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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机枪一直在突突的响着,打枪的战士来回的换着,那枪烫得发红,敌人也一片片地倒下去。尽管战士们个个英勇杀敌,但终因力量相差悬殊,前沿阵地被鬼子突破了,张贤只得带着大家向村子中心的祠堂方向后撤。大批的鬼子一拥而上,可是刚刚到村口,就听到轰隆隆连环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只见血肉横飞,哭喊一片,原来是张贤事先埋下的地雷起了作用。地雷的威力太巨大了,将抢入村中的几波鬼子炸得人仰马翻,纷纷后退,不敢再冒险闯入。
鬼子再一次架起了炮来,刚才那一波炮火打的是村里,而此时却要打村口,想着把地雷全部摧毁。也就在这时,刚刚放睛没多久的天空又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不久成了瓢泼之状,同时,夜色的来临,也不得不让鬼子暂时停止了进攻。
看到鬼子在村庄周围建起了营帐,势有不踏平此村不罢休之势,张贤的心中沉重异常,而就在此时,报务员告诉他,师长来电了。
显然,刚才的枪炮与地雷声,已经惊动了附近所有的部队,师长当然知道这个方向里还有哪个部队能与敌人交火,所以电文的第一句就是问候一连是否还在,十一师已经安全撤退,一连完成了任务,也可以撤退了。
张贤却是一声苦笑,如今他们已是处于四面包围之中,撤退!谈何容易。
“连长,我们怎么给师长回电?”报务员问着他。
他想了一下,道:“告诉师长,一连已被敌人重兵包围,就算不能突围,所有将士也必当为国尽忠!落款为一连全体将士!”
报务员愣了愣,大声答道:“是!”发起了报来。
看着报务员发出这最后一道电文,张贤这才命令他收起电台,准备随时突围。
第六章 敌后(二)
张贤把一连的三个排长以及几个班长找了来,面对如此严峻的情况,他不能不对大家有个交待,同时也想集众人所思,找出一个可以顺利突围的办法,否则就真得只能为国尽忠了。
副连长叫作甘良,是黄埔第十六期毕业生,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负了伤,又被大雨一浇,发起了烧来,不然以他的战斗经验,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对策。
一排的排长叫做白京生,是一个比张贤还大五岁的少尉,兵龄也有三年,若不是因为非科班军校出生,怎么也是一个连长或者营长了。二排的排长就是尹剑,这还是要托张贤的关系,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尹剑总让他想起了蔓丽,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他第一个提携的就是尹剑,当然这个尹剑确实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服众。三排的排长叫做高伟,也是和张贤同一界的学生兵,只是毕业于昆明的一个军校。张贤还有一个警卫班,直接吏属于他领导,这个警卫班的班长就是陈大兴。
张贤当着几个人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形式,如果大家想要有活路,那就必须要突围,而且还必须要在天亮以前,不然,等天一亮,敌人肯定会向他们猛攻,到时就根本没有机会了。
大家都同意张贤的分析,可是如今的要点是怎样来突围,突围的方向又是哪里。
白京生道:“我们应该向西突围,因为只要冲出了敌人的防线,西边就是国军的地盘,敌人就奈何不得了。”
而尹剑却认为:“我们应该向东突围。西边和南边是敌人兵力最为集中的地方,敌人也在防备他们向这两个方向跑;而北边和东面却相对要弱一些,北面因为有一条沮河挡路,又没有桥,而东面虽然也是这条沮河,可是却有一座桥可以过,过去后就可以把桥炸掉,暂时阻挡一下鬼子的追兵。”
“但是就算过了桥又怎么样呢?”白京生却反问着:“那边都是鬼子的地盘,我们根本没有立足之处。”
尹剑却道:“只要大家能够突出重围,我们就是胜利了一半。至于以后,我们可以打游击的,寻机会或者绕路回归。”
“我还是不同意尹剑的想法。”白京生道。
张贤问着别人:“其它人怎么看?”
高伟想了想,道:“我听连长的。”
陈大兴也道:“我也听连长的。”
白京生问道:“连长,你怎么看呢?”
