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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晟和赵菱走进院子的时候,从窗外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只是,在这个表面上锦衣玉食的侯府中,连赵敬侯自己的孩子要生存下来尚自不容易,何况他一个外来寄住的人。
赵菱奔上前去打门:“师哥,快开门,我和赵晟来陪你喝酒啦。”
今日是冬至,亲人团聚的日子,陈域实在想不到赵氏兄妹会在这时候来看他。
湿露别院到处透着简陋,三人席地而坐,宋岩和清雨指挥奴婢们摆上酒馔,点上火炉,再为他们斟满三杯酒,就退出了屋子。
清雨和清芝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乘宋岩不注意,一左一右,各自伸腿一绊,宋岩顿时摔倒,还未爬起,又中了两脚。玉茗宫这次有备而来,等到亦卿宫的奴婢扑上来相救,宋岩早已被打得鼻青眼肿。
窗子尚自开着,赵菱看得眉飞色舞,赵晟则面无表情。
陈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奴婢,竟敢当着主人的面群殴,最奇(提供下载…)怪的是他们各自的主人竟然一声不吭,由得他们放肆。
他自是不知,多年的相处相斗,两宫早已达成默契,只要没有相关的人在场,两个主人打架,奴婢们最多在旁看护,绝不能上前劝阻,换成是底下奴婢的斗殴,两宫的主人也只管袖手旁观,绝不会随便干涉。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主人,才会教出这样的奴婢,赵晟和赵菱不合,连带着亦卿宫和玉茗宫的奴婢也互相看不顺眼。
今日这事的起因是,赵菱学剑的事不知怎么的被华英夫人知道了,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番,骂到兴起,不知怎的又绕到了赵晟头上,骂他们两个自生下来后就没让她省心过,这事本来到此就算了,偏生侯爷身边的赵振过来传话,说是侯爷今日有事不过来了,华英夫人派人一打听,原来侯爷去新娶进府的胡姬那里去了。
她顿时火冒三丈,满腔妒火全部浇到宋岩和清雨等人身上,骂他们身为贴身奴仆,却未尽到劝导主人的本分,任由他们胡闹,总有一天闹出大事来,到时就算把他们一个个拖出去砍了也来不及了…。。直把他们几个骂得狗血喷头。
刚才过来的时候,赵晟与宋岩一路闲谈,谈起当今的剑术名家,自是首推师傅,赵晟接着谈起师傅的各位弟子,宋岩会意,接了句“那自是首推公子。”
赵菱本来还听得精精有味,听到这句,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你不过就欺负陈域右手不方便,听说师傅还有个大弟子,已经习剑多年,我只怕你不是他对手。”
赵晟一时无法反驳,转头讥笑她道:“小菱,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剑术,有空不如学学怎样捏绣花针,没事干的时候绣绣花多好。”
赵菱冷笑道:“我若是去学绣花,只绣赵晟,绣个一模一样大小的,等到哪天绣好了,再照着心口一针刺下去,且看这个布帛上的赵晟绣不绣得死。”
赵晟没想到她会想出这个主意来,暗自庆幸爹爹没有坚持让她学针线,脸上陪笑道:“你爱干嘛就干嘛,谁还愿意管你不成?只望你莫要再连累我。”
宋岩接公子的话接惯了,想起白日里的那顿臭骂,又接了一句:“玉茗宫就会一天到晚连累我们亦卿宫。”
清雨冷笑数声,暗想你亦卿宫连累我们玉茗宫还少吗,当下和清芝对了个眼色,有心要让他吃点苦头,反正玉茗宫和亦卿宫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差这一桩。
☆、第九章 马迹车尘忙未了(一)
酒是醴酒,一口入喉,陈域感到一股暖意从心里扩散,渐渐驱散了冷到骨髓的寒气。
他忽然发现赵氏兄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讨厌,他们的关系也绝非传说中那么水火不容。
他忽然觉得人生也并非如此的糟糕,右手即便废了,那又怎样,至少他还有左手,只要他心中存有无坚不摧的意志,必能练成小菱所说的左手剑。
今日玉茗宫胜了一局,赵菱心中自是得意,不免多喝了几盏,一张原本玉梨般清秀的小脸,衬着明晃晃的炉火,渐渐嫣红如海裳。
赵晟却始终惦记着赵菱刚才说的一番话,只是一个劲地向陈域打听关于师傅大弟子的事情。
