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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敢情她还是传闻中的人物么?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传闻中的元夫人,在小小年纪就有了吕不韦奇货可居的眼光,出手狠准,不留余地。”
“。。。。。。我出手狠准顺便不留余地霸占住的奇货,是否是我家相公?”
“在传闻中,说得的确是元庄主没错。”
春眠暗叫冤枉。明明祖父大人做下的好事,为何让宝贝孙女受过?虽然。。。。。最后得利的是孙女没错,但被人说成一个心机小女子,她微微不喜呐。“蝶仙姑娘,你也替我家相公抱屈么?”
蝶仙心头一突,笑道:“蝶仙为何要为元庄主抱屈?”
“说得也是。我委实不明白我家相公那位将军朋友为何一直认为我家相公娶我是委屈了他?”
难道不是么?蝶仙但笑不语,姿态娴雅的用茶。
春眠嘴儿未停,抱怨未止,“说相公替我保住家业,怎不说相公也得到了开创家业的起步资本?说相公要辛苦照顾多病的我,怎不说相公也娶到了一个爱他的娘子?再者,我家相公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么?他肯娶我,是因他爱我,除了这个理由,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让他愿意接受一个外姓女子冠上他的姓。作为他的朋友,若不能知他至此,只怕友情还需提升呢。”
这番话,绝非蝶仙喜闻乐听。她对元慕阳的情感,或许尚没到“爱”,但元慕阳眼中全然无她,却是当真挫伤了她的。此刻,她凭什么要坐在此处听这位元夫人的炫耀?“蝶仙早早便知元庄主对元夫人的深情。在早些时候,一些好事者总爱把蝶仙与元庄主扯到一起。孰不知,元庄主对蝶仙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曾有过半点的孟浪,哪怕是四下无人时。那些多事的,当真是枉做小人了。”
早早便知,四下无人。。。。蝶仙姑娘好功夫,替人开解的话也能说得意味悠长,耐人琢磨。不过,她该告辞了,怀里的小狐狸已然烦了,正拿小爪挠他手心。
“蝶仙姑娘和我家相公是君子之交,却能为我家相公不顾性命。失礼的是,那当下我被我家相公遇险的状况吓得懵了,未向姑娘磕头谢恩。”
“蝶仙仰慕元庄主一身高洁,不苟俗流,也仅限于此。那时之举,仅是情急失虑,不曾想到有元夫人在,哪轮得到蝶仙出面?”
“情急方显情真,蝶仙姑娘义子当头,舍身为人,这等风骨,让人好钦佩。我都不知要如何谢你。”
“元夫人,您说过,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何必谢来谢去,徒显生分?”
“也就是说,这个救夫之恩,我不必放在心上了?也好,以茶代酒,在此谢过。”
这位元夫人,当真是装傻的罢?蝶仙略作迟疑,问:“元夫人当真拿蝶仙当朋友?”
“不是么?”
“那。。。。。”蝶仙颦眉垂睑,沉吟了半晌,再抬美眸,“蝶仙有一话相告,只当是朋友间的闲话,元夫人可听,也可听过即忘,当蝶仙不曾说过。”
“。。。。请讲”
“蝶仙曾听到,那位阳爷有意为媒,将柯将军的妹子许给元庄主。。。。”
江南多雨。此时,叮叮咚咚打在油纸伞上的,正是江南的秋时细雨。春眠怀抱小狐狸,以头顶传来的雨声为律,迈着轻细步子,悠闲走向相公书房。
“小姐。”襄菊一手撑伞,偷觑着主子神色,“您不会当真相信了那女人的话,向姑爷兴师问罪来了罢?”
“你以为呢?”她白了丫头一眼,蹬上台阶,一手推着门,脚却也随之迈入,“原来我在我家襄菊眼里竟是如此单纯好骗。。。。”呃?那是什么?
“眠儿!”书案后的元慕阳蓦然起身,顺带也把膝上人影掀了下去。
“元家嫂嫂?摔在地上的人爬起,回头见她,面色丕变。”
他。。。。。不是芳菲。这个身高不是,这个声音也不是,既然不是芳菲,那怎么会,怎么会。。。。。她拧着眉,转着眸,百思不得其解。
“眠儿。。。。”元慕阳阔步上前,目滟忧惧,颤手触碰她额,“你吸一口气,快吸一口气。。。。。”
他。。。。好奇怪。这般情形和她吸不吸气有何干系?她只是不明白,不清楚,不了解,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小日儿的腿上,怎么会坐着。。。。。坐着。。。。。坐着柯以欢?怎么会?
