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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外响起铃音,远远而来,音质消散。
张妈徐徐扭头看,视线最远处,依稀看见了一道苗条干练的身影。
于是,将衣服放进衣篓,一迭小跑,到门前微微顿住。
身穿毛衣西裤,大衣挽在臂弯,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打扮。
“大小姐!”
洪至张坐牢后,洪兆琳带着洪太太嫁进了陈姓老板家,不论好与不好,爱与不爱,总归是寻得依靠和庇佑。
3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洪兆南和岳月离婚后,这个家也就散了,洪兆南在美国。
一晃三年,张妈守着这栋宅子,再也没有见过往日的旧人。
洪兆琳突然造访,像石子投入静湖,掀起波澜。
家中还有一位邹小姐,洪兆南陪了她一天。
至于洪兆琳为何突然造访,张妈理不出原因。
她今日穿了一双平底皮鞋,裤腿便显得宽阔肥大,搭配着修身的白色毛衣,倒是将她爽朗干练的气质衬托了出来,没有人会觉得她不优雅。
她走到楼前,打量了一番面目表情很惊喜的张妈,眼神显得较为空洞,语气凉幽幽的问洪兆南在不在。
张妈于是说:“先生外出了,但会很快回来。”
洪兆琳只点点头,也无任何意外,就往前走去。
张妈立刻为她让路,拿起衣篓,与她一同进了楼。
……
“把空调打开吧,我冷的很。”
张妈意外的很。
“大小姐,空调开着的,我把温度打高些吧。”
“嗯。”
2月中旬,农历新年前夕,江城数九,气温最冷,洪兆琳似是也穿的少了些。
嫁为人妇的女人,身材依旧保持的苗条纤瘦,三年时间,没听到她怀孕的传言。
张妈不明白,除非有生育问题,有哪个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调高空调温度后,张妈立刻去厨房为洪兆琳热一壶茶,等茶端上茶几上时,洪兆琳已经踢掉了拖鞋,抱着一只抱枕躺在沙发上。
看她阖眼似是睡着了,张妈便小心翼翼走开,将窗帘阖上,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
楼外时而有树影摇曳。
9点钟,一场大雨突然而来,江城笼罩在一片水幕当中。
铁艺大门外传来鸣笛声,家中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对讲器也传来“滴滴”的报鸣声,穿着围裙的张妈火速从餐厅跑出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直接冲去了花园。
洪兆琳将身上的一件毛毯拿开,在沙发上坐好,抚了抚头发,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茶已经凉透,但沁香回绕在舌尖,久久消散不去。
回来的车迎着劈头盖脸的大雨,直接开到了楼前。
洪兆琳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玄关那里,面色冷清,双眼空洞。
副驾里的毛长柔下了车,就要为后座那人拉开车门,岂料后座那人没耐心等他,直接一脚踹开了车门。
于是毛长柔立刻将伞撑在车顶,躬身等那人下车。
那人下车后,狂野的拉了拉领口,露出白皙脖颈上像一道金色光带的金链子。
抬起头时,眯起眼来。
他穿着V领线衫,翻出两片白色衬衫领,黑西裤,如此干净优雅的打扮,却偏偏生出了一股邪魅之气。
洪兆琳面无表情,像冰雕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他眼睛如森黑的海,充满了诱惑,也有吞噬人的魔力。
打量过她今日的着装后,倒是为她突然的出现眯起了眸子。
洪兆南整肃干脆的低下头,迈步踏上了台阶。
毛长柔立刻伺候左右,他们像一阵风似的路过她身畔。
2月中旬的大暴雨天,她浑身发抖不止。
……
家中的佣人已全被遣散,此时,只有洪兆琳陪着洪兆南,留在餐厅内。
洪兆南的餐厅,设有酒吧间,琳琅满目的名酒好酒陈列
tang不完。
他这人虽贪酒,但在家一个人喝的时候少,于是这些酒就像不受宠的女人,独自静静等候着他的再次光临。
一瓶82年珍藏的好酒,喝完了瓶身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现在正在兑入两只酒杯中。
洪兆琳站在吧台边,平静的俯视着红酒瓶中不断倾斜的水平线,而托着瓶身的那只手有着最修长完美的骨节。
酒刚倒满,洪兆琳便执起酒杯,仰头一口气喝干。
起伏的喉管引起坐在吧椅上看起来十分冷颓性感的男人的兴趣。
他老练的翘起性感的唇角,却刚刚执起酒杯,就被洪兆琳夺去。
那杯酒全数进了她的肚子后,她重重放下酒杯,发出一声冷哼。
洪兆南习惯性的露出了匪气的邪笑,恶意又猖狂。
三年没见,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比老朋友亲切一些,但分明都彼此痛恨着对方。
“听说你要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邹敏娜?”