陈域直到今日才真心把两人当作师弟师妹,自是毫无隐瞒,只是他也从来没见过舒筠,只知道他是舒先生唯一的儿子,论起关系来还是师母的亲侄儿,关于他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只是在逃亡的路上,曾听师傅和舒先生谈起过,说他不仅对家传的毒粉毒药颇有天份,而且练得一手好剑,弹得一手好琴,师傅很少评价人,却评价他是少年之辈中的佼佼者。
赵晟的好胜心彻底被激起,为了成为师傅座下的首席弟子,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自此没日没夜地练习剑术和鼓琴,刻苦劲和陈域有得一拼。
赵菱见他时不时地跑太医院,怀疑他还想练习毒术,想不到赵晟一口承认,可是他盘点整个侯府,诸子百家的杰出人物倒是不少,就是没有用毒高手,不得不死了这条心。
春暖花开的时候,徐扬再次进府,身后跟着一个俊秀温雅的大男孩,眉眼与舒仪十分相似,赵晟知道,他一定就是被大家众口称誉的舒筠了。
徐扬进府后做的第一件事,自是考查三人的剑术有无长进,陈域是不用说了,赵晟当然是进步神速,出乎他意料的是,看起来最不用功的赵菱,竟也亦步亦趋。
徐扬不知该赞叹还是该摇头,只是这对孪生兄妹数十年如一日,天天在一起较劲,别的不说,这份“执着”确实难能可贵,更何况两人的实战经验已是丰富无比,这么的日积月累下来,进展要不神速才怪了。
许是汲取了太行山的神韵,舒筠举手投足之间,气质浑然天成,与自小在府侯中长大,心机深沉的孩子绝然相反。
赵晟虽然很想与舒筠较量一番,但他牢牢记得老师教过他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到了舒筠的表面,他觉得有必要再去试试他的深浅。
象这样的事情,他一介公子自然是不会亲自出面的,可是赵菱是指望不上了,因为舒筠到了侯府不久,赵菱就彻底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孪生哥哥,整日大师哥长,大师哥短,叫得既亲热又甜蜜。而陈域也跟着赵菱站到了舒筠一边,且自动降级成了二师哥。
这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因为赵菱自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叫过他一声哥,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这使得赵晟更增强了要击败舒筠的决心。
舒筠出生在洛邑孟津的山中,十年前徐、舒两家携手隐居太行山后,他和表妹丹若就再未出山半步,哪曾见过这般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爹爹说那个公主师妹清冷孤高,不近人情,如今看来,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哪知道赵晟还怀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他从爹爹和姑丈口中曾听说过他们兄妹的事迹,对于公子晟的高风亮节可是非(提供下载…)常佩服的。
在赵氏兄妹的带动下,四人练剑后但得空闲,先是把侯府逛了个遍,后来就尽往侯府外面跑,赵敬侯看在徐扬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徐扬这次带舒筠下山,本就存了两个想法,一来毕竟都是他的弟子,哪有互相不认识的道理,二来舒筠性子温良,也该出山历练历练,瞧他们这些天“相处甚欢”,且赵敬侯还派了人暗中保护,也自放下心来,任由他们四人出府而去。
出了宫城,一直往东北走,就是邯郸最繁华的城区了。
但见街道上商贾云集,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群,两边的摊铺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赵菱每家店都要进去看看,每样都要拿起来摸摸,可惜骨子里挑剔的天性发作,只觉远远地第一眼看去,每样都喜(…提供下载)欢,可是走近了拿起来细看,又觉每样都不喜(…提供下载)欢。
舒筠和陈域还不觉得怎样,赵晟却终于不耐烦,脸一板,脚一跺,当众训斥道:“你这是要作什么?要买快买,不买就快走,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敞,被你害得耗在这里老半天,什么都没玩到,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
舒筠担忧地瞧了赵菱一眼,这里是邯郸街头,可不是侯府,他们兄妹两人一言不和,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