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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不知道这三兄弟若是碰了面,得有多尴尬。
我和孝颜低着头心地吃,听着他们男人的聊天不敢搭话,只装作没有听见。所以在康熙叫了我两次之后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跪在地上。
“这丫头,朕是叫你,又没让你跪,起来回话。”
我声应着站起身,仍是低着头,听见康熙问:“此次老四和老十三去江南,你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吗?”
“回皇阿玛话,四爷和十三爷没有过,臣媳原是不知。后来无意听,才知道的。”
“无意……”康熙的声音顿了顿才又响起来,“你听了,做了什么?”
我斟酌着他是否在数我的罪行,貌似我也没犯什么错,便仍是站直身子低头回道:“回皇阿玛话,臣媳送了四万两给十弟,只是十弟已经还给臣媳了。”
我能感觉到除了孝颜大家都在看我,不算冷的屋子里霎时让我觉得像踩在冰窟里,可是后背的汗落了一层又一层。康熙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胤禛,让他老爹一抖出来,又成了我在瞒他,愁人啊。
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铺直述,“哦,没想到几间意言堂,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生意不错嘛。既如此,明知老四他们在为户部筹银子,怎么只给老十送,不捐一些呢?”
我心里咚咚狂跳,忙跪在地上清晰回话,“皇阿玛得是,是臣媳疏忽了,当日只是无意听见,并不知事情原委,因着一时心急,怕十弟还不上银子,四爷难做,所以才大着胆子送了四万两。今日回府便交给四爷,分文不少。”
不知是谁咳了一声,估计是康熙吧,除了他谁都得忍着。
只是这个皇帝也太坏了,我一个女人挣钱容易嘛,给完子给老子,还得供养朝廷,我还连个官位都没有,只是个皇子贝勒的福晋,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意,合着全是为了他们老爱家服务,真是不做也罢。
“起来吧。”康熙该是满意了吧,听见无端端户部又多了四万两,搁谁谁都高兴。
我坐回椅子里仍是心翼翼,他居然还不放过我,满屋的低气压啊,让我痛不欲生。
“银子倒是赚了不少,只是这规矩,你懂么?别让人你仗着老四,坏了他的名声。”
什么意思?做生意的规矩?我想了想才看着他的脸色心回着,“回皇阿玛话,那店……另有老板,与臣媳和四爷无关。规矩的事,皇阿玛商税么?都按规矩交了。就连火耗、并平、平余、饭食银、心红纸张,还有什么衣银船银,从没有落过。意言堂是正经生意。”
康熙眼睛微眯看着我,又看了看他身边坐的胤禛,摇摇头又了,“朕还真是把你给看轻了。”
这种话不好接,什么都是错,我只好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饭碗,有些担心自己这嫡福晋的饭碗别是保不住了。
德妃见康熙不再话,忙着招呼用膳,胤禛和胤祥又了些途中见闻,一餐饭才这样熬过去。皇帝不好伺候,皇家饭不容易吃……不比当年的南巡,那才叫家宴呢。
出了宫门我才想起来,为毛康熙只我的意言堂,关于胤祥的万祥楼却只字不提?我不信他不知道,只能真是儿子媳妇不同命,谁亲谁疏立见分晓,狡猾得很。另外,他当着胤禛的面儿提起意言堂,是不是……摆明了知道我和他儿子了弘晖的事?纠结啊……他这一句藏十句的,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猜不准。
胤禛拿着我的银票,捏在手里看了半天,最后放在桌上走出书房。关于老十关于离京办差关于意言堂,一句话也没,更没有像康熙那样问我半个字。
这是信任我?
