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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小子,小小年纪就不立志,长大后能做什么!要不这样小耗子,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三哥就交给你一个绝招,保命的绝招哦,这可是三哥走天下从杀戮中悟出来的绝招啊。当然,要是你连三招接不住,三哥也可以教你,但给三哥一柄镔铁长刀就好,如何?”看上去雄壮的大汉,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嘿嘿,三哥,一柄镔铁长刀在外面最少可也是售价10两黄金的,这还是最低价!10两黄金啊,可是200两白银呢,当朝正三品大员的月奉!”萧浩也不傻,嘿嘿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哥。
“三哥”实际上已近30岁,叫萧海云,家里排行老三;但因为在辈分上稍微有点落后,明明是做叔叔的年龄,却只能当萧浩的一个“三哥”;属于萧家的旁支。
“好啦好啦,老弟,你看老哥这都是在江湖上飘着呢,有一把好刀这是保命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哥挨刀么。要不这样,你嫂子做的鲅鱼饺子最好吃了,以后只要你想吃,就让你嫂子给你做如何?”终于,三哥萧海龙开始打感情牌了。
“唔……好吧……”人家都这样了,萧浩也只能点点头。实际上也就是开个玩笑,三哥腰间别着的就是镔铁长刀,周围的这十几个侍卫拿着的全都是镔铁武器——长弓都是铁胎;不过武器这东西,永远是不够的,在激烈的拼杀中,耗损很厉害,一年换一把刀的,太正常了;甚至遇到激烈的战斗,一场战斗下来就要换刀。
据说大离王廷第一勇士、镇西军大将杨千军,在几年前的一场边防战斗当中,一天一夜战斗下来,换了72柄长刀,以至于战后周围铁屑遍布。冷兵器的战斗,其实很惨烈的。
扯远了;不过周围都是有点关系的,答应了一个,另一个也就顺带答应了。不过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萧浩这些年来,也将这些人的杀手锏都学了一个七七八八;自己俨然也是一个小高手了。
门口相谈了有盏茶功夫,萧浩才走进厅堂。厅堂稍显暗淡,萧浩的父亲萧史龙端坐最中央,是一个面色稍微黝黑、看上去带着一点儒雅的中年,但是腰间的长刀表明这个儒雅的中年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老实人。
而在两边的太师椅上,还各分别坐着七八人,共有十五人,这些人身后还各有侍卫;相比于门口的人,这些侍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远远看着,就能感受到每一个人身体中澎湃的血气——一看就是高手,而且是杀过人的高手!
萧浩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在讨论着什么,很是激烈。
“小浩儿,来,让舅舅看看。哈,一年不见,长大了不少,听说最近又捣鼓出不少好东西来!”坐在萧浩的父亲萧史龙右手的第一人,两鬓已经有些许白发,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小萧浩就对这个舅舅有些害怕;不过现在不害怕了。
“萧浩见过各位叔伯,见过父亲,见过舅舅,见过各位大哥。”萧浩却很优雅的抱拳一圈,而后缓步走到父亲的左手边末尾坐下。
在萧史龙的左手边,是萧家的人;而右边则是李家的人,是萧浩母亲家族的一边。萧家虽然仅仅是一个一般的大户,但也有那么一些错综的关系,放眼望去,厅堂内十几号人全都是五代以内的亲人。
但是萧家一般没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不可能将所有的人召集起来,更别说将亲家都找了过来。现场所有的人虽然谈笑风生,但萧浩还是从所有人的面色中,看到了沉重。
“小浩,过来,到父亲这里,我们现在遇到一个问题,考量一下我们的神童。”萧史龙虽然为人威严,但对于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如今唯一的儿子,还是很温和的。
“好的父亲。”面对所有人的目光,萧浩很自然的站在父亲的左手边。
“小浩,今天我们所有人在这里,也是因为遇到了如今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王庭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这里,而且当朝宰相要在我们这里设置正式县治,并且准备调遣军队驻守。
虽然说现在大离王廷已经式微,但终究是王庭,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但是,要是我们不做反抗的话,估计宰相到时候随便安排一个罪名,我们就要家破人亡,甚至被抄家灭族。这样的事情,最近已经不少了!
