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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太多,那是一个属于男人的世界,他们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的时候,我进不去,也无心参与。我只希望能为我遮风挡雨的家,不要再变,此时此刻,刚刚好。
胤禛从背后揽住我的腰,轻轻地蹭着我的脸颊,有些扎。我转过身,将倒好的茶递上去,看到他唇边、下巴上冒出来的胡碴。
快要8岁的男人……以前看到大爷的胡子,我总会觉得脏兮兮的,还曾庆幸胤禛没有。现在看来,即使眼前这个男人真的留了胡子,也会很干净很好看。反正我喜欢熟男型,要an,我相信他是,而且是那种即使老了,也依然干净的类型。
手指被他包在掌心里,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正摸着那些扎手的胡碴发呆。
他看着我,轻声着,“等会儿沐浴的时候会刮掉。”
我挑着眉研究他的神情,试探地:“你若是想要蓄须,不用管我。”
“过两年再。”胤禛完圈着我坐在椅子上,从上到下地看我,眉头微微皱起,“你看起来太,我若蓄了须,扎你倒是不怕,就怕你得嫌弃我老了。”
这男人出门一趟,回来竟然变了个人!他这是夸我呢还是什么意思?也太会幽默了吧。难道我还没,他已经提前知道宋氏有了身孕,怕我别扭先来给我颗糖吃?
后来问了胤祥我才知道,古代男人若是家中父亲健在,是不许留胡子的,除非超过0岁才行。
我觉得,胤禛充分遗传了他爹的狡猾,甚至更为高明。因为康熙总是用狡猾来伤害我幼的心灵,而他,却让我明知被哄骗,仍会开心。
☆、133。不自我先Ⅱ
不得不,胤禛是个怎么也喂不胖的人,个子很高肩也够宽,加上瘦腰窄臀,是个很好的衣架子。若是把他丢到现代,即使什么也不会做,还能靠这副皮相混口饭吃,肯定饿不死。当然,我相信,即使真到了那个他所不了解可能也无法理解的现代,以他的智商还是能够很快适应。
我的辛苦没有白费,白色的长袍,系上红色的腰带,荷包、玉佩、帽子、靴子,一个都不能少。
我以手支着下巴,靠在桌边歪着脑袋看着。沐浴过后的胤禛,整个人都清爽了,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更胜当年。难怪古代女人喜欢亲手做衣裳给男人,一是闲的,二嘛,心情真的会不一样,成就感大大滴。
胤禛低头看着自己,手指抚过荷包和玉佩上大红色的崭新绦子,抬眼看向我,竟然瞅不出一丝喜色。
哪儿出问题了?起身走到他跟前,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看了一圈,尺寸合身颜色很正,我觉得很好啊。如果一定要出哪儿有缺陷,便是我做得少了,连他的里衣神马的都不该放过,让他变成里里外外无一不是我的!这样,就算以后闹个别扭什么的,他要是敢负气出门,我就让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脱干净再走。
低下头拢眉看着他的腰带,我不禁撅了嘴暗自叹气,为什么早想不到呢,真笨。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他没有表现出开心得意,让我更是不爽。
本来,还想再给他别的惊喜,现在看来……我伸手向他腰间抓去,扯着红色的腰带就往下拽。
“做什么?”胤禛抓住我的双手,一手扣住我的两只手腕,另一手扯着腰带往身后塞,急急地问。
我挣着他的钳制,不知怎么就觉得委屈起来,咬着唇别扭地:“不好看,你不要穿了。”
“谁的。”胤禛的手捏在我下巴上,让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不解。
“你,你的,你嘴上没,心里了。你都没有开心,不笑也就罢了,居然连个表情都不给我,害我白白辛苦了一个月的时间。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做东西了,什么也不给你做。”
胤禛眉头紧皱,很快又放松下来舒了口气,拉着我靠在他肩上,才松开我的手腕揽住我,“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很开心……”
我有晕,没有注意他后来又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很急,不像是我。仿佛,前些日子的安静平和乃至快乐,一瞬间都成了假象。对于那些我以为已经接受的东西,也并非真的全不在意。
