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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四爷不满的俯低头看她:“你大爷的,有你这么吊男人口味的么?坏死了好么?四爷今晚要做了你!”
徐妈已经迎上来了,满脸欣喜:“晚餐准备好了,四爷和深深小姐先进屋用餐吧!”
生日那天,四爷大闹一场,掀翻了桌子,对所有在场的人承认,他和深深在一起了,如今再回老宅,便没必要掩掩藏藏,何况温佩玲已经同意两人的事了。
其实这里面也有岳文山的因素。
因为早年和岳文山的恩怨,岳文山越是想让深深嫁过去换岳月离婚,她就越不想如了他心意。
四爷牵着深深沿着抄手回廊去温佩玲的屋。
天色渐黑,家中还未点灯,廊上光线较暗,深深轻度近视,有点看不清东西,于是被四爷牵着,一步一步跟在他身边,往前走。
心里面可真是幸福,不免就把头靠在男人肩上,他倒是不解风情,转脸低头,问:“干什么?喝高了可是?”
唉。
深深懒得说话,只好把头摆正,岂料这人蛇精病发作:“作甚又把头拿开?靠着!”
好吧,好吧,恋爱中的人,智商确实是硬伤啊。
……
到了温佩玲的屋,吊灯开着,房间灯火通明,特别敞亮,深深已经松开四爷手臂,跟在他后面踏进屋子。
“哦,来了。”
戴着老花眼镜的温佩玲正在看一份报纸,听到声音抬头,才这样说,然后拿着报纸站起身,转身去了后面卧室,还边走边道:“饿了吧?吃饭。”
三人用餐,温佩玲一句话让深深哽住,不由得脸都红了。
老太太说:“媳妇啊,今年暑假给你塞到报社去实习实习,怎么样?”
深深拿着筷子却愣了半天。
四爷笑了,闷头故意咳了一声,才抬眼对深深讲:“妈问你话呢,傻啦?”
“不。”深深词不达意了都,红着脸又忙着点头:“好的,我也想实习了。”
挂着老花眼镜的温佩玲看起来慈祥不少,笑着点
tang点头,帮深深夹了菜。
“我是这样想的,名傅年纪不小了,等你毕业呢,你两就先结婚,你也别急着上班,先把孩子生了,你觉得呢?”
四爷这人忒贼了吧?这事他绝对和老太太商量过,不然现在怎么一点不意外,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被算计了。
在这张餐桌上,仅有三个人的一顿晚餐,桌上摆的也都是家常菜,平平淡淡的人生,平平淡淡的生活气息,但深深真的从来没体会过像今晚这样温情的感觉。
她虽不好意思,但点头:“嗯,我也想早些生孩子。”
温佩玲笑的合不拢嘴,直点头,讲道:“吃饭!吃饭!边吃边聊!”
坏男人岳名傅在桌下摸她大腿,害得她整张脸都埋进饭碗里了,想说,尼给我奏凯,可是一抬头,就与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脸迎面相撞,实在是……
实在是受不了啊。
……
晚饭后,才涉及了正事。
深深陪温佩玲与四爷去了岳文山的屋,下人刚伺候老人用过药膳,房间里还有药物的味道,干冽苦涩,于是窗户开了半扇,正在通风。
看见老婆儿子都在屋子里,岳文山精神还算不错,才用过晚餐,脸色还行,佣人扶起他,短时间靠靠床头歇歇也不是不可以。
四爷让温佩玲坐后,转脸对深深说:“坐吧。”
靠墙几张椅子,四爷与温佩玲坐在一起,她单独坐另一边,屋子很静,没人说话,只有椅脚偶尔动了一下制造的一点噪音。
四爷两手搭着圈椅扶手,架着右腿,淡淡望着床上老人,开口道:“爸,岳月今晚留在洪兆南那边,明天应该会回来。”
此话一出,岳文山温情恬淡的表情骤然一变,两只褐黄的眼珠着急上火的看向四爷,话尚且说的不够流利,但足够人听得明白:“为什么留在那边?为什么跟那种男人待在一起?还有什么话讲不清楚?”
