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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那边,洪兆南却突然想到一个人,问洪兆熙:“兆熙,邹敏娜人呢?”
还在和深深商量陪床事情的洪兆熙,闻言转回头,看着哥询问的眼神,略有疑惑:“在警署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
敏娜和哥的私人恩怨大家都知道,哥会问那个人也不奇怪。
深深从口袋摸出手机,手里样了样:“我打电话问问她。”
刚转身,手刚握住门把,人还没出去,洪兆南的声音却沉沉的传了出来:“你去接她,我要见见她。”
深深回头,才发现大哥这话是对二哥说的。
洪兆熙从来不多过问洪兆南的私事,只要他身体无恙,其余的事,也都是小事。
……
岳月在美国领土上,捅了已经拿到绿卡,还在美国本土兴办出入口生意的纳税人,旧金山当地法院自然高度重视。
洪兆南的资料送到检察官手中时,一垒垒文件显示的全是他每年的纳税金额。
岳月安置在审讯室,桌上一杯白开水,手脚倒不限制,身后是扇窗。
事发好几小时,快至警署下班时间,她的代理人没有出现。
法院有意给她提供一位法律援助律师,不收律师费。
岳月坐在椅子上,快把头发抓完,可是她想知道的是,洪兆南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
敏娜走出警署,灰扑扑的天色下,很难发现圣诞节的影子,一年一度的节日竟然这样过去了。
她想,如果没来旧金山,她此时此刻应该和凯文出现在费城。
两人说好去那边旅行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辆私家车缓缓停在她身边,敏娜把手兜进牛仔服口袋,精明的眼睛瞅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洪兆熙出现在擦黑的夜幕下面。
从车头绕过,腿很长,跑上两步便站在她面前,和她相隔一臂距离。
敏娜并不讨厌英俊的男人,不疾不徐的打量他。
有风吹过,灌入她敞开了领口,她没折腾,吹着冷风,等着洪兆熙开口。
接到深深的电话也才不过一个多小时,洪兆熙来这里的目的,深深在电话中告诉她了,所以她有心理准备。
果然,洪兆熙说:“能去见见我哥吗?”
敏娜不禁翘起唇角,脸上泛起点高兴的色彩。
洪兆熙这人挺懂礼貌,表达的方式又谦和又妥当,她想,换做那位毛先生,讲的应该是“我家七爷要见你,请吧”这类一看就把人的地位摆在最低处的高高在上的话。
虽然心里挺高兴的,但敏娜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见我讨厌的人。”
洪兆熙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天黑的快,再不走就要赶上交通堵塞那段时间了,敏娜踏下台阶,对洪兆熙摆摆手。
“我走了,再见。”
她从身边擦身而过,洪兆熙转身看她,目光平静,表情淡然。
……
洪兆南接到洪兆熙的电话,在敏娜离开后的第2分钟。
洪兆熙如实说:“哥,她不想见你,但也看的出,有傲娇的成
分。”
听到“傲娇”这个词,洪兆南忍俊不禁,溢出沉闷的笑声。
桌边切水果的深深抬头打量床上的男人。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逗她吗?够味,拿捏起来费劲,有征服欲。”
深深望着洪兆南贴着手机讲话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想到了敏娜。
结束通话,洪兆南兴致缺缺,把手机扔在床柜上,说:“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
深深放下水果刀,洪兆南的目光斜方向瞟过刀刃上明晃晃的光。
突然想起岳月是如何把一把水果刀捅进他身体里的。
可惜这女人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给了她机会,她恁是不会把握,把他捅成个不痛不痒的程度,腹部开了道口子,流了些煞有介事的血液。
洪兆南也觉得很没面子。
思想打岔的这段时间,深深说:“伤口还没长好,干嘛急着出院?”
这话把洪兆南的思绪从与他有恩怨情仇的两个女人身上拉回,也没多大反应,表情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
“叫你办你就办,哪那么多废话?”
深深无奈垂下头去,闭上嘴巴,把剩下的一点水果切成块,摆好水果叉,端去床柜。
洪兆南靠着床头打量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别人欠了她五百万。
想到这里,洪兆南翘了翘性感唇角:“回家吧,带好豆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深深坐下床边看着她哥,心里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想到一人,又开口询问起来:“哥,岳月怎么办?”