我知道,对于他这种性格,想知道的答案通常会用自己的方法弄清楚,不可能向我问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我郁闷。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门,想要找个机会解释,却撞在他突然停住脚步的背上。胤禛回身低头看我,我捂着酸疼的鼻子,眼泪忍不住往下流,抬眼看他时瞥见三合院里正在踢键子的祈筝和暮汐,穿着浅浅粉白的衣裙。
院子里的雪已经被下人扫得很干净,只有屋树梢还留有白雪曾经造访的痕迹,映着两只粉蝶似的女孩,伴有阳光明媚。再加上红挽在后院练琴的声音,近半年的时间,简单的曲调已经让她弹得很流畅了,丫头很有天分。
这种情景还是很好看的,像是一幅画,活灵活现。
难怪他会停住观看,搁我也会。
两个女孩子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扔下键子冲着我们原地福身,声音里有仍未褪去的娇气,“奴婢给四爷、福晋请安,四爷、福晋吉祥。”
胤禛收回包在我手上的手掌,转头看过去,声音仍是低沉,“起来吧。”
看着她们捡了键子牵着手跑回同一个房间,眼睛里闪着笑的样子,我恍惚觉得这府里又多了两个女儿似的。只是不知在胤禛眼中,是个什么情况。
走回自己的院,地面上也是干净,只有墙根底下并排的雪人还留在那儿,已经有慢慢融化的迹象。红挽当日没有堆起来,却在昨天胤禛回来之后帮着她码了一排,可是没有人再在上面打胭脂。红挽的嘴有些瘪,还是弘晚学着弘晖的样子,让那个雪人变得脸粉红,她才又笑起来。
孩子的心思总是很单纯,有时会很想念某些人,有时又会一都想不到,不像成年人总是自寻烦恼,比如我。
我每个月最期盼的,就是从杭州分店寄回的账薄,因为里面会夹着弘晖的书信,可是每个月总是很长,让我等得心焦。
胤禛蹲在红挽身边,看着她的手抚在琴上,认真听了一会儿抬头对我:“你得对,女儿像阿玛。”
那是因为解语教得比他好!我真想如此大喊一声,再顺便敲破他的脑袋。
只是,他不是不和我话么?刚才的银票都扔在桌子上了,出门也不理我,还看着两个老婆发呆害我撞疼了鼻子。这会儿竟然有心情戏弄我?
琴音停了,解语抱着琴回了房,红挽凑到胤禛身前伸长了细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身子直往他怀里拱,甜腻腻地笑,“阿玛,挽儿弹得好么?”
胤禛似是沉吟,歪着头看她,双臂一收将红挽抱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我,“比你额娘弹得好。”
红挽没心没肺地笑,捂着嘴眼睛晶亮,转脸赖在她阿玛脖子上咯咯地笑着出一句让我几乎跳脚的话,“额娘最笨了。”
还好,我还没疯胤禛的反应比我快,晃着怀里的红挽皱眉问,“从哪儿学的?”
红挽有些愣,瘪着嘴像是要哭,扯着胤禛的衣领喃喃地:“皇玛法的,弘晚也听见了。”
这就是当朝皇帝,这就是做爷爷的人,这就是典型的为老不尊!气死我了……
可是我居然气笑了,因为红挽很不怕死,见她阿玛没有要罚她的意思,又出一句更让人惊讶的话来,“皇玛法还,阿玛比额娘还笨。”
我掩着嘴在笑,看到胤禛瞪我,忙忍着笑接过红挽,轻声哄着,“还有呢?你皇玛法还什么了?没谁聪明?”
红挽心地看着胤禛的脸色,趴在我肩上细声细气的回答,满是女孩的虚荣,“皇玛法,咱家最聪明的就是挽儿了。”
连个五岁的女孩都骗,唉……这样会给自己找乐儿的皇帝,我还能什么!
“对,挽儿最聪明了,怎么可能像阿玛呢。”我抱着红挽一路笑着进了屋,留她那个笨阿玛独自站在院子里。
让他高兴,让他臭美,让他自鸣得意打击我,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去。
☆、132。不自我先
康熙45年
你在身边时,你是一切,当你不在时,一切是你。
曾经看到这句话时,总会嘲笑那个出此话的白痴女人,丢了全女性的脸面。现在才深刻体会到,这叫感情,或是爱。
虽然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仍是有事可忙,府里店里两边跑,却仍是挥不掉脑子里徘徊的身影。现如今他整日守在我身边了,更明白,他真的已经是我的一切,不可分割,再也改变不了。
弘晖的信仍是按月收到,仍是夹在账薄里。我每每带回交给胤禛,他只是安静地看,再无声地还给我,从来不多一句。那份理所当然总会让我心疼又愧疚,可他总是坚持,也从不主动与我提起弘晖。但我相信,他是儿子的阿玛,必然有自己最妥善的安排,一定。
弘晖的字越来越好,看得出来他练得认真,写得越发像他阿玛,字里行间的成熟与贴心展露无疑。只有在提起那个女孩沉香的时候,才会看得出他孩子的一面。他会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