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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午极是气恼,语气不由得尖锐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不待赵菱再说,甩门而出。
两个生气的男子走入了树林,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赵菱郁闷地看了看掌心中的丸子,毫不犹豫地追向了右边。直到第二天,赵菱才搞清楚,这些丸子是陈域和公子午一起做的,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
赵菱想象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在一起搓丸子的样子,怎么想怎么别扭。她对这两个男子,好象越来越不了解了。
一个月后,两人的身体已基本恢复,这个树林虽然平静,却不是久留之地。公子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齐侯必定严阵以待,临缁城必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陈域道:“君子礼尚往来,你想进入临缁城,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公子午笑了,他等陈域说这句话,已经等了很多天了。
☆、第三十六章 东风无是非(二)
当年姜齐最后一任国君被架空,右相田宾的势力雄厚,在朝中仅次于左相田和,可是那晚突袭,仅捉得三千党羽。如果右相的手下当真只有这么点人,公子午的爹又怎会忌惮万分,必要除之而后快?
三人明白,这一路到临淄,可以说是步步危机,齐侯早已撒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他们现身。这个林中小屋本是公子午的秘密歇脚点,里面一应用品齐全,为了不引人注目,陈域和赵菱都换上了齐国人常穿的宽袖紫袍。
陈域想不到,事隔十一年后,他还会再次踏上齐国的土地,穿上齐国的服饰,看仇人的两个儿子生死相斗,并且还要在其中推波助澜,世事真是难测的很!他和公子午的长相本有三分相似,改变着装后,越发相似了。
赵菱也想不到,一向冷漠凝重的陈域穿上紫袍后,就象是换了一个人,有种静水深流般的优雅气质。公子午在赵菱眼前晃来晃去,只当她好歹也会看自己一眼,可是半天过去,赵菱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哗嚓”一声,陈域好好一件紫袍,被公子午故意勾了一道大口子。“你找死啊?”赵菱一个巴掌甩去,却没打着,正待要追,陈域也已拔剑反击。两道森冷的白光过后,公子午的两只衣袖化成了无数紫色的蝴蝶,随着轻风飞入了树林。
陈域不再看他,还剑入鞘后,拉着赵菱并肩而行:“你还是跟小时候那样霸道,什么都想争,什么都想抢,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作为你曾经的好朋友,我忠心劝告你,样样都想抓在手中的人,往往一样也抓不住。人的欲望无限,生命却有限,你如果还没学会放手,到头来只会两手空空。”
不肯放手的人,往往执着;执着的人,往往伤得最深。公子午站在那里细细咀嚼陈域的话,待他省悟,陈赵两人已并肩行远。公子午提步追了上去:“你是我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几时见我言而无信过?”陈域头也不回,道:“不是最好。”
赵菱却回过头来,见他一身华服却没了袖子,忍不住好笑:“你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对付齐侯?还有你临淄的公子府必定被抄了,你的那些姬妾和儿女,是否已逃到安全的地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
公子午反诘道:“我在外面九死一生,又有几个人在担心我的安全?”
赵菱见他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来气:“象你这般铁石心肠的人,没有人会担心你,你也不需要,反正在你心中,就只有国君的位置最重要。”
公子午气极反笑:“你管我是怎么样的人,反正你要嫁的人是二师哥。”
陈域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道:“那你可有想过,除了田庆和田弃,还有哪些人也背叛了你?你手中还剩下多少人马?怎样与他们取得联系?”
公子午长叹一口气,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睡不着,因为我想不通,田庆这支人马一向隐在深山,明里不是我的人,平时我也绝少与他联系,我哥哥是怎样发现的?这个狙杀行动又是谁一手策划的?”
赵菱道:“我二师哥都能猜出峡谷中有你的人马,齐侯能猜出,一点都不奇(提供下载…)怪。”
公子午道:“你们不了解我哥哥,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却清楚的很,他一向懦弱,做事畏首畏尾,偏生耳根子特别软,疑心特别重,总提防我要夺他的君位,千方百计打压我,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他这样提防我,我自然也要提防他,等我长大后,便开始培植我的势力,当我势力大增时,你们猜怎么样,他忽然对我亲热起来,我侯中的姬妾,一大半是他赏赐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那些想要巴结讨好我的人赠送的。”
赵菱顿时想起洛邑回风院赏荷时他说的话:“很多,多到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是没有我满意的,跟没有也就差不多……”每天要与这么多女子虚与委蛇,的确不容易,赵菱忽然有些同情他。
公子午继续道:“可是他这次威逼田庆,利诱田弃,引我走上死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当真让我大开眼见。他如此一反常态,唯有一个解释,有谋士在给他出谋划策。”
如果齐侯背后真有谋士,这个谋士是谁?他们想回去发动宫变,会不会反而自投罗网?
这一路上果真危机重重,各条要道早已封锁,并有层层重兵把守,不时有骠悍的骑兵呼啸来去,遇到行人即拦住盘问,但凡有一丝可疑,往往一剑斩首,极是凶残,三人每日都要看到好几起。他们不敢暴露行踪,躲在暗中默默观察几日后,终于看明白,枉死骑兵剑下的,女子脸上必有伤疤,男子的身材长相和公子午有着几分相似。
到处都在悬榜通缉他们,三人哪还敢走大道,自此晓行夜宿,专捡荒凉无人的地方行走,如此走了半个多月,竟然只翻过几座山头。临淄城还在遥不可及的东方,以他们这样的速度,只怕走上一年都未必走得到,公子午却无半分急躁,听得赵菱气喘吁吁,还提议停下来休息一会再走。
公子午想要慢慢耗,陈域却不愿在齐国多呆下去,多年前的旧帐,他也想早点了结,只是他们躲起来已有一个多月了,外面的形势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六月的阳光毒辣,赵菱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心头一片冰凉。早上一觉醒来,离她不远的陈域不见了踪影,公子午淡淡地告诉她,陈域去打探消息去了。
外面风声鹤唳,陈域竟然孤身一人前往,不知有多凶险,赵菱不停跺脚,责怪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公子午道:“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因此才半夜偷偷走的。你应该明白,我们俩跟着他,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赵菱心知他所说不假,爬上路边的大树,站到高处望穿秋水。现在已经日上中天,陈域却还没有回来,赵菱正自担忧不已,无意中低头,却见公子午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就坐在她身边不远处,两条腿还在那里悠闲地晃荡,根本没把陈域的生死放在心上。
赵菱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见了越发得来气,一巴掌拍去,骂道:“你还是个人吗?他在为你犯险,你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安危。我二师哥伤势痊愈后,本来是可以选择离去的,念你可怜,这才答应留下来助你,你当真以为我们欠你不成?等到二师哥回来,我们即刻回邯郸,你一个人去临淄对付你哥吧。”
公子午避开她的袭击,冷笑道:“小菱,你当真以为陈域答应助我,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怎么这样天真?”
赵菱道:“挑拔的话多说无益,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公子午道:“我本来真不想告诉你,可你太傻了,陈域的确是很爱你,可他会为了你放下刻骨仇恨,一辈子陪你风花雪月吗?那一个大雪之夜,右相府满门被诛,三千条血淋淋的人命,换成是你,你能忘记吗?”
赵菱道:“可你爹早就死了,这个仇再报下去还有意思吗?”公子午道:“我爹是死了,可我哥还活着,当年屠杀右相党羽,我哥可是不遗余力,而我那时还小,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去年你追到邯郸城外捉弄我,遇到黑衣人伏击,他和舒筠赶来救你,那是我们第一次重逢,我当时心想,今日命休矣,可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