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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没完没了哭嚎,心里更是烦躁,抬起一脚朝他面上踢去。
花落俯身在屋顶上,望着下面只身在地,昏迷不醒的曲鸣,愉悦的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说是吧?”一人在她身边先她一步说出了心中所想。
花落惊得一跃而起,待看清身边是谁时,欲去拔剑的手在腰间顿了顿,又缓缓松开。
同样一身夜行衣的沈仙,望着她灿然而笑。“落落,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黑灯瞎火中,曲府众人已开始了悄悄的收拾出行。马车安静候在府门,因去的地方是有名的穷山恶水,是以众人皆拼命往自己包裹里塞东西。满府家丁早被遣散十之j□j,剩下的几个心腹家奴,默默护着老爷夫人,姨娘公子上车,还有几个,来回奔跑着朝车上装行李。
前院忙乱,曲鸣这里便更加寂静。花落来不及理会沈仙,轻轻自房顶翻下,落在曲鸣身边。
曲鸣的腿绵软无力,面上被打得红肿,花落疾出手,点了他的穴,便要翻着他的衣服扒裤子。
“哎哎哎!你要干嘛?”沈仙惊得拦在前面,一双眼神诧异万分:“你好这口儿?”
花落小手朝他摊开:“要不你来。”
手心是两颗软软的药丸,因被握得时间长了,已快融成膏状,一看便知是顶极的外伤药。不光细腻温泽,还带淡淡的清香。沈仙当她发了善心,心里笑,终归是小女孩儿,如此这般便心软了,没用。便帮着涂抹在曲鸣腿上。
寂静中传来开院门的声音,有人!花落环视屋中一圈,与此同时沈仙听到动静也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朝屏风后躲去。
曲鸣的屋子小,屏风后极窄,容一人尚可,两人便有些挤。沈仙先一步靠墙贴好,花落再窜进来时,便一头撞进他宽厚结实的胸膛。
那人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胸膛一起一伏,无声的笑。
脚步声随即进了门。“进来看看,万一二公子还有些私货,不是便宜咱俩了?”当前一人悄声笑道。
“别放屁了!谁不知道二公子最是不讨老爷喜欢,这回走都不带他,你当还能给他留银两?”口上说着,两人也麻利将屋翻个底朝天。
“瞧我说什么来着!看看!四十两!”两人一阵欢天喜地,将银子分了,又朝屏风走来。
“再看看!说不定还有!”
花落伸手欲拔剑,腰间却一紧,黑暗中沈仙温软的气息传到脸侧,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
舌尖的湿润绵软让花落险些轻呼出口。
花落怒极,朝他喉咙伸去,那人却任由她掐着脖子,唇在她耳垂上下来回摩挲,掐得紧了,便反抗的轻咬一口,又怕她疼似的,更轻柔的舔/弄个没完。
“还有没有人?要起步了啊。”院中响起丫鬟压低声音的询问。
“来了来了!”走到跟前的两人忙不迭的朝外跑。今儿彩环姐姐脾气这般好,竟然没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
10、曲公子好久不见(九)
“你瞧咱们少爷,这两天是不是不对头?”侍卫甲悄声问。
侍卫乙郑重点点头:“绝对不对头,都十来天没逛院子了。”
“我操,我说的不是这个!”侍卫甲朝沈仙方向偷瞥两眼:“少爷这两天,没事就笑。”
话音刚落,靠在藤椅上的沈仙摸着脖子,又嘿嘿笑了几声。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不光抱了她,还亲了她。她明显吓了一跳,虽然用愤怒掩饰害羞,可她明显很喜欢,掐他脖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的肉,又细,又滑,还那么软。他上瘾极了,真恨不得狠狠一口咬上去。
意犹未尽。
早晚有一天,要亲个痛快的!沈仙摸着脖子上的青紫,恶狠狠发誓。
“你俩过来。”
少爷发话,二人赶忙上前。
“曲府最近什么动静?”
“回少爷,曲家人去楼空,听闻连夜赶着去赴任了。没多久便有人来收屋子,拿着房契地契说屋子已转手买了自家。里面还有个曲少爷,发现时已昏迷多日,听说是腿上有伤,动弹不得,连着几天没人管饭,饿晕的。新主自然不管,喂了顿饱饭,便将他送出了门。”
“那他现在呢?”
