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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正好一股劲凝聚上品真元,以上品真元的强度施展诛剑式的话,绝对足够了!”林猛兴奋道。眼神飘忽已经看向那巨大的玄蛇尸体,口水横流。
张百刃摇摇头:“我先用二十七层练气试一试吧!”
“不是吧?你还想继续?”林猛惊叫道。
令云也目光闪烁的看着张百刃。
“你不会想要练气三十三吧!”林猛问道。
张百刃笑着回答:“有何不可?路摆出来,无论再难走,不都是给人走的吗?”
林猛道:“有志气!我佩服!想我林猛也是自认了得,当初也只是气上二十三便再也撑不住,一朝归元便也无从后悔了。”
令云道:“你可知道三十层之后,每增加一层,那都是千刀万剐脱胎换骨的痛苦。灵气的强度过大,已经超越了真元,凝聚出来的灵气,就像是一片片钢刀在身体里刮,每一次运行灵气,都会忍受极难以承受的痛苦。”
“欲成人上人,必然要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困苦。这又何妨?”张百刃淡淡说道。
“好一个这又何妨!我若早早听到这句话,也不会归元筑基。”林猛彻底被张百刃的一席话点燃了。
令云原本略为冷漠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希望你真的可以气上三十三层,气上三十三,练窍三百六,五帝之资,祖神之基。”令云语带向往道。
“我们开始吧!”张百刃闻言,同样向往,看着那巨大的玄蛇尸体,忽然豪情万丈。
“破灭剑!”
“诛剑式!”
两股剑光在半空交汇,土黄色的剑光逐渐将那纯黑色的破灭剑罡包裹,化作一柄外黄内黑的巨大剑刃朝着玄蛇尸体上方的空间斩去。
咔嚓!
整个山腹开始猛烈的晃动。
黑色闪烁,仿佛有滚滚雷霆在咆哮。
撕啦!
空间张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小口,被撕裂开了。
第四十七章月公子扬眉
就在上古妖洞内大战如火如荼之时,中州之界,大夏邑都墟城之外。
夕阳下的余晖,本就没有多少光亮,即便如此,那狰狞鬼怪般的枯树丛林也不肯稍稍放过,遮掩一番,就连最后的色彩,也变得古怪起来。
双眼浑浊的老鸦,呆呆的站在那枯瘦的枝头上,好像也失去了聒噪的兴致,木然的看着自己的园林,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显得格外无动于衷。
悲凉、凄婉的笛声,断断续续的徘徊在这阴沉的墓园里,如同是不甘怨魂的悲鸣声,应合着穿过树林的风声,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无名的孤坟前,身穿黑衣如树枝般枯瘦的男子,紧握着手里的短笛,带着沉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吹着,仿佛这简单的曲调中,蕴含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般。
一丝丝血沫,透过笛身和笛孔,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脚边的酒坛子上,将酒坛子上,原本就鲜红的贴纸,渲染的更加殷红。红中带紫,格外妖异。
忽然,一阵节奏分明的鼓掌声,打断了这凄美的笛声。
“好笛、好曲,可惜···可惜!”
日头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正值中天的,是一轮晦暗的圆月。就在这晦暗的月光下,一人踏着月色而来,矗立在树梢之上,熠熠生辉。
如果仅仅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描述这个人的话,那么便再也没有比‘白衣如雪’更加恰当的了。
“笛子本事一种快乐的乐器,曲子也本该是快乐的曲子。但是此刻,无论是笛子,还是曲子,都显得···不是那么的快乐!”
