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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忽然酸得厉害,眼眶也莫名热了起来,斐亚然赶忙用手遮住眼睛,为这莫名而来的反应感到意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嗓子也像堵了团棉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快被那海啸般上涌的情绪淹没,半晌才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来。
透过视频看到这一幕,斐亚宁当即吓了一跳,连忙把撒娇抱怨全数抛在脑后,急得差点哭出来,“哥!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难受得厉害?!我现在就给罗伊打电话,让他给你叫救护车!你……”
“亚宁,”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抹去渗出眼眶的液体,斐亚然这才把手从脸上放下来,强压下心口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没事,大半夜的,你别折腾罗伊。”
斐家兄妹的视频像素都很高,所以即使隔着千山万水好几个时区,斐亚宁也还是把哥哥脸上的笑意看得分明。
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斐亚宁当即恨恨地跺了跺脚,张牙舞爪地说要明天一大早,就要跑来和斐亚然真人PK。
“唔,虽然我是不介意你过来,但你确定,你未婚夫会让你就这么离开?”手指在斐亚宁头顶的花冠上戳了戳,斐亚然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妹妹身上雪白的婚纱。
心底却因为自己竟然想不起来未来妹夫的名字,而忍不住皱起眉来。
被哥哥戳破蹩脚的威胁,斐亚宁对着手机狠狠翻了个白眼,又和斐亚然拌了几句嘴后,这才略显羞涩地对斐亚然道:“哥,其实我知道你那边现在时间很晚……但今天是我第一次试穿婚纱,我想让哥哥,第一个看到。”
“哥,你看我现在,好不好看?”
这么说完,她赶忙把手机固定在某处,而后拖着婚纱向后小跑了几步,让全身都显示在屏幕中。
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中,一身雪白曳地婚纱的斐亚宁,难得对斐亚然露出恬静羞涩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小小的骄傲,和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喜悦。
此时此刻,她在向最最亲爱的哥哥,希求来自至亲的祝福。
伸出手指,隔着屏幕,斐亚然温柔抚摸着妹妹戴着美丽花冠的长发,唇角带笑,眼前却渐渐蒙上一层明亮的水光,“我的妹妹,从来都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孩。”
屏幕另一头,远远传来斐亚宁得意的笑声。
“哥哥会送你一份最美好的结婚礼物,全世界独一无二,只属于你一人。”挂断电话前,斐亚然笃定地对斐亚宁道。
然后,在斐亚宁再一次“哥哥哥哥”的好奇声中,果断结束通话。
屏幕瞬间黯淡下去,他脸上的笑容,也倏然消失不见。
斐亚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确切地说,是从今晚走红毯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十分不对劲。
再加上后来在庆功宴中,他又喝了不少酒,能坚持清醒和斐亚宁讲完电话,已经用尽了他仅余的力气。
胸口还是不太舒服,斐亚然几乎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突发了心脏疾病,冥冥中却仿佛有什么在告诉他,真相并非如此。
在沉重的眼皮彻底合拢前,斐亚然终于把断断续续编写半晌的短信,发给了斐亚宁——
“帮我照顾好爸妈。”
指腹按下发送键的同时,他就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待系统提示“短信发送成功”时,他已经彻底沉入梦乡。
安静的,无边的黑暗。
他在这里沉睡了不知多久。
意识尚还混沌,迟钝的大脑,却渐渐察觉身体似乎有些发热。
他不舒服地微蹙起眉,在黑暗中不悦地翻了个身,不想竟然没有成功,反而因此带起体内一阵陌生的骚动。
身体越来越热,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唇,想要借由黑暗冰冷的气息,缓解体内的热度。
颈上却蓦然传来一阵疼痛。
心底一惊,一股冰冷的寒意也紧随那疼痛而来,瞬间浇灭了体内那股无名火。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淡雅无波的熟悉嗓音,忽然自耳边响起。
明明并不洪亮,却振聋发聩,让斐亚然的大脑瞬间清明。
黑暗潮水般褪去,转瞬化作无边飞雪。
狠狠咳出一口雪水,斐亚然终于从层层梦境中,彻底苏醒过来。
目之所及的不远处,一身火红的凯恩正双眸紧闭地躺在雪中,显然也着了道。
近在咫尺的地方,却有人,正牢牢挡在他身前。
绣有精美金色图腾的精灵族长袍,几乎要与漫天白雪融为一体的雪色长发,坚实优雅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斐亚然几乎就要唤出“安斯老师”来。
那人却在此时微微侧过身,垂眸向斐亚然看来。
“终于舍得醒了?”翠绿色的眸底,暗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
斐亚然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银?”