“元家嫂嫂。。。。。对不起。。。。。我。。。。。”
这张惶恐小脸,这双愧疚眼神,的确是属于柯以欢的,那个刚刚从小日儿怀里出来的柯以欢。可是,柯以欢为什么会在小日儿的怀里?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眠儿,吸气,快吸气!”元慕阳俊美脸庞已是苍白面色,捧起她的颊,深吸一口气,向她唇间渡去。
这是小日儿的唇,这是小日儿的手,她记得的!这张唇,这双手,只归她所有。。。。。但,也许就在刚才,它们沾过别人,不,不,不!“不要碰我——”
五十九 梦回
手上脚上,镣链重重,每一步,都好艰难。生时活得不易,连死了也要这般苦?
“元春氏,你此生虽短,却广造福德,建慈善院供养孤老,建快乐园收养孤儿,为此,去你手上镣铐。”黑无常道。
“元春氏,你此生春秋十六,为孝祖父祖母,竭病体之力力护家产,却处处手下容情,不曾伤人性命,为这份仁义,去你脚下长链。”白无常道。
黑白无常,索命夺魂,从来无情,而这一刻,也法外施恩了么?那,她死得也不算太坏是不是?
“元春氏,人有三魂七魄,魂随命在,魄随命亡,你此时当魂魄相聚,以待转世,却为何残缺不全?红衣判官问道。”
“判官大人,此亡魂居少了一魂两魄,是属下失职,属下再回阳家,取回。。。。”
“本座看罢再说。。。。执念如山,压住了她的命魂,常法不易取得。。。。。元春氏,你魂缺魄残,还想重回阳世么?重回那个让你长年饱受病痛折磨的阳世么?在那一世,你虽生在大富之家,却少有快活。而你的丈夫一生桃花劫无数,依你这病弱身子,如何抵挡?你要回去么?”
判官大人。。。。应该和她很熟的不是么?应该不会有这样一张全然不识状的板脸啊,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有一点往日重现的意味?
对呢,往日。。。。这正是两年多前她被索了魂魄走过黄泉路情境。。。。。。她是怎么了?
她若死了,当重走黄泉。她若未死,也不应重回那时?那,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元春氏,你生前饱受病痛之苦,亲族之陷,死前曾享夫妻之爱,你已活之无恋,死之无憾,可对?”
那时,她是如何答的?“。。。。。活无恋,死无憾。。。。。”
可是,她此刻并不想那般作答,她有恋,亦有憾!“我生时,虽有病痛之苦,虽有亲族之陷,但祖父祖母视我如宝,爱我如命,为了医我病体,每年不惜重金遍请名医,为了安我一生,倾尽家产遴选佳婿。从出生到死亡,我无不生活在关爱里,至于那些陷阱暗害,是我应担的风险与责任,谁说我少有快活?我为何要不快活?”
“还阳不过短短时光,便有了这番领悟了么?”红衣判官色与鬼火相耀,迷离闪烁,“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会来此?你来此做什么?”
“我。。。。。”来此做什么?她没有来此,她不想来此!
“你的丈夫三步有桃花,五步有芳菲,你若不能常心以待,你纵算或在阳间,也时不时来此一游,还不如不活!”
“谁说我不如不活?我不想来这里,我既然活了回去,便从不想中途猝死!”
“那你为何来此?来此做什么?”
“我来此。。。。。。。只是做梦!梦能当真的么?我不能做梦么?判官大人你是一只大头鬼,没心没肺也没梦,我这个小小凡人不能做梦么?”不能么?不能么?
红衣判官额头作熟悉抽搐,“你你你。。。。。连做梦都死性不改,回去!”
“回就回去,当谁爱来这里。。。。。呀呀呀呀,判官大人你耍赖,说不过便拿袖子打我,呀呀呀。。。。。”
“。。。。。姐姐!”
“呃?春眠愕瞪着眼前这张脸儿,一时间,实在不明白严肃板正的判官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千娇百媚?”
“姐姐,你睡了好&书&网久呢,灵儿饿了!”
“你。。。。。”灵儿?小狐狸?她坐起身,身子有些沉重,方才,梦耶?实耶?
“姐姐,姐姐!”
好罢,如今既然回来,是梦是实便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怎么变成人了?”
“灵儿饿了,姐姐只睡不醒,灵儿急嘛。”小狐狸,也是百灵儿,跳上床,挤到春眠身边,“姐姐,你睡了一日一夜,灵儿也饿了一日一夜,你摸摸,灵儿的小肚子已经饿扁了,灵儿要吃鸡,要吃鱼,要吃。。。。”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