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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不是还有您吗!”
仅凭此言,钟岳对这男子的信心之强烈,便不言而喻。
…………
光膜覆盖方圆八百里之地,犹如一只硕大的碗被倒扣在大地上。
以十阶器具之强,堪可比拟瑶台境。若是明心宗与星斗宗铁了心躲入光膜之中,要做丢人的缩头乌龟,即便强如宗长空也会觉头疼。到最后,双方多半只能一点一点耗下去,直到耗到一方崩溃,或没耐性为止。
第一个没耐性的一定是玉虚宗!
作为“六大”中仅次于玉京宗的存在,玉虚宗真的耗不起,况且,是三四名渡厄强者被耗在这里呢。当今乃乱世之际,多在这里拖一天,就不晓得要错过多少人和事,多少机会。
就实际来说,星斗宗与明心宗也耗不起,也渴望早一点摆平这事。这绝对发自肺腑,面对宗长空的压力,宗灭人亡道统毁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两派强者身上心头上呢。
话是如此,不代表两派中人就一定愿意接受玉虚宗提出的解决方法。
自上次一战后,两派中人就呈现出一副闹哄哄之相,每日多数人口中怨言不少。当然,这怨言没敢公开地当着钟岳等人的面说。不过钟岳等人只要有心探查,也可以察觉得到就是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上次一战后,两派中人的心思乱了!
能令宗长空那个宛如烈马的家伙答应让一步,可以说是一次不小的胜利,确实让两派感到兴奋。然而。就是在兴奋之下,两派中人未尝没有忧患之心。
星斗宗寄居明心宗屋檐下,最是敏感,也是心思最重。又不敢质问钟岳等人,只得每日里扯着自己人或明心宗的人东拉西扯,有意无意地表露几分。
如是多次下来,隋枯荣等人心知肚明,就连正在养伤的钟岳都看出其意,对郝老祖说道:“这星斗宗。是怕明心宗撇开他们,单独与宗长空媾和呀……”
隋枯荣亦私下说道:“孤星他们,是怕玉虚宗撇掉他们不管。”
也怨不得星斗宗多疑,各让一步自然是好事。不过,宗长空让一步,可能令两派迎来生存的希望,可玉虚宗也要让一步,会让在什么地方。让出多少呢?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星斗宗门人可以觉得明心宗是铁打的盟友,是站在同一条船上。必将同舟共济。至于玉虚宗,也一定会保住自己。
有时,孤星也想这么自己骗自己。骗一骗多好啊,就不用多操心了,在这个令人绝望的时候,这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只可惜。他连自己都骗不过。
玉虚宗不一定会保星斗宗!
和明心宗的盟友关系未必是铁打的,也没准是泥巴糊的。
就目前来看,面临同一个仇敌,又在同一条船上,明心宗同舟共济联手抗敌的做法可以保持下去。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明心宗会不会一脚蹬开星斗宗,想也知道。
也许星斗宗有人沉醉于这时,觉得盟友信得过。不过,总有孤星林申河等少数人清醒着,可以看得出背后的隐忧。
星斗宗的顾虑与不满,隋枯荣靳红雪等不少人看得出。只是实在没法太多安抚,星斗宗寄人篱下注定了会多心多疑,这不是靠嘴皮子上下翻动就能说得安心踏实的。
况且,对玉虚宗的决定,明心宗自己都有不小怨言呢。
说直白了,明心宗愿意屈服求存。只是很清楚,宗长空不可能轻易放过明心宗,被囚禁八百年的仇恨,又岂是说放就会放的。
隋枯荣隐隐有感,只怕宗长空最记在心里的,不是被囚禁一事,而是顾惜惜顾老祖的暗算……
明心宗愿意屈服,就是老疑心宗长空会反悔,弄个什么权宜之计,等玉虚宗走了再动手或秋后算账之类的一大堆心思。
可要说不同意,明显担心激怒玉虚宗甩手走人。
明心宗即便愿意,也得考虑星斗宗这个盟友。
于是乎,光膜之中连日来怨言无数,每日喧嚣不绝,走到哪里都有嗡嗡嗡的声音不断。两派中人就是用这种不公开,不会激怒玉虚宗的方式,清楚地向钟岳明妃等人表达担忧。
“说穿了,隋枯荣孤星就是担心,我们这一步让出多少。”
在光膜里养病的钟岳看得明白,态度还算温和。换了从皇宫里出来的明妃,言辞就刻薄多了:“就是两帮见好不收的混账!”