“没。”四爷考虑了一下,观察着岳文山的表情,适才淡淡启口:“可能不离婚了,应该是不离婚了。”
“什么?!”岳文山吃惊的拽住了身下的床单。
温佩玲也足够吃惊的。
男人把女人打成那样,女人还都不离婚,这实在说不过去。
其实她已经想好对策了,岳月离婚后绝对不可能让她回岳家住,岳文山想给她立遗嘱也是做梦。
岳文山活着的时候,老太太给她准备一套单身公寓,让她搬过去自己过,等岳文山一走,老太太就会收回公寓,跟岳月划清界限。
虽然吃惊岳月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但对温佩玲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不离婚,她就不会再跟岳家扯上关系,何况洪兆南那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岳月跟在他身边,指不定还要被他怎么教训。
想到这里,温佩玲就觉得解气。
岳文山才是那个最疼女儿的男人,他越是表现出痛心疾首,温佩玲就越是恨他,恨岳月。
她给他生了5个孩子,没见他对哪个孩子如此上心,对岳月却是掏心掏肺的爱。
是啊,因为喜欢孩子的妈才会喜欢这个孩子。
说到底,是她不得岳文山的心,所以生了5个孩子,也还是绑不住这男人的心,不过现在已经不为这种事伤心难过了,只要他女儿过的不好,也算是对他出轨和外面那个女人的报复了,温佩玲觉得值。
四爷没办法说明岳月改变心意的原因,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岳文山问及这方面,他都一笑带过,说自己也不清楚。
☆、203 她彻底发现自己内心的确住着一头野兽
“她明天会回来和爸说清楚,到时候您再和她好好谈一谈吧。”
饭后,四爷烟瘾控制不住,还是从西裤口袋拿了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
岳文山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洪兆南的路数这样花哨,把他女儿打成那样,这样都可以让他女儿改变心意。
早晨名傅安排人手去蓉城前,岳文山安排了律师陪岳月一同过去,她当时是视死如归的心,这一趟一定要把婚离掉,结果还真是……讽刺啊。
想到女儿婚没离掉,他就是死,眼睛也闭不上,于是他要手机。
四爷叼着烟看见岳文山朝他摊开掌心,顿了顿,拿出手机,两步走到床边夥。
“打给岳月,还是洪兆南?”
岳文山气喘的急,眼睛通红一片,很吃力的吐出一个“月”字。
于是四爷拨出了岳月的号。
那端人既然看见是四爷来电,自然接听的快,可是听到岳文山老弱病残的声音,又一度怔了怔,改变了说话的口吻。
“爸,我明天回家,至于你要问的事,等明天回家我再和您说清楚。”
语气中有对长辈的尊敬,但也有一股自内而外透露的强势。
四爷打开了免提,所以这些话都能听见。
温佩玲倒是露出了哂笑,心说,岳月还真是仗势欺人啊,洪兆南打她的时候,她那个低头认怂的模样和如今得了势的模样还真是南辕北辙。
于是她淡笑不语,揭开茶盖,轻轻抿了口茶。
都是别人的事,只当看一场笑话调剂调剂生活,她过的不好温佩玲高兴,但她过的好那就是她的造化,温佩玲也不会因此打扰自己的生活。
“喝点茶。”
深深突然看见温佩玲朝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茶杯,于是急忙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结束通话,四爷敛息看着岳文山,对爸的心理感受其实他是感同身受的。
因为他养过深深。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如果女儿过的不幸福,父亲也不会幸福。
那时候四爷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以后他和深深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儿,他该怎样保护她教育她,才不至于让她识人不清,落入坏男人手里。
“妈,我和深深先回去了。”
温佩玲点头,放下茶杯,陪他两走到屋外。
廊下,清幽寂寂,灯还没点,光线暗淡。
深深站在四爷身边,温佩玲看着他两。
看着儿子,心中所有愤愤不平都能平息,于是她说:“岳月这事,咱再也不要插手。”
四爷自然是了然的,点头首肯。
“走了。”
温佩玲对儿子点点头,但临别时,却又笑眯眯的拉住了深深的手。
她今天反应怎么这样迟钝呀,老太太的笑脸映入眼底,于是她急忙道了声:“奶奶再见。”
连四爷都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真是个笨蛋!”
深深脸红耳赤,望着温佩玲和蔼可亲的笑脸,最终没扛过去,弱弱的道了声:“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