吧椅转动,他慵懒靠向吧台,手中执着一杯美酒。
酒液粼粼,他的邪恶笑眼就从暗昧的杯沿处影影绰绰透出来。
斜倚吧台的洪兆琳就那样充满不屑的看着他脸庞上风流俊朗的微笑,而窗外突然炸开一声雷响,天地间充盈着浩渺的雨汽。
2月的天气,降下雨雪又响雷,新年来临之际,很是吉祥如意。
“怎么?心里酸?”
“搞笑吧你?”洪兆琳又喝起酒:“到底是合适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相似的人才能走到一起。”
洪兆南又不傻,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呢。
但笑不语。
感情上,洪兆琳有她固守执着的一面,但她久等等不到,如今四爷已经尘埃落定,她也死心,跟不爱的人结婚,偏偏过出了还算不错的人生。
除了没有爱情,都挺和谐。
男人深晦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敛了敛,表情已不如刚才浪荡。
此时他转身,将酒杯放在吧台上,而后微微倾身,牵起洪兆琳的手。
抚摸她的手背皮肤,洪兆南眼神幽深:“做惯了千金小姐,手就是嫩。”
见他如此温柔,洪兆琳抽出自己的手,面目表情骤然认真严肃。
“我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不管你以后生不生孩子,你的家产,会给展望一份吧?”
洪兆南脸庞荡漾的微笑虽不甚在意,但也不风流不浪荡。
“大姐,你怎么能对小弟说这种话呢?会被人贻笑大方的。”
“呵!”
洪兆琳嗤笑着,喝干了一杯酒。
“我是认真的,你别当我开玩笑。”
洪兆南便点点头,从吧椅中起身。
身高陡然便压过了她一头,当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她时,便也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
两人之距只有0。01毫米,几乎面与面相贴,气与气相融。
洪兆南将手搭在她肩上,适度的捏弄一番,而后俯低身,将脸贴近她的脸,对着她的耳道轻飘飘的笑道:“我的家产,自然是留给自己的孩子。”
这种行为举止分外猖狂,引起了洪兆琳腾起的怒意。
甩开他手,点头应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当他风流不羁的从她身边含笑离开,她突然转身,对着他冷颓的背影笑了笑。
“邹敏娜是你能搞定的吗?林南,你小心点,人到高处,差不多就要跌下来了。”
于是他脚步停下,沙沙的声音终止在这间偌大幽暗的餐厅内。
窗外雨斜面袭击整幅落地窗,然后雨水徐徐坠落,他的身影摇摇曳曳,充满了慑人的戾气。
慢悠悠的转身,漫不经心的眯着她,唇角翘起,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洪兆琳突然很讨厌他现在的表情,反手握住了刚才被他放在吧台上的酒杯,指尖用力,隐隐渗出寒光。
面前黑压压的身影朝她逼近,一步一步,走的似是格外不经意,嘴角的笑像吃人的兽,诡谲阴森。
当她的腰狠狠撞上身后吧台时,痛的她眉头顿时锁住。
洪兆南站的笔挺又霸道,昂起头,动手开始解衬衫钮扣,眼锋却朝下,用看待陌生人的表情眯着她,挑眉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冰渣子般的呼吸砸落在她面颊,她向上翘起眼尾,直勾勾的回望着他,眼眶中那分明是恨。
于是他面色郑重的冷酷了下来,阴沉着脸,皱着眉,用右掌心拍了拍她的左脸颊。
力度完全不重,却叫她头晕目眩,心脏跟着揪的一痛。
原以为他会好心的“提醒”她两句,结果不然。
他什么也没说,斜睨她后,衬衫钮扣已经解开第四粒,他便转身,打算离开餐厅。
往餐
厅门口走去时,他牵引着颈项和脊椎骨,显得身型十分修长,右手拎起衬衫领口,便将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