边是说不通了,只能从俞氏这边下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小厮把嘴闭紧,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俞氏现在已经有些疯魔了,杀人可是大罪,只要自己的儿子能脱罪,她管谁去死呢?何况她认定俞家就是要嫁祸冉觅,更是半点也不敢松口的,“你敢说你的小厮刚才没有跑到我们万平伯府上?冉觅身边的人都可以做证,你就是想陷害觅儿为你做假证!”
“就你儿子宝贝,我家放儿难道就不重要吗?”实在忍无可忍的俞夫人也开口了,对俞氏道:“冉觅向来喜欢胡作非为,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难道就凭他一张嘴就要陷害我家放儿?”
“俞放这件事你们心里都有数,别在这儿与我胡搅蛮缠。今天你们冤枉我的觅儿,我就要为觅儿讨回公道!”俞氏丝毫不在意什么娘家妯娌关系了,正室夫人的仪态也不要了,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冉觅的命重要。
冉凝听着外面喋喋不休的争吵,只觉得疼痛。有理有据也好,胡搅蛮缠也罢,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俞放杀了芝儿的事实。而俞氏这次看来是要与俞府决裂了,只是不知道父亲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钟溯似乎也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争吵。
冉凝看出他的似乎有些不舒服,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钟溯点点头,说:“我自己去就好,你留在这儿。”
“好。”冉凝也没反对,她还是很想听完宣判的。
钟溯也没再多说,起身从他们这一边的侧门离开了公堂,有屏风挡着,也没人看到。
看着钟溯离开的背景,冉凝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钟溯喜静,以后院子里要清净才行。
第26章新证
徐大人放任几个人吵了一阵,在这段争吵中他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见差不多了,才又一次拍了惊堂木,示意所有人安静。
徐大人扫了一圈俞家的人,然后问道:“冉觅,你说让你来做伪证的是哪个小厮?”
那小厮一听官老爷真的冲他来了,吓得脖子一缩,就想走开。但冉觅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他,立刻指着他道:“就是他!”
衙役的速度也很快,立刻把小厮扭送进了公堂。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小厮?”徐大人例行问道。
“小,小的叫来兴,是……是俞少爷的小厮。”来兴一进来也有些怂了,这与他在外面看着完全是两种感觉。
“跟了俞放多少年了?”徐大人又问。
“十年了。”来兴答。
来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能待在俞放身边这么多年,又是从小便跟着的,自然是个得力的。
“俞放犯下的事,你可知道?”徐大人觉得如果能撬开这小厮的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来兴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左右转着,说:“不……不知道。”
“嘿,你个狗奴才!”冉觅听他这么说,立刻不干了,“你往日从本少爷这儿拿走的赏银也不少,如今为了你家少爷,把我丢到一边了?若不是看在你是俞放小厮的份上,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来做伪证?我可告诉你,你们家少爷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若是冥顽不灵,下场也跟他一样!”
冉觅的一番话似乎是把来兴唬住了,来兴嘴巴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来。
冉凝在后面听着觉得可笑,这对付无赖,果然还是要靠无赖的。
徐大人见冉觅把话都点到了,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冉觅说得不错。若你主子杀人被判刑,你作为他的近侍也脱不了干系。待查明你也有份参与,或者知情不报,同样要以从犯论罪。”
来兴一听,脸就白了。他没读过书,从小就跟着俞放作威作福,加上嘴巴甜,颇得俞放信任,一直过得比一般小厮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骤然告诉他可能是同谋,来兴一下就蒙了,他可从未想过跟俞放同生共死啊。
徐大人见来兴的反应,心中便有了数,继续道:“你若能将功折罪,本府可以留你一命,待服完刑罚,你便可以离开京中,重新开始。”
来兴一听能保命,眼中立刻闪出光亮,大声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俞放听到这话,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狠不得立刻弄死这个小厮。
来兴跟冉觅一样,为了撇清自己,立刻滔滔不觉地说了起来:“大人,我家少爷的确认识芝儿姑娘。他们是在一个茶楼听书时认识的,得知芝儿姑娘的身份后,少爷开始诓骗芝儿姑娘想把她抬入府中做贵妾。芝儿姑娘原本是不信的,但少爷托了些关系弄到了芝儿姑娘每月出宫的时间,所以每次芝儿姑娘出宫,少爷都会找上她,一来二去的,芝儿姑娘也对少爷动了心,就半推半就地将身子给了少爷。可谁也不曾想,没过多久,芝儿姑娘竟然怀孕了,随即就开始逼着少爷把她抬进府里做正室,想母凭子贵。少爷怎么可能让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做正室呢?而芝儿姑娘仗着自己的身孕,说不从她,她就要闹开,到时候丢的是俞府的脸,少爷也为此暴躁了许久。”
“六月十七那天晚上,芝儿约了少爷见面。小的那日吃坏了东西,身体不适,就没跟着。等少爷回来时,小的就看到少爷衣服上手上都是血,一只手里还抓着表少爷赠于少爷的那把匕首的外壳,却不见匕首的影子。之后少爷脱掉了衣服,吩咐我把衣服烧了,我当时因为胃肠不适还有些发热,脑子不太清醒,也没多想,只以为少爷是跟人打架了,就没多问。”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精神好了许多,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那时衣服还没来及烧,我仔细翻看了一下,觉得少爷即使和人打架,也断不至于弄出这么多血来才是。我怕出事,就悄悄找了一处,把衣服埋了。等少爷醒来,突然给了我一托盘的银子,小的当时见钱眼开,就应了不再提那晚之事的话。刚才老爷让小的去找表少爷,小的就去了。说的话也是老爷吩咐的。少爷杀害芝儿姑娘的事小的的确没有参与,事先也不知情,请大人明查。”
来兴的叙述等于将那一晚的事还原了,也完整托出了俞放与芝儿的关系。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俞放还是坚决不承认,大声道:“来兴,你说!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才这般诬陷于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芝儿,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根本入不了本少爷的眼。”
“是吗?”一道严肃的女声传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就见乐卿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堂外。
俞放并不认识乐卿,横眉冷对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有你插话的份?”
徐大人摆摆手,示意衙役放乐卿大人进来。
乐卿走进公堂,向徐大人行了礼,然后站在俞放面前,说道:“我是什么人?呵,我是芝儿的干娘,礼乐司乐卿。”
俞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说道:“徐大人审案,你一个乐卿来添什么乱?”
乐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是为芝儿之事来的。”说着,乐卿拿下了身上背的包袱,交给徐大人,说道:“徐大人,这些是芝儿的遗物,芝儿藏的隐秘,我也是昨晚才找到,里面有俞放写给芝儿的信件,送芝儿的荷包、首饰……这些足以证明俞放是认识芝儿,并与芝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