张贤深思了一下,道:“我赞同尹剑的意见。”
“连长,你怎么也这以想?”白京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张贤向他解释着:“今日我们已经看到了鬼子的实力,别说我们警卫一连,就算是整个十一师来了,也不见得能够突破敌人西面和南面的防线,我们向西突围,虽然说只要过去了就安全了,可是我们又怎么过去呢?如今以我们的状况,这样冲过去只能是送死。而东面大家也看到了,正因为是敌人来的方向,可能后继还有部队过来,所以敌人的布署并没有到位,这正好是一个机会。”
“就算我们突出了重围,那以后呢?”白京生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张贤一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只能先管今天!”
正说之间,却听到东南汉宜公路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在这个凄冷的秋夜里,显得格外热闹。大家正在奇怪,却见一个哨兵跑了进来,向张贤报告:“连长,东面的鬼子往枪响的去了。”这个哨兵刚刚说完,立刻又有一个哨兵进来:“报告连长,南面的鬼子有一部分正向东面调动。”
“这真是一个难时的好机会!”张贤大喜,命令着:“大家快去集合!准备向东突围!”
“这是怎么回事呀!”各排长们一边奇怪地问着,一边跑了出去,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
很快,部队集合完毕,一百五十多号人,此时也只剩下了一百来人,还有部分伤兵被抬在担架之上。
“各排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人 ?”张贤紧张地命令着。
“一排清点完毕!”
“二排清点完毕!”
“三排清点完毕!”
“机要班到齐!”
“炊事班到齐!”
……
“熊三娃!熊三娃!”陈大兴叫了起来:“报告连长,熊三娃不见了!”
张贤皱起了眉来,但还是果断地命令着:“一排二排在前,伤员、炊事班和机要班在中间,三排警卫班和其它人断后,向东突围。”
部队马上行动了起来,陈大兴却急得大叫:“连长,熊三娃怎么办?”
“你和我去找!”张贤道:“我们一定找到他。”
“连长,还是我去找吧!”陈大兴道:“你是连长,你带部队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你知道他到哪去了?”
“不知道。”
张贤的脑子里又出现了白天熊三娃牵着马的情景,他蓦然怔了一下,心中暗骂自己当时随口的命令。“那些马在哪呢?”他问着陈大兴。
陈大兴愣了一下,也蓦然想了起来:“对了,连长,他对我说你让他看战马,我就把那十匹战马交给他了,可是后来敌人的大炮打来的时候,我看到许多的马在村子里乱跑,他一定是去抓马去了。”
“去马厩!”张贤马上到。
果然,熊三娃就在马厩里,这是村北面的一处牲口棚,此时也被炮弹炸得剩下了半边,而就是这半边的马棚中,齐整地站着六七匹战马,尤其是那匹白色的战马,在夜雨里显得异常神骏。而此时,他正俯在那匹白马的耳边,一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一边不知在跟它说着些什么。
“熊三娃,你是怎么回事?”陈大兴几乎是喊出了声来:“我们要突围了,你还在这里和马玩!”
熊三娃这才回过身来,看到了张贤:“连长,我们真的要突围了吗?”
“是!”张贤道:“快跟我们走,再迟就要来不及了。”
“可是这些马怎么办?”他有些不舍。
“不要了!”张贤坚决地道。
熊三娃愣住了,马上又反问着:“连长,今天不是你说的,要我负责这些马吗?原来这里有十多匹马的,刚才鬼子打炮,打死了两匹,又跑了几匹,我费了半天的劲才笼住了这么七匹,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贤心里一阵烦乱,陈大兴也在旁边劝道:“连长,咱们就把这几匹马带上吧!”
东边的枪声忽然又密集起来,这一回去不是那个汉宜公路的方向,而就在村边。看来,前边的部队已经与敌人接上了火。
“来不及了!”张贤急忙道:“熊三娃,你要带就带一匹,我们马上走,不然真要出不去了。”
熊三娃这才破啼为笑,却将所有的马的缰绳都解了开,拉着这匹白马跟着张贤就走,而奇怪地是,这剩下的几匹马竟然也跟着白马之后,紧紧尾随。
“连长,我们骑马走吧,这样快!”陈大兴建议着。
张贤看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