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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脸更是烧得厉害连脖子都热得仿佛难以呼吸,哑着嗓子嗔了声“讨厌”手上却报复似的用了力。
听见如我一般不受控制的急喘,寻了他的唇吻上,才刚尝到那股子酒味脑袋已撞回枕头。
胤禛抓着我的腰定在身下,十指分开牢牢扣住。他的反应我能感受到,清楚明白,偏却一动不动僵硬地伏在我身上,脸孔埋在散于肩颈的乱发间,声音干哑得让字句分离。“你把身子养好,等我回来,很快。”
攥着他发辫缠紧脖颈,恨不能一口咬破他的喉管。明知不行还要招惹,真不知在惩罚谁。
错乱的鼻息间我喘着气应了声好,不知他听见没有。透过他的眼仰望床像是当年大婚那夜的红色幔帐,暗自叹气闭上双眼。
“你过喜欢女孩,我们就再生个女儿。我不会再让她离开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宠她一辈子。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我过?他答应的?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一印象也没有。或是此刻我已在做梦?梦中,他在对我话,抑或对谁许诺?
是他记乱了,还是我忘记?这府里的女人太多,可能……我却怎么也猜不出那个她会是谁。
真的……是我?
☆、234。道出实情
七月的**总是毫无遮掩,就像赖在我身上的红挽热情直爽,笑容比阳光更明媚,尽情展现她的快乐和希望。
从那对笑弯的大眼睛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喜悦。眼前的女儿正像一朵半开的娇艳花朵,只等最灿烂的那一瞬间,更像只振翅欲飞的鸟儿,即将翱翔天际。
胤禛临行前一天带着我去送她,送到一处没有我们的地方,再没有人看管,无拘无束。
看似长大的姑娘坐在马车内叽叽喳喳个不停,笑也不停。一会粘在我身上一会凑过去缠着胤禛的胳膊,没有一刻消停,折腾得她阿玛掀帘看向窗外,抿紧双唇始终没有开过口。
细软长发被我一早梳成了两条简单发辫,柔顺的垂在静静起伏的胸前,随着帘角吹进的热风轻扫着粉嫩脸颊。
揽着她的肩靠进厚实软垫,轻抚眉眼间的似曾相识。曾经的我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张面孔,这样的无忧无虑。也许,她就是另一个我,生长在这个同样有我的时代,活着我不敢有的精彩。
如果淑慎的美好是我生命中极其短暂的昙花一现,我希望红挽能够徐缓静放,细细品味人生的各种滋味。甜也好,苦也罢,逐一体味,让这朵独属于女人的生命之花能够经得起时间的风雨洗礼,绽放出最美好的姿态。
如果她真的能够飞,我希望在她累了倦了时,能够有个可以陪她栖息的同行伴侣,懂她惜她,不离不弃地同飞同落,能够让她放心依靠。不求飞得多高多远,只盼能够朝朝暮暮。
马车不停行走在街巷,转入宽敞大道时开始奔跑,路旁行人渐少,多了些乡野似的绿色风景。偶尔会看到劳作的男男女女,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宽大帽沿遮住面孔看不清阴影下的表情,却生动得无需言。这样的生活古今皆同,那种普通原始的简单快乐与挥汗如雨,大抵也是相同的吧。
“很好看么?”