这名字对洪兆南不起任何作用,可是刚才和洪兆熙那通电话却有风流倜傥的笑容。
邹敏娜和岳月对哥的意义不同吗?深深不禁腹诽。
“明天让你二哥带两个律师,把她捞出来。”
洪兆南轻飘飘的语气十分无所谓,这让深深下意识皱起眉头,可她到底没把心里的那点想法说出来。
10分钟后,收拾了包,离开病房。
走廊上静悄悄的,VIP病房各种设备都很高级,洪兆南的手下在一张圆桌旁抽烟聊天,看见深深出来,起身对她打了声招呼。
深深笑了笑,快步离开了医院。
……
医院外面,停着一辆车,车的主人不在车里,而是站在车外吹冷风。
门诊大厅这时候没人,略显冷清,深深脚步不停的走到外面。
四爷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男人头发短,叫风一吹,乱糟糟的,她抬手,随便拨了拨。
“你一直等我?”
四爷笑容可掬,嗔她脸上的傻样:“四爷是傻子么?你都说了,要我别等你,我还等你?”
“那就是才过来的?”
回应她的,是四爷温柔的微笑,那种带着电量的目光从她脸庞堪堪扫过,让她浑身有种异样的感觉。
近夕时分,洪兆熙去警署和敏娜碰面前,先把顾小亮和顾父顾母送回家,豆豆也被带回家,深深留在医院。
这个点出来,天已经黑透,四爷虽然这么讲,但她觉得很有可能他一个下午都在医院外面等她。
“晚餐用了么?”
“还没。”
四爷点点头,清润尔雅的站在车边,微微侧眸的那个瞬间,唇角噙着很好看的弧度。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中餐厅门口。
地处市中心,圣诞夜的狂欢正在进行,四爷打开车内灯,靠着椅背,耐心的等她讲完电话。
只听深深说:“嗯,我在外面吃,待会儿回家。”
三言两语讲完,结束通话,四爷也没问,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便熄灯下车。
进了店,深深才知道这家中餐厅就是四爷他们几个投资的店,装潢考究,门面气派,味道应该不错,生意很好。
走在她后面,突然明白他今天带她来这里的心意。
四爷没说的,也就是一句“你是这里的老板娘”诸如此类的话。
……
安排了包间,用餐很安静。
深深抬头,桌子的这一边打量桌子的那一边的他。
他拿着筷子,端坐椅中,食不言寝不语的,夹着面前可口菜肴,吃相很斯文。
深深喝了口红酒,想说点什么打破平静,但又找不到可以聊天的话题。
“楚燕西他们呢?”
四爷仿佛不经意间才听到,略略掀开雅致的眼皮,餐桌上方是吊顶水晶灯,他被笼罩其中,五官看起来朦朦胧胧。
“不清楚,中午分开,没跟那几个联系。”
她点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于是低头吃菜,但他声音恍恍惚惚传来:“晚上去我那吧。”
“什么?”
深深抬头,
表情或多或少有些懵懂,仿佛听清楚了,又仿佛没听清楚。
“你刚才说什么?”
隔着一条长桌,四爷静静打量她,沉静似海的目光绽放了灼灼的光芒,深深完全理解那是何种意思的笑。
当即脸有些红。
“还跟四爷装么?”
一句话,轻慢傲娇的从他嘴中吐出,深深没好气的抹开头,喝了口红酒。
……
家里没有灯火,只有院子里亮着几盏幽黄色的夜灯。
四爷把车停在栅栏外,降下车窗,神情颇为淡然,胳膊搭着车窗,朝别墅楼觑了一眼。
深深解开安全带,突然倾身过去,把四爷的头掰回来,闭上眼睛就吻上了他的唇。
意外来的太突然,四爷的肢体反应有一瞬间僵硬,很显然他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但身体随之就给出了反应。
家宅外的一辆车,车里亮着灯,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两人吻的不分彼此。
佟妈妈说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