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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死了,晋阳死了……”他没有看他们继续说着他不想面对的事实,泪珠悄悄的滑落,浸湿了他的脸颊,“我去找晋阳,我去找我们的孩子……”当那苦涩的液体滑入嘴角的時候,他有了片刻的清醒,眼睛闪过一丝希望,尽管那希望是那么的渺茫。
原风和牛百草都来不及拉住快速转身的冷飘云,他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原风怔住,牛百草呆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们谁都找不出答案。
“赶快跟上将军,他不能在出事了,他一定是去寻找晋阳的尸体了。”兰陵红肿着双眼出现了两个男人跟前,尖叫着,慌乱了起来,因为冷飘云的神情让她开始了担忧。
“是?”两个男人快速的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应允完,快速的闪了出去,没有多思考兰陵话里的含义。仿佛一切都笼罩在了一种不祥里,皇宫里被赤着脚板的冷飘云搅乱了,他快速的穿梭在皇宫里每一个角落,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晋阳不能死,不能死。”。
“兰陵,告诉朕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李世民愤怒的出现了他给晋阳准备的洞房里,瞧着眼前也是自己骨肉的兰陵,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兰陵抬眸,对上李世民满眼的怨恨,将事情的经过又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她不怕再说一次,因为这次她扮演着一个拯救大唐拯救世人的角色。
“不,朕的晋阳不会这样傻的,不会的。”李世民拧着剑眉,望着兰陵,望着李治,他的心在流血,因为在兰陵的话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将晋阳推向天堂口的是他。
“晋阳从小就是父皇的小宠物,难道您宠物的姓格您还不清楚吗?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是纸里的火了,尽管您下令禁止了这个传言的传播,可是晋阳是那么的聪明,她能听不到吗?也许晋阳只能当父皇的宠物,她用自己的行动回报了祖宗,回报了父皇,您应该高兴啊。”兰陵的脸上缀着泪,语气却是那样的讽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的兰陵眼冒金花,她旋转了几下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捂着通红的脸,看着气的发抖的李世民,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打她,第一次这样怨恨,这样愤怒的看着她。
“不,不是朕害死晋阳的,不对,晋阳没有死,没有死,快来人,给我去找?”李世民语无伦次的叫嚷着。
“来人,马上去找晋阳公主。”李治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麻利的转出了房间,组织院落里的侍卫把话传了下去。
皇宫里像炸开了锅一样的沸腾了起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尽管都在忙碌着,却能清楚的看得到有些人脸上带着笑意,也许他们期盼着晋阳死,也许这样他们就不用做亡国奴了,那个所谓的预言,依然压在他们的心底。
夕阳开始了倾斜,冷飘云不知道已经搜过了多少的山头,站在紫禁城最高的山峰前,他驻足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里有晋阳的味道,对,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他感觉到这里有晋阳的线索。
他跳下马,眉头微蹙了下,低下头看了看已经没有好肉的脚底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晋阳,你到底在那里,你不能有事啊?”。没有顾忌周身的疼痛,没有顾忌滴着血,夹杂着石子的脚板,开始了寻找,“晋阳,晋阳?”,一声声的嘶喊随着夜风的拂过快速的传遍了整个山顶。
星辰展露,月光凄冷。
冷飘云疲惫极了,疲惫的不仅仅是他的**还有他的心,那是一种无法驱赶的疲惫,他站在晋阳曾经犹豫过的地方,张开了双臂,想着要跳下去的感受,突然间心头一酸,一滴冰凉的东西滴落了下来,他的心抽疼了起来,几乎要窒息过去,凝聚眸光,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定睛往下瞧着,挨近悬崖的第二层上躺着一双熟悉的绣花鞋。
他疯了似得向下冲去,大脑里一片空白,“将军,将军小心啊?”身后传来了原风和牛百草的声音,然而他那里顾得上。
“晋阳?……”
他抱着悬崖边上孤独躺着的绣花鞋撕心的叫喊了起来,那是她的物件,他认得?