现在,靠着他才真的踏实下来。
怎么会这样误会他呢,这件衣裳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的,又怎么可能嫌弃。他平时就经常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开不开心都得用心体会,我怎么就急躁得对他乱发脾气呢。
胸口闷闷地疼,像是有人在不停敲打,疼得我喘不上气来。用身子挡住双手,轻轻地揉用力按压,仍是疼得厉害。
胤禛的头弯在我脸旁,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勉强笑笑,轻轻攥着他的腰带,忍着疼声回着,“没事。下回若是开心,早,别害我担心。要不,真的不理你了。”
他的手掌轻抚在我背上,唇贴在我耳边,能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比挽儿还别扭。”
“才没有。”我别扭地把脸蹭在他胸前柔软丝滑的衣料上,手臂环在他腰后,“一去就一个多月,可是回来了,累么?坐下歇歇。”
我想起那个惊喜,忙站直身子拉着他坐到古筝边的圆凳上,看到他微挑的眉毛,不相信的眼神,便装作没有看到,认真地:“爷了,我是个没天分的,可是,这曲子也练了很久,现在借着这衣裳一并送你。”
胤禛的表情已经变成完全的不相信了,我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从来就没好好教过我,所以在他心里,绝对不信我能弹出什么曲子来。
可是,咱有解语,有孝颜,再不济还有挽儿,难道还怕学不会吗?真当我没有天分啊,笨蛋!
想当年……哦,这个当年扯得有些远,一下往后扯了近三百年。那个时候,我抱着哥的吉他,可是不假人手的自己调好了弦,照着琴谱一下午学会了两首歌。虽然很快就没了那三分钟的热度,再没碰过,那也明咱的乐器天分,大大的有!
不再理会身边那个发愣的男人,我深吸口气双手抚在弦上,拨出前奏,一串琴声立时响在室内。
跟着琴音,我轻轻地唱,“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一曲蜀绣,一块蜀锦,织就一袭白衣。刻在我心底的爱,情针意线绣不尽,他可懂?
胤禛的手环在我腰上,胸膛贴在我背后,下巴轻抵我的肩头,眼里终是凝了丝笑意。
很累,可是难得能把练了这么久的歌弹唱给他听,换了他一个笑。我学着红挽的样子,回身圈住他的脖子,忍了忍还是很不知羞地往他身上腻过去,有些微喘地讨着夸奖,“我弹得好么?”
胤禛的嘴角明显弯起来,忍着笑四下张望,才盯着我装作不解地,“你把挽儿藏哪儿了?要是闭着眼,再加上声阿玛,我还当她在缠着我。”
切……这个男人十二分的不诚实。手都探到我衣摆里了,还装成是抱着女儿?鬼才信!
按住衣摆里轻轻摩娑的手掌,凑到他耳边,“叫你阿玛?你肯应,皇阿玛也不应。”
原就有些闷的胸口猛地一疼,竟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贴上一把握住,呼吸热热地打在耳上,虽是低斥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滋味,“没规矩,这话儿也能玩笑。”
酥麻从耳迹胸前迅速传遍全身,却击得我真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将脸埋在他肩上,虚弱地央求,“胤禛,我知道规矩,也不会出去乱话给你惹麻烦。我……想休息会儿。”
耳边隐约是他的低笑声,温热的呼吸变成湿滑,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我抓着他的衣襟却用不上力气,只得轻轻扯着,“胤禛,不是……”
他抬眼看了看我,很快抽出手将我抱起走到床边放下,覆上被子又仔细地掖好了被角,才俯下身对我轻声道:“你先躺会儿,我叫高无庸去请太医。”
“别。”我拉着他袖子,忍着阵阵地疼,感觉身上已开始发汗,忙推着他手臂急急地催促,“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吧,去看看挽儿和弘晚,他们两个都很想你。弘晖的信在老地方,你自己去取了看。还有,再……再去看看宋氏,她有了身……”
“别了,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我哪儿也不去,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