红挽的声音响在耳旁带着不解,脸紧贴着我也向帘外看过去。一呼一吸间已经咯咯笑起来,纤细手指扳着我的脸转回车厢内与她面对面。
姑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转向正看着我们的胤禛似笑非笑,“阿玛,额娘可真是在府里呆得久了,看到这些下田的人都移不开眼,可是您的不是。”
胤禛眉头微促瞥了她一眼,唇角抿直在胡须下又回复成望向窗外的姿态。那一边是同样的绿色,不同的人过着大同异的生活。
“和蓝天大海比起来,这可真是没什么看头。”红挽叹息的脸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眼睛亮得像那碧蓝海面的金光,额头抵过来边笑边,“那么好的日子额娘竟然只过了四年,要是我啊,就是四十年也绝不再回那闷死人的亲王府。”
“爱新觉罗·红挽。”
我那声惊讶的红挽被胤禛突来的连名带姓所覆盖,他的声音很低,捏住了蓝色锦帘修长手指显得更白,压抑得像要爆发偏被理智所控制。
他不高兴,我知道,很不高兴。也许不是生气,即使这一声成功喝住我怀里失了笑的女儿,却不是生气那种简单的情绪。
夹在指间的帘子缓缓飘落,遮挡住外面的阳光,还有蓝天白云。突然弯着腰站起身的胤禛,让原本宽敞舒适的空间变得拥挤而狭。
红挽靠在我身上心地看着他,仰起脸讨好地笑,红艳双唇极快地张合,“额娘回来是舍不得阿玛,别四年,估计四天就想要回……”
被拉离我身边的红挽话还没完已被胤禛掀了门帘推出去,快速回头看了我一眼吐着舌头长舒口气,委屈地坐在高无庸和苏培盛中间,纤细的背影随着马车行进晃在落下的帘角外。
这个被娇惯得没大没的女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怕胤禛,至少那一瞬间真的怕了,好在只是被轰出去。刚才被她紧抓的腰侧还在疼,像被吓到的猫抓了两道,伤口疼心更疼。
那段过往,是我们都不愿提及的,两年的时间从来不,却被她一句无心笑语破。
胤禛没有坐回那个沉默一路的位置,袍摆甩得闷响长腿跨过来坐在红挽让出的空位,未及反应被他用力扣在胸前。
薄软双唇贴在耳畔呵出灼热的压抑呼吸,我悄悄躲闪着被他手臂一旋抱坐在腿上,发髻后的手掌不容抗拒地压下来定住我的头。
他的声音闷闷的哑,像是扎在耳廓的胡须,又轻又软却根根刺进心里,“挽儿我留不住,只能让她走,你不行。我知道外面有多快活,也知道你喜欢,可你回来了,来赴我们的约,我就知道不能再放你走。四年……四年,我受够了,再也不放了。我不能我去哪就带你去哪,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可是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你知道的。”
像是被他传染,我的声音得几乎听不清,头应着圈住宽阔背脊。
“笑意,你信宿命么?我知道你不信,过去我也不信,现在信了。你到了这里嫁了我,就是你的命,我娶了你也是我的命,我们两个注定要在一起。留下陪我,别离开……总有一日,这大好河山,我会亲手捧到你面前。天南,海北,每一处,都是你的,我们的。”
我知道他能做到,我更相信他能做到。只是这天下,在他心里何其大,怕是大得能承载太多。我不需要那么多,只要他抱着我,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这么一个的车厢,都是幸福。
薄软衣料下能感觉到肌理的每一处变化,从紧绷的颤抖到僵硬挺直。我一下下地轻抚,掌心下的强硬线条像压堵在心口的狂猛心跳,渐渐归于平稳坚定。
东郊院内,各个房间住满了人,曾经比肩立于船头甲板的伙伴,暂住的弘晖和苏长庆一家,还有来看望弘晖的胤祥。
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像是相识多年其乐融融。胤禛坐在院一角的竹椅中,看着喜上眉梢的红挽皱了眉。我拉了椅子坐在旁边,只怕他那爷的脾气上来收不了场,还好这男人的自制力一向值得信赖,让我悬着的心慢慢归位。
原本的相安无事,在我们即将离开时因红挽的一句话,乱作一团。
胤祥和弘晖劝着胤禛进了正厅,我摁着同样气得不轻的女儿回了房。总是笑盈盈的红挽竟然呜呜地哭起来,委屈得让我心里乱疼。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刚刚气急时吐露的秘密——院的火确实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个人竟然每日与我住在同一屋檐下。
即使曾经心里想过,却不愿深思,如今不想不去面对都不行。
她的女儿没了,见不得别人的女儿,竟连我本就回不得府共享天伦的儿子都要一起除掉。这么恨吗?她不是很喜欢胤禛么?就算恨我……
强压住心里的纷乱,看向正要悄悄退出门的沉香,勉强笑道:“沉香,把弘晖叫过来吧,再给厅里那三位爷上喝的,问你爹要去。别质疑他,他什么就给上什么。”
姑娘手扶在门上愣住,很快便了头,笑得很乖眼睛里却闪着光,轻轻掩了房门。
红挽边哭边,眼泪劈啪掉丝毫不耽误嘴上的控诉,几乎把从她记事那年的阿玛数落到眼巴前,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绝非常人可比。那个疼她宠她十七年几乎违背了他所有原则的阿玛,此时此刻在她口中倒像是个我从来不曾认识的陌生路人。
这对父女很像,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从嘴里出来就会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