“曲少爷身无分文,又无亲无故,腿脚还不灵便,现下没地方去,听闻有几个讨饭的看他可怜,带着他一处吃睡。”
“轮落成要饭的了?”沈仙摇头笑笑:“这是怎么说的。”
这回她该满意了吧。
两人见少爷不再言语,静候在旁,片刻后,一人颤巍巍探寻着问:“少……少爷,您脖子怎么了?”
“少废话!”沈仙瞪了一眼,手复又摸上去,眼中却慢慢含了笑。
没怎么,她的小手又白又嫩,被掐两下怕什么。
与此同时,安府中的花落,也被人上下多看了几眼。
“你耳朵怎么了?”
见大哥盯着自己,花落顺手摸摸自己右耳,装作无意:“没怎么啊,被虫咬了吧。”耳上痛痒传来,摸着摸着,却连左耳都慢慢红了。
安怀将目光缓缓朝上移,停在她头上:“这簪子,见你及笄那天戴过,后就没怎么戴,今儿又想着翻了出来。”
花落“嗯”了一声,转身去给他倒茶喝:“娘给的,说是宫里出来的,上面的蝴蝶灵巧的都会动。顶值钱的一根簪子,若不戴,以后娘可不给了。”
“怎么会不给,听闻娘又得了几匹好布料,留着给你当嫁妆呢。”安怀温温一笑,自她手中接过茶,轻轻吹着上面的茶叶。
花落将桌上纸铺开,挽袖研墨:“好些日子没写字了。”
“安三小姐迷上了听戏。”安怀抬起被茶水熏得湿漉漉的眸子,漆黑的双眼水波盈盈。
“戏听多了,也没意思,太闹。不如写字来得静心。”花落将两份纸分开铺好,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寻思着写个什么好。
“《知冷暖》。”安怀的声音传来。
“那篇太长,我怕……记不全。”花落犹豫着去蘸墨。
“那便我说你写。这茶正好,放凉了可惜了。”安怀将温茶捂在手中,徐徐开口:“年几回暑,方知冷暖。”
“年几回暑,方知冷暖……”花落低声重复,执笔写起。
“塞外奔波,徒劳无功。”
“塞外奔波,徒劳无功……”
安静的院落日光正好,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动,岁月穿梭,仿佛一眨眼,又回到了多年前。而花落低低的声音,也渐渐变得稚嫩清朗。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还是这间小小院子,执笔的花落一付孩童模样,头上扎着两个小小团子,齐齐的刘海下,两颗宝石般的大眼睛,清亮透彻。原本天真欢快的年岁,却不见少儿的机灵活泼,如大人般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由于个子太矮,不得不奋力挺着脊背,才勉强够得着桌面。
“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
“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尖尖的小脸蛋儿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唇一开一合,背得煞有其事。
还是窗前阳光最好的这张椅子上,坐着一位俊朗少年,白衣如雪,眉目如墨。手中拿着一柄上好的水清木扇,若有若无的香气,惹得他更加俊逸出尘。
待女孩儿将一整篇背完了,少年赞许的点点头,似是极为满意,转而又狐疑的望向女孩:“你说……这些字你都会写了?”
“只记住了样子,写得不好。”
“写来看看。”
随着那小手的奋笔疾书,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字出现在纸上。笔画少的字便小些,笔画多的字便无边无迹。起笔有的从左,有的起右,先后不分,内外混乱,显见着是未得教导,照猫画虎。
安怀想笑,心里同时惊讶得很。
想当初安容学字,请了宋城最好的私塾先生,初始也只每日十来个,能念全就不错了。这小丫头,小小年岁,启蒙又晚,这许多字,竟能一一给她描画出来。
“大哥,你看对吗?” 花落放下笔,将纸挪挪,让安怀看得更真切些。
“对,只是笔画未得要领,不分顺序。”犹豫一下,安怀轻轻说:“你既如此想学,我便跟爹爹说了,让你也跟着别家小姐一起上私塾。爹娘疼爱你不差于容儿,定会答应。”
花落摇摇头:“落落只想将字学全,能读书。不指望学些什么三纲五常、吟诗作对。再说……私塾里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是已识不少字的,我去了,先生定不能就着我再教一遍。若是同四五岁的孩童一同上学,我又嫌他们学得慢。”
见安怀不出声,一向少言寡语的花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过清凌的眸子又轻轻求:“大哥,落落求了二姐,可二姐忙着绣嫁妆,没空。大哥教教我可好?不需耽误多少功夫,大哥教一遍,我定能记得住。”
素日里胆小内向的女孩,那天为了想多学几个字,说了进府一个月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番话。
“饶是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