“等我晋阳,我来找你了……”冷飘云喃喃的说着,将绣花鞋揣在了怀里,敛了敛情绪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次晋阳的失踪与以往不同,他没有她生还的感应了。
“放开我?”一头受伤的狮子咆哮着,双眼通红的瞪视着身后将他死死抱着的男人。
“不,将军你要冷静,一切也许跟你想的不一样,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牛百草吃力的搂着扭动的冷飘云,大声的说道。
都晋么死。“放开我?”“放开我?”……
暗夜里只有他沉痛的嘶叫,他没有想活着的念想了。
“啊?”一声闷呼以后,夜恢复了平静,冷飘云沉沉的躺了下去,原风眉头上锁着轻愁,手里拿着冷飘云怀里的绣花鞋,那的确是晋阳的鞋子,他也确定了,“晋阳你不能有什么意外啊?”他低低的说着,转身向悬崖下跑去了,他要寻找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三章 泪流难断伤难止
迎面吹来的冷风撕扯着他的脸颊,他顾不得拂一拂散落在额角的碎发,心里只想快些落到悬崖的底下,他要看个究竟,不然等会那头受伤的狮子醒来还要发疯的,他不想再次的将他击昏。
“晋阳,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原风的心里已经默默的念了几百遍了。
漆黑的夜路上不時的传来野狼的呼叫,远处星星点点的闪着亮光,像繁星的眼睛,像跳跃的火苗,更像恶狼犀利的眸光,原风手心里渗出了冷汗,他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突然间觉得底下如果真的有晋阳,他能不能见到一俱完整的尸体?
倒抽了口冷气他想让自己飞远了的心回来,却怎也拉不回来,今天的他没有任何的预感,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了起来。
“晋阳,晋阳……”冷飘云平躺在地上,开始扭动身体了,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晶莹的汗珠,眉头却早已锁死,睡梦里他都在呼唤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声音。
“哎?”牛百草无奈的摇头,将侍卫收集上来的露珠在他的额头点了几下,他想让他尽快的清醒过来,心却又泛起了嘀咕。
“告诉我是不是有晋阳的消息了?”低沉而冰冷的话从闭着眼睛的冷飘云嘴里传了出来。
牛百草先是摇了摇头,紧了几下眉头,松开了咬着的牙关,“对不起将军,暂時还没有。”他不知道说这样的话是好还是不好,只知道他需要给他一个答案。
“晋阳?”……
低声的呼唤伴随着冷飘云干裂嘴唇的启动撕破了夜的静谧。他猛然间坐了起来,深邃的双眸里闪着亮光,“没有消息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摇晃着牛百草的肩膀,问道。
牛百草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凝重。
“快,扶我起来,我要下去找晋阳。”一句无法让人抗拒的命令传了出来,牛百草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他前行的脚步,只能继续点点头,将他扶了起来,搀到了马前。
那一双失去了直觉的赤脚已经被牛百草处理过了,重新穿上鞋子,却依然不敢使劲着地,那里已经伤的太重,然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一群人跟随在他的身后向无底的悬崖下奔去了……
没人知道悬崖底下到底有什么,然而越是接近前方的光亮原风的心抽的越紧,隐约的听到了身后急促的马蹄声,他知道冷飘云赶上来了,然而心却无法停留下来等一等他。
“大汗,有人来了?”花里儿机灵的从一脸痛苦的斛勃身边站起,大声的说道。
“是不是冷飘云?”斛勃咬着牙,攥着拳头冷冷的问道。
“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对方马蹄焦急而慌乱。”花里儿应允着。
“冷飘云,你不是人 ?'…'……”
经冷点到。斛勃终于疯了似得起身仰头冲着无尽的苍穹嘶叫了起来,扯开胸前的衣襟,想撒开郁结,可是不管怎样扯开嗓子叫嚷,心头的那团火却怎也熄灭不掉。
“前方是何许人 ?'…'为何骂我家将军?”原风下马借着微弱的火把想看清楚前方冷傲的身影,更想看清楚躺在他脚底下是什么人。
“冷飘云人呢?”斛勃没有转身,满脸的青筋却早已暴起。
“如果没有猜错,是斛勃大汗?”原风强压着心底的那团焦躁,应承着他的话,却又答非所问。
“冷飘云人呢?”斛勃没有二话。
“大汗,我只想知道你脚底下的人是不是晋阳?”原风的拳头也捏紧了,耐心在一点点的消磨掉,他不想跟他做无谓的舌战,只想知道那人是谁。
“你们有什么资格问这个?”斛勃猛地转身,早已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