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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唐昕云三人再次心生敬意。
多少当师父的,都恨不得门下天赋出sè的弟子拼命修炼,拼命成长起来,哪里顾及年纪大小,什么天xìng不天xìng的。
见xìng峰一脉,包括孙成宪和唐昕云在内,每一个弟子都是在许道宁的细心呵护下成长,保护他们的天xìng和自然成长。如此师父,怎能不令弟子们心生敬爱。
当唐昕云来到谈未然的小庭院之时,只见小师弟一脸悠哉的捧着一本《清静经》,半躺半卧的享受美好时光,对于她的突然来临,也很诧异。
“师姐,坐。我去给你斟茶。”谈未然跳起来,小意的把《清静经》放在案头,殷勤的跑来跑去。
“莫要转了,我看着头晕。”唐昕云暗自好笑,小师弟年纪轻轻,倒是享福得很。她素来不是太婉转,索xìng开门见山:“今次我来是找你谈谈。”
“哦。”谈未然慌忙乖乖坐下:“大师姐,你说。”
唐昕云端详一下,心中暗呼一句好俊的小师弟,正sè道:“从上次你突破为第六重,已有一个半月了,你的修为怎不见长进。”
谈未然凝眉:“一个半月了?”他真没留意,快乐时光原来是这么容易过去。
难怪师父说老幺是玩疯了。唐昕云见小师弟俊美脸孔上的茫然之sè,好笑又好气:“你不想修炼了?”
“想。”谈未然认真的回答。
唐昕云满意一笑:“师父叫我问你一句话。”说着,柳眉倒竖,吐出一个名字:“毕云峰!”
谈未然心中凛然,自是没忘毕云峰,他以为是一时玩疯了,忽略了时光匆匆。
其实,他也未曾意识到,也许内心最深处,他是不愿意打破正在享受的宠爱和幸福滋味。因为一旦触及毕云峰,见xìng峰的安宁必将被打破。
来回踱步,谈未然凝声,毅然道:“师姐,我明白。”
唐昕云转告许道宁,许道宁未见喜悦,反是蹙眉。若说发自肺腑,他更希望这个小徒弟能安安心心的玩耍,挥洒少年天xìng,而不是背着某些很大的东西。
不晓得为何,他总是隐隐感到,这个小弟子心中似是有着某些很大的东西。也许是理想,也许是目标,也许是信念。
七rì后,谈未然达到人关第七重。同时,凝结第三滴jīng血出来。
第七重修为达到,意味谈未然必须按本来的谋划,下山诱杀毕云峰。yù保见xìng峰,此乃他必须走出的第一步,无论多么艰难。
…………
下山前,谈未然先是找大师姐讨要了一枚妖丹,以及一些妖兽材料与草药。
闭锁房门,谈未然独自在书房中开始了cāo作,先把妖兽皮骨摆弄一番,思绪沉浮:“前世,我修为无成就,反而因此对其他学问多有涉猎,不想竟然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想来,不免有些遗憾。当年我看的书本,学的东西是多了,不过,多数是杂书,虽能修身养xìng,练就一番心境和静气。可是,对于器装丹符之道,认识就不太深入。”
当年他有的是大把时间来读那些杂书。可当年,又怎会知道有重生的一天,真正属于器装丹符之道的东西,他其实涉猎不深,是典型的驳杂不jīng。
民间大众也有此类古话:样样jīng通,样样稀松。
好在,当年他不少时候都是借助法符之力,因此他对于法符一道,是颇有心得。
先把妖兽的皮骨材料摆弄好,谈未然凝心静气,小心翼翼的把妖丹中的能量引入其中。完成这一过程,他已是满头大汗。这对他此时的修为来说,委实有些风险。
好在此类的事,他已做过不晓得多少次,驾轻就熟,也没出什么岔子。
jīng符乃法符之中的特异,是糅合jīng血所炼制而成,比之寻常法符威力更胜许多,乃至倍增。可将自身剑意,乃至秘术等等技艺,通过jīng血炼入其中,因而jīng符在具备法符特点之余,更有种种特异之处。
炼制jīng符,必备jīng血一滴。莫要说一般武者用不起甚至没听过jīng符,就是开了金府的强大武者,也很少有人舍得动用一滴jīng血来炼制jīng符。
细细感应其中能量缓慢流逝,谈未然心里叹息:“而今,我的修为要想控制妖丹之气不流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也罢,做到最好就是了。”
再糅合草药覆盖其上,形成一个涂层。不顾妖丹气息流失,谈未然不慌不忙的盘膝修炼数个小周天,把之前控制妖丹消耗一空的真气弥补回来。
