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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凌静甜甜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崇敬,有着依赖。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苍老的身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的动作,一句句的谆谆教导。无论狂风暴雨还是风和日丽,童年的每一个白天,她在的地方,他就在。在她童年里所有的回忆里,伯伯是比妈妈和外公更加值得怀念的人。这两个字,对她有着太多深刻的意义。
“丫头啊,看来上天还是待我不薄啊。”听出她语气里的感情,董正海仰天大喊。在他有生之年,还能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亲人,嫣柔,你是看我孤苦伶仃,才把这样一个天使派到我身边的吗?
“丫头,以后烈火盟就是你的家。”董正海满脸慈爱,语气郑重地对凌静说。
“小姐好。”身旁的杨浩有礼地冲凌静弯腰,语气里带着不可掩饰的喜悦。他的生命和一切都是董正海给的,只要董正海高兴,他就没意见。
“我……可以叫你凌凌吗?”原辰有些犹豫地问道。
“随你。”
“凌凌。”原辰有些兴奋,这样的称呼让他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心里盈满了感激,嘴角的笑意落花流水般的流泻,那一声凌凌,更是勾起了她所有的柔情。从小到大,妈妈外公和伯伯都是这么叫她的。这一声轻唤,更是让她唇角的笑意柔得一如江南春雨。
第五十八章 命悬一线
“凌凌,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快乐的情绪似乎能蔓延,一向不太多话的原辰看到天空中飞舞的风筝,忍不住的提议。
“真的吗?我从来都没放过风筝。”
“走。”看清她眼里的落寞,原辰取过杨浩手上的风筝,抓起她的柔荑往草地上奔去。
两个大孩子在草地上一次次的奔跑,终于成功地让风筝飞上了天。凌静蹦跳着,开怀地大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穿过人群,穿过空间,在草地上不停地回荡。方冰坐在远处,看着两个人的快乐,心角缺失的一块似乎在此刻被填满。
“伯伯,快看,它飞得好高哦!”凌静指着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风筝,冲董正海大声叫道。
“快乐吗?”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③üww。сōm快乐过。”奔跑而晕红的双颊,额头上的点点晶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青春飞扬的眉眼,这样的她,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以后我会带给你快乐。”
“你说什么?”凌静歪着肚子看着原辰,他眼里的温柔让她有些不安。
“我是说,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要带给家人快乐。”头脑快速的运转,原辰很快的就为自己找好了台阶。
“那是当然。”凌静放下心来,楚轩已经让她心生抱歉,她不想再对另一个人抱歉。
“再高点,再高点。”很快把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凌静蹦跳着,在原辰身边乱转。
“原辰,如果我是风筝该多好,可以自由自在地天空飞翔,没有牵挂。”
“傻瓜,风筝线是我手里,它不是自由的。”原辰回头看一眼她,看清她眼里的向往,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
“凌凌,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没有牵挂。正是因为有了牵挂,生活才有意义。”原辰拉了拉手里的风筝线,认真地说。
“什么都不要想,忘了刚才义父的话吗?烈火盟是你的家。”
凌静抬起头,脸上又有了明亮的笑容。是啊,她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她再也不是天大地大无容身之处的凌静了。
“我有家了,妈,你看到了吗?我有家了,我过得很开心,我很幸福地活着。”凌静对着天空,大声的呼喊。
“凌凌,打开伞就是晴天,无论多少狂风暴雨,家就是你的港湾。”他不希望她脸上的落寞,不喜欢她的淡然,那不是一个花季女孩该拥有的忧伤。那个雪夜的她,落魄的让他难以忘怀,他想关心她,想给她温暖。现在,他们是一家人,他能理所当然的给她爱护和疼惜。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一行人才开始返程,几个人都开心得一塌糊涂。凌静拒绝了董正海提议她回烈火盟总部住的提议,董正海只好依依不舍的让杨浩送她回家。并且再三叮嘱她有时间去看他这个老头子,让一干人大开眼界,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
畅快的玩了一天,抛却了所有的不愉快,心似乎都跟着飞扬起来。凌静脚步轻快地往家门走去,却看到在门口团团转的郑默。
“大嫂,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跟我走。”郑默一看到她,就火烧屁股似的拉着她往回走。
“发生什么事了?”