来人自顾自的说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现,那枯瘦男子死灰般的眼神。
“哈哈!这笛子本就一个死人的遗物,而这吹曲子的人,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人之将死,其音也哀,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原本,无人踏足的墓园,在这个日落月升的傍晚,似乎显得格外热闹一些。
站在树枝上的老鸦,很不耐烦有人一再的打扰它们的清静,用沙哑的声音,宣泄过它们的不满后,便都扑腾着翅膀飞走。这里只是它们的歇息之所,真正的乐园,似乎并不在这里。
只是这些没脑子的鸟儿,注定要白跑一趟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墓园内的血腥味,已经格外的浓郁,浓郁的就仿佛那花田里,抹不开的花香味。
听到有人调侃自己,白衣如雪之人并不生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不搭话,那刚来的第三人,却未必肯就此放过他。
“我曾听闻,月公子扬眉向来只喜欢收集活人的东西,怎么现在,却是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了么?”
斑驳的阴影下走出一个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人影,任由谁看见这个人,都难免会发出一声惊叫。
他那长长的衣摆,在阴风之中,胡乱的摆动着,显得空荡荡的,空无一物,这显然是个没有腿的残废。但是即便他没有腿,他也能笔直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竹竿,细长、细长的黑竹竿。
他的脸上,布满了蜈蚣般大小的伤痕,筋肉交错,早已令他面目全非,只余下一双眸子,却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更加明亮几分。
“他本还未死,即便是他快要死了,那也是绝不妨碍我,从他身上,取出某样东西的!”扬眉依旧笑着,不得不说,他笑的很好看,如果那细长黑竹竿是个女子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抵挡他这样的笑容的。
坐在坟头前的枯瘦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两人的到来,依旧断断续续的吹着自己呜咽的曲调,连一根头发丝都似乎没有动弹过。
你可以觉得他这是一种绝对的冷静,当然也可以是觉得,这是哀莫大于心死。
“月公子扬眉、黑竹竿,这本来是平日里,绝难以见到的人物,今日竟然齐聚在此,当真是···良辰美景···啊哈哈!”似乎是最后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人只能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只是他的笑声,就像夜枭的叫声一般难听,就连那最后残余在此的老鸦,也受不了他那可怕的笑声,而悄然离去。
黑竹竿也不转身,因为他不必看,就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如此难听的笑声,除了你这头老枭之外,只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月公子扬眉、黑竹竿、老枭,三人成鼎足而立,相互对恃着,将那枯瘦男子,团团围住。
笛声终于停了下来,或者说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似乎是因为被渲染了太多的哀伤,那脆弱的竹笛,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苦难,而从正中间断成了两截。
两截笛子,静静的躺在枯瘦男子那枯瘦的手掌中间,浸入笛管内的鲜血,缓缓的流淌出来,染红着枯瘦的手掌心。
扬眉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它本该好好的做一只快乐的笛子的。”
“可是他却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所以他只能做一只···断成两截的笛子。”黑竹竿阴森的接过话茬。
枯瘦男子的喉咙似乎滚动了下,然后艰难的发出一声干咳。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的滴淌出来,他胸前的一大块,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扬眉脸上多出了几分纠结。
“今夜,我本不该在此,只是···受人之托,毕竟要忠人之事。”
老枭那令人难受的声音再度响起:“月公子倒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只可惜此人毕竟也是该死的。别的且不说,三个月前,为了祭祀水魔,他便掘翻天领坝,将七国之地统统变为了泽国,死者百万余,伤者千万余,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者,不计其数。”
黑竹竿冷冷一笑,张嘴便道:“对这些,你老枭倒是清楚的很,只是我怎么记得,当时有人趁机祭祀瘟神,换取瘟神精血,导致百万人痛不欲生···。”
老枭得意的笑了起来,缓缓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只是那南荒七国不过是荒芜之地,却在短短数月间,便有近十股反贼揭竿而起,趁机作乱。刀兵一生,生灵涂炭,却不知更要死多少人,被砍掉多少脑袋,才算是个头。”
说来说去,这伙人倒都算是一丘之貉。至少此刻,那月公子扬眉修长的眉头,便已经越皱越紧,看向黑竹竿与老枭的神情,也分外不善起来。
不欲再听那二人的龌龊之事,月公子转过头,看着那坟头前的枯瘦男子,开口道:“鬼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