“是时候了。”
谈未然心念一动,金府运转,三滴jīng血泾渭分明的悬空而动,并陷入灵台空明之境,徐徐扬手拔剑,一套剑法顿时施展出来。
谈未然气息混若天成,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身心沉浸在被翻阅出来的记忆当中。
记忆中,一幅幅的战斗画面重新出现:
那时的谈未然,须发已有灰白痕迹,更有无尽沧桑与坚忍不拔。与一名对头交手,一派中年模样的谈未然来来回回只动用一套剑法。
剑法施展,与那人在云端交手,剑法交织,只见江河倒挂,风云sè变。
那对手眼见不敌,便是鬼魅般的撕裂一界空间,而yù逃走的刹那。谈未然弹指一剑指天,剑意桀骜无端的劈开空间,锲而不舍的追杀过去。
刹那,掌中宝剑断裂为四节,却迸发出亿万的断剑,无数的光华弥漫,断剑交集发出令人迷醉的清脆之音。
对那逃遁的对头而言,却仿佛钻脑魔音,最后被这恐怖之音冲击全身,落的全身爆裂而亡。
那便是记忆中的一幕幕往事。战斗结束之时,谈未然蓦然苏醒过来。
弥漫书房中的剑势与剑意霎时间一道收缩,以一种无形的方式,逆卷而回,悉数无保留的透入一滴jīng血之中。
谈未然双目神光明耀,绝无一丝犹豫,就在电光火石之际把jīng血打在其中。一缕红光波动,灵气震荡,又令整个符箓呈现红sè,并隐没其中。
抚手一搓,jīng符成形。凝炼剑势剑意而成,亦称为:剑符。
…………
下山前,谈未然心中迷思不少,前来拜见许道宁求解,问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解惑。”
许道宁捧着书本,抬头道:“何事?”
谈未然沉声道:“弟子不明,毕云峰何以针锋相对。”
许道宁在老槐树下绽一笑:“人有七情六yù,yù之所向,或有所为,或有所图。”一个为,一个图,寓意截然不同,实在用得妙极。
谈未然不肯作罢,坚持道:“师父,弟子就是不懂。”
感觉小弟子的坚持,许道宁放下书本,温和中带着少许调侃:“你入门不久,问得不少,莫非你打算做下一任首座?”
谈未然一个箭步蹿开,心里发毛:“师父,可不兴胡说的。”
见小徒弟对首座之位如临大敌的模样,许道宁忍俊不禁:“你怕甚么,首座之位便真那么可怕。”见小徒弟拼命摆手否决,他愉悦大笑道:“你且去吧。”
后边传来师父温润的话语:“此番你若然做的漂亮。兴许,为师或会考虑为你解惑。”
首座之位?那不是收买人命吗。谈未然犹若逃命一般的飞奔出去。
第十四章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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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来袭,铺天盖地。
天气变得幽幽暗暗,道路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行三人骑着暴出两根獠牙的牙马,如旋风一样奔驰而过,在后边甩溅一路泥泞。
一行正是谈未然,唐昕云和柳乘风三人。
暴雨令三人身上湿漉漉,一边迎着风雨,柳乘风一边嘀咕:“我就不懂,这炼制法衣的人,为何就不能添入防雨水的功效。莫非大家都以为,淋湿了好看得很?”
谈未然忍不住大乐,三师兄是豪门子弟,好在家教不错,师父教导的也好,没什么豪门子的架子和习xìng。不过,出sè的出身环境,也令三师兄不自觉的带着一些豪门子的作风,有点小洁癖,讲究仪容。也就是臭美。
唐昕云想想,道:“我记得,前边不远,有一个少有人知的废弃道观。”
道观一派残破,瓦头都破破烂烂。谈未然一行三人拴好牙马,入内其中,就见神像的布幕帘子破烂的挂着,看来废弃好些年头了。
谈未然连忙跑出去捡了一些柴火,把篝火给点燃了。三人各自运起真气,很快就着柴火,把身上衣服给蒸干了。唐昕云顺口道:“老幺,你说,那人真的会来?”
“不好说。肯定会有人来,毕云峰会不会亲自来,说不好。”谈未然笑笑,杀毕云峰不难,要杀得顺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