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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白修染大四岁,她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她和白修染有过两个孩子,一次是因为刚刚结婚,没有钱,也没有能力,所以就不要了。
另一次是因为,白修染拿着家里的钱去赌,她不同意,他失手将她推下楼梯。
多少人说,不要爱上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子,因为那样会很累。
但是杭景萦喜欢上了白修染,不顾一切。
杭景萦二十一岁的时候,在街头遇见了十七岁的白修染,爱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不知道白修染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家人,她甚至不知道白修染是哪里的人,后来她说她喜欢他,他就娶了她。
他抽烟,喝酒,善赌,借的高利贷都是阿萦还下的,他们之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般的时间是在争吵厮打中度过的,最狠的一次,她的头撞在了玻璃茶几上。
那一次,白修染安静了好多天,但是过了几天,他又开始变本加厉。
多少人劝阿萦跟他离婚,即使是因为换不上他借的钱,被人拿刀按在自己的手指上,她也从来没想过离开他、
她不怕和他吵,不怕他打她,就怕他离开她。
傅明烟安静的听着,阿萦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慢慢的睡下,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傅明烟拿出纸巾,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亲了亲小七柔嫩带着奶香气的脸颊,从包里拿出一张开,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她离开了阿萦的家。
她并没有和季凉峥一起,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和他商量了一下,她便做了火车。
去江城做的火车,七个小时才到了澜城。
季凉峥的人把她接到他在澜城的别墅,第二天,她才打了车去了医院。
到了秦端眉病房的时候,推开门,里面确实陌生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子看着她,坐在病床边的男子打量她,皱眉问道,“你是谁啊。”
没有听见回答,男人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前,“这位小姐,你找谁?”
傅明烟找了自己的声音,透过墨镜,看着里面陌生的环境,“之前住在这间病房里的人呢?”
男人说道,“不知道,我们前天搬进来的,你去问问护士吧。”
灯光明亮的走廊上,衣角翩跹,女子脚步匆匆的穿过人群,傅明烟来到前台,声音带着喘息,说了病房号,“之前住这里面的秦女士,现在在哪。”
护士查了档案,“你好,秦女士两天前就被接到南华疗养院里了。”
傅明烟极力冷静的问道,“谁接走的。”
“这个,我们院方不方便透露。”
虽然护士没说,但是傅明烟知道,一定是薄寒生。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傅明烟再三催促司机开快一点,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疗养院门前。
傅明烟付了钱就匆匆的走进疗养院,去前询问了护士,然后带上墨镜,往电梯的方向走,等了一会,电梯还没有下来,傅明烟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然后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
八楼高级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健硕男子。
傅明烟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光洁明亮的地板,映着女子明艳的脸颊还有上面硕大的墨镜,她弯唇笑了笑,墨镜下的眼底毫无笑意,她一步一步的往病房的方向走。
果然,在离病房还有五米远的位置,保镖将她拦住。
“这位小姐,请你离开。”
傅明烟将脸上的墨镜摘下了,低头把玩着,她看着墨镜的镜框上,上面印着淡紫色细致的流纹。
纤细的指间抚摸着,她抬眸浅笑,嗓音浸着低凉,“告诉薄寒生,我是傅明烟。”
……………
光亮如昼的走廊上,傅明烟坐在长椅上。
这里也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不像医院那种,带着安静随心自然,倒是一副修养的好地方。
傅明烟心坠坠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保镖打完电话后的态度明显的恭敬起来,但是看着傅明烟一脸冰冷的表情,便依然笔挺的守在病房门前。
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匆匆。
像是隔着万水千山,傅明烟透着墨镜,淡淡的笑着,看着正在走来的身影,清俊修长。
男人几步走到她面前,带着微微的喘息声,似乎一路匆匆赶来。
阴影落在她身上,将她包围着。
傅明烟站起身,往左侧一移,走出了他的阴影,将墨镜拿下来,毫无温度的问他,“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她似乎比以前瘦了,薄寒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她蹙着眉但是却没有躲开,但是眼底毫不留情的闪过一丝厌恶。
她把头发剪了,薄寒生第一眼就看了,但是,依然很好看。她脸上带着很大的墨镜,下巴尖尖的,身形消瘦,这样弯起唇角笑的时候,眼角也在弯起,明艳如昨。
她之前不会穿这种衣服,简单廉价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毛衣,宽松的牛仔裤,平底鞋,很随意的装扮。
薄寒生不是没有听见她嗓音里的冰凉,他眼底还有刚刚接到电话时候那一抹无法掩饰的急切的欣喜。
他拉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走进病房。
秦端眉已经睡下了,看护阿姨不再是之前那一个,换了一个年轻的,看起来手脚麻利的女子。
年轻的看护走上前,“先生,您来了。”她看见薄寒生身侧的傅明烟时,微微迟疑了,不知道该如何说。
薄寒生说道,“这是我太太。”
年轻的看护说道,“太太。”
傅明烟没有搭声,从薄寒生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走到床前。
秦端眉睡得很熟,呼吸均匀,面色微微泛着枯黄。
傅明烟看着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她一直觉得,在印象里,妈妈的手是美丽的,骨节均匀纤细,十指修长,连指甲也圆润透明好看。
但是,此刻,秦端眉的手,像是慢慢枯萎的树皮。
傅明烟紧紧抿着唇,垂下眸,双手有些颤抖的覆在秦端眉的手上,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背后,近乎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后背,薄寒生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慢慢的凝沉,深邃如渊,挥挥手让看护离开。
她肩膀轻轻颤抖,然后,她转过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出了病房,薄寒生跟在身后。
她走了几步,就被人扯住。然后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男人的坚硬的胸膛。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膀,然
后一双手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男人的嗓音落在她耳边。
“这一年零六个月,你去哪了。”
“薄寒生,你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傅明烟讥讽的笑着,“咱们离婚了,是你提出来的,我签字了,宋历可以证明。”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细,他皱着眉。
感受到她小腹的平坦,他眼眸更加的漆黑如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着嗓音问道,“孩子呢?”
“早就没了。”傅明烟知道力气不如他,也不和他多做无用的挣扎,嗓音极其冷淡的回到,还夹杂着一丝嘲讽,“你以为,我离开你,还能留着她。”
傅明烟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很担心他派人去查,他只要去她生小七的医院一查,就知道了,但是,她在半年前,将小七落在阿萦的户上。
所以,即使是薄寒生查到了,那么,他也不能带走小七。
“没有了。”薄寒生嗓音压抑的厉害,将她抱得更紧,“没事,没了就没了,咱们以后还会有。”
傅明烟冷笑,“薄寒生,我是在告诉你,没了,而不是让你在安慰我。”
她伸手,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但是她怎么用力,男人的手臂像是铁一般。
傅明烟抿唇,冷声道,“薄寒生,你松开手。”片刻,感受到男人的力量,她嗓音无奈,“你这样,我很疼的。”
似乎是因为那一个‘疼’字,他松开了手。
走出疗养院,傅明烟站在街道边,等着出租车。
现在是下午四点,傅明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打着车,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她坐上车,余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对司机说道,“往前开。”
她没有说地址,只是让司机一直往前开着。
他轻易的放她离开,傅明烟确实意外,但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拦住她,他应该早就从催眠之中清醒过来了。
还有什么理由,在继续的对她好。
夏叙说他停了秦端眉的用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治疗反而送去疗养院,但是今天看着疗养院的环境很好,而且,却是很适合调养身体。
她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