“老大,老大他……”
“欧宇扬,他怎么了?”打断郑默的絮叨,凌静抓着郑默地肩,心突地沉了下去。
“大嫂,轻点。老大他在医院。”郑默呲牙咧嘴地直吸气,大嫂的力气还真是不简单。
“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吗?严重吗?”脸上的血丝一点点消退,路灯下,白皙的近乎透明。一想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心脏就像被人用手掐住般,让她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东哥只发短信说老大在医院,让我告诉你。”
“大嫂,等等我。”没等郑默说完,凌静就狂奔而去,丝毫不顾身后郑默的呼唤。
马路上,车水马龙,凌静站在路边,不停地伸手拦出租车,但一一的都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下,额上明明有汗,她却只觉得冷。欧宇扬,你一定不能有事,焦灼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凌静不管不顾的冲到马路上,伸臂挡在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司机愣愣地看着斜冲过来的女孩,早已吓得手足无措,用力的踩下脚下的刹车,司机紧紧闭上眼睛,只能听天由命。
车子即将撞上凌静的身子,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有些胆小的则用力的捂着眼睛。千钧一发之际,那抹娇小的身子突然腾空跃起,在众人的惊呼和不可思议中,成功地落在黑色轿车的车顶。
“快点,送我去欧氏医院。”凌静从车顶跳下来,顾不得身旁众人惊诧的目光,语气急促地冲司机喊道。轿车司机看清窗外的女孩,揉揉眼睛,似乎被她脸上的泪痕和冰冷的目光震惊到,乖乖的打开车门掉转车头呆呆地往欧氏医院驶去。
远处的郑默胆颤心惊地看着车辆面前的大嫂,欲哭无泪之时却又被震到。呆站原地直到那辆黑色轿车不见踪影,才反应过来,跳上身旁的跑车,一加油门往同一个方向冲去。
病房里,欧宇扬悠悠转醒。看清满屋的白色时,不禁苦笑。最近的日子,他似乎跟医院特别的有缘。天色有些昏暗,医院草地上立着的矮灯,路旁的路灯都已开启,一片的暖黄,却填补不了他内心的渴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拔下手上的针头,站起身时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痛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步一步慢慢挪向门口,想见凌静的心情让他甘愿忍受一切痛苦。
“宇扬,你怎么起来了?”回到病房的谢东浩看到欧宇扬正站在门口,有些不满。
“我想去找凌静,东浩,带我去。”欧宇扬抬头,淡紫色的发丝了无生气地搭拉在额前和耳鬓,唯有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渴望。
“宇扬,洛洛醒了。”他赶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消息。
“真的吗?带我去看她。”欧宇扬抓住谢东浩的肩,将身上大部分的重量移到他身上。
“没有完全醒,但是已经知道痛了。”谢东浩扶着欧宇扬小心翼翼的往监护病房走去,边走边说。
欧宇扬趴在玻璃上,看着浑身被插满各种管子的洛洛,心里一阵一阵的愧疚排山倒海般的涌向他,让他站立不稳。
“郭院长说,可以进去跟她说说话,这样可以让她早点醒过来。”谢东浩将欧宇扬扶坐在病床前,将郭院长的话转述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这里是欧家的医院,顶楼更是不允许任何人上来,安全问题自然不必担心。也为了洛洛不被打扰,所以他把人都撤到了下一层楼。原本毫无遗漏的决策,却因为仅有的疏忽,而差点酿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病床上,洛洛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生命的迹象,欧宇扬心疼地抚着她瘦削的小脸,细细地抚摸着。
梦中的她,睡的极不安稳,不停的蹙起眉头。“洛洛,我是宇扬,你听到了吗?我在你身边,回答我好吗?”低低的嗓音响起,欧宇扬拉起洛纷的手覆上他的面颊,让她感受着他的温度。
“宇扬,宇扬,宇扬……”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下,洛纷摇晃着头,嘴里不停地呼喊,神情痛苦而无奈。
“宇扬,好痛,我好痛。”
“宇扬,不要扔下我,不要……不要逼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