第136章 秀爷霸气侧漏
自两百多年前艾泽拉斯受到重创之日起,斐亚然就再也没见过银。
他也曾向星轨打听过关于“银长老”的事,但即使是拥有拉斐尔记忆的星轨,对于“银”这个名字,也根本闻所未闻。
这让银的身份,变得既神秘,又可疑。
但因为曾经毕竟与银朝夕相处过三十年,银在那段日子里,对待他也一直亦师亦友,所以即使对于银身上的疑点心存疑虑,斐亚然却也还是没有把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事,往坏的方向想。
甚至与此相比,他更担心银的安全——
如果银确实是精灵,在艾泽拉斯近乎毁灭的当年,银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根本不可能一直未归;而如果银的身份确实有问题,在斐亚然身边潜伏那么久,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忽然失踪。
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想,最终结果都偏向于银遇到了什么阻碍他出现的突发事件,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丝毫踪迹。
发觉斐亚然眼底的惊异和关切,银紧皱的眉略微放松了一分,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紧接着,他宽大的袖摆,就忽然被斐亚然抓住。
“这么多年,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银发红眸的美貌青年,如此蹙眉问他。
薄唇微抿,虽然明白对方完全是出于关心才会表现得如此,但银现在却并没有心情,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慢条斯理地把袖摆从斐亚然手中抽出,银的目光忽然在斐亚然的脖颈和胸膛流连而过,“比起问这些,你现在更应该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斐亚然闻言,不由得怔了下,顺着银略有些微妙的目光,垂首看向自己身前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胸前的扣子竟然被解开了不少,原本包裹得严丝合缝的脖颈和小半个胸膛,此时正没有丝毫遮挡地袒露在空气中。
斐亚然的脸色,顿时黑了。
仔细回忆着片刻前那一重接一重的梦境,斐亚然一边扣扣子,一边整理思绪,直到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颈间时,才忽然被一阵刺痛,吸引了注意力。
想到在最后那个满是暗色的梦境中,感觉到的疼痛,斐亚然手指微顿,立时在面前幻化出一面晶莹剔透的水镜。
这一看,顿时让斐亚然微微瞪圆了眼睛——
镜中银发红眸的青年,虽然仍是自己早已经再习惯不过的精灵外表,面色却与往日白如美玉的模样完全不同,反而如同春日枝头怒放的桃花,泛着显而易见的淡粉,眼中也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氤氲朦胧的暧昧水光。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让斐亚然惊讶的,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喉结之下一寸的位置,那个令他感觉到刺痛的地方,此刻正大喇喇躺着一枚淡红色的吻痕,上面还残留着金红色的血迹。
脸色一时间黑沉如墨,斐亚然立刻给自己套了个治愈魔法,却不成想,魔法对那伤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掏出双剑给自己刷了个祛除负面状态的“跳珠撼玉”和回血的“鸾翔舞柳”,那细小的伤口也还是没有愈合。
如此,斐亚然心底的怒气值已经彻底到达顶点。
挥手拍碎水镜,在用手帕把那一小块儿皮肤擦洗到差点破皮后,斐亚然终于起身来到银身旁,目光复杂地看向此刻正被银制伏在雪地中的雪魔。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意识昏沉的凯恩和明显护着他的银,显然都不可能是对他下手,所以,罪魁祸首只可能是一个人。
垂眸看向正一脸不安看着自己的雪魔,斐亚然沉默半晌后,终于低叹出声,“你让我失望了。”
原本,因为他们都来自地球,曾经是师徒,且都有过相同的倒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