但要是直接和朝廷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只能加快我们的灭亡而已!而我们至少还需要两年的准备时间。”
萧浩年纪小小,却皱着眉头静静地听着,“当朝宰相?是杂家在大离王庭的代表吕弼?
最近治学在家,对此人以及相关事项了解不多,还请父亲解惑。”
“嗯!”萧史龙听到这个名字,就立皱眉头,“这宰相先不说代表哪一家,其本人也是一个人才,在大离王廷大厦将倾的时刻,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和手腕,将大离王廷给撑起来。一力撑天,不过如此!
宰相吕弼更是将自己比作大离王廷的中兴之臣,立志为大离王廷: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为人清廉而有大才,处事公正,至少表面上如此,因此上至君王权贵,下至黎民百姓,莫不称颂。
传闻:其才,彻儒墨,精名法,通经纬(天文),明术数(算命),被当今君王称颂为:经天纬地、贯彻古今之贤能。同时其本人也是当今天下九流之杂家在大离王廷的首座。
因为无论是政治才能还是在世家、民间的影响力都十分显著,三年前吕弼被提拔为大离王廷宰相,位在君王之下,统帅国内民政财货,与军事神策将军和负责官员的御史大夫平级;但因为被君王看中,权利更大,被称之为吕半王。
这三年来,宰相吕弼通过整治风纪、重树法治,大力兴修水利,并建立官学,整顿科举,让大离王廷竟然有中兴之象。
只是终究是大厦将倾,大离王廷财货不足;为此,吕弼通过整顿一些糜烂之地,鼓励通商等,让王庭有了一些资本。但终究不足。
因此,宰相也就将目光瞅向一些曾经不愿插足的隙地。隙地就是一些州县等交界处的地方,一般不大,狭长窄小,但这些地方确实是油水富足。之前一年时间通过整治隙地,宰相已经为王庭带来了足够的利益,并且将那些隙地中的寒门驱逐干净。
而我们海州,就是一个隙地。
现在,宰相竟然看向我们这里,我们已经通过一些合作关系,得知宰相已经上书,最多两个月就要兵临海州,到时候我们很难有抵抗王庭军队的力量,而且也不会有盟友!
还有我们萧家、李家也是寒家,一旦宰相伸手,等待我们的将只能是满族赶绝的命运。
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聚集在一起讨论,但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刻了!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朝廷抗衡!”
萧史龙说完后,紧紧地看着萧浩,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萧史龙可是寄予厚望的。从小就与众不同,两周岁就能够读书写字,三岁出煮盐之法,五岁开始更是在北山区域圈定一个什么基地,里面研究各种奇工巧技,并让萧家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富足之家。
而萧浩在听完父亲的讲解后,也在沉思,最近虽然一直在学习,并且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但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并不全面而已。
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困难,也是有心无力。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但准备还远远不够啊;那点班底现在也只能说是种子而已,想要真正的成长为参天巨树,还要一点时间。但显然,眼下的危险就必须要解决了。
考虑到眼下的危机,萧浩只觉得一种巨大的危机笼罩在自己的头上。萧家,说好听了是大户,是豪门;而实际上就是一个私盐贩子家族而已,见不得光的那种。放眼天下,这样的家族只能称之为寒门,家庭甚至不允许科举!实际上,科举是贵族的事情,和平民无关。
话说萧家所在地是海州,但这州很小,自嘲为“州”罢了,实际上仅仅只有一县之地,东方临海,西方与内陆接触的地方却有一半多的是山地,境内竟然还有大离王廷最高峰——神女峰!可以想象海州的贫瘠。在这个民以食为天的世界里,耕地多少直接代表了财富的多少。而海州除去山地和盐碱地,剩余的肥沃耕地少的可怜。其北方是云州,南方是庆州,都是大离王廷的粮仓,这两个州都是方圆几百里的州;唯独中间夹着一个小小的隙地,没有名字,但当地人自己命名为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