两派闹哄哄,是表达疑虑,也是试探玉虚宗摆平宗长空的最终办法。
偏生,不论是正在养伤的钟岳还是明妃与郝老祖,多天下来就只冷眼旁观。纵是孤星与隋枯荣言辞试探,要么装做浑然没听到,要不就只含笑不语,除了自信,就没有传达别的意思。
直至十余天后,某个深夜。
夜深人静之时,钟岳等三人悄然而至,寻到隋枯荣与孤星,说道:“请隋大尊稍稍开放防御,让我玉虚宗一人进入此地,与二位共商大事。”(……)
第706章厉人狂
调节分辨率会显得太雾,糊在一起看不清晰。我的办法是调节字体大小,结果终于搞定,噢椰!我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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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隋枯荣与孤星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是谁?
总不会是宗长空吧,哈哈……两人脑子里飞一样掠过这个念头,纵有疑问,也没问出口。
当隋枯荣亲自操纵十阶器具,把防御放开一条出入路径后,半晌不见人来。
光膜释出微弱的光,如一个圆月,给八百里之地带来一定的光线。只是,在更多所在,黑暗依然如故,莫说人影,就是人气都没见到。
正要发问之时,隋枯荣与孤星二人刹那感到一个淡若无的气息,惊怒交集,刷的一声扭头侧望天空:“是谁!”
两人一声之后,百里外,忽从黑暗中抽离出一条人影,不但突然,而且诡异。
以隋枯荣与孤星的修为,竟有人能接近百里才被发现,简直不可思议。也难怪一刹那两人以为是敌人,幸亏这时,郝老祖和明妃一把拦下两人:“二位且慢,是自己人。”
那人影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无息而至。包括郝老祖在内,玉虚宗一行三人悉数垂首弯腰,执晚辈礼:“参见厉老祖!”
隋枯荣与孤星正凝神以待,忽见如斯一幕,立时惊呆!
老祖?!
玉虚宗四大渡厄里,郝登龙就是辈分最高的人,足足有四千岁了。上一个辈分比郝登龙高的,一千多年前就垂垂老矣,几百年前行将就木了,早没了消息。即便没死,怕也没有活力了。
隋枯荣与孤星虽没见过。从传言中的形象和模样来判断,这个刚来的男子显然不像。
最重要的,来者姓厉!
玉虚宗四大渡厄里,根本没有姓厉的。二千年前是有一个,倒是姓……
“厉!?”
意识到这点,隋枯荣与孤星一刹那惊骇万分。死死盯着来者,仿佛要在对方脸皮上看出花儿似的。更在这一时,双双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足足七步,又惊又恐又不敢置信:“厉人狂!”
两人脸上这多种如同见了鬼一般,极度震惊情绪混合在一起,所形成的极复杂神色不做丝毫掩饰,**裸的展露出来。
“好教二位知晓,这位正是我玉虚宗的厉老祖!”钟岳眼里闪出一缕自豪。
厉人狂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回真真是见鬼了!隋枯荣与孤星的脸色一霎数变,流露出惊骇。以及难以言喻的……敬畏。
那男子笑了笑,居然十分温和,像个教书先生多过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渡厄修士:“我只是多年隐居没露面罢了,其实活得好好的。”
隋枯荣二人给这一笑震住,心想自己他娘的一定是幻听了!这厉人狂居然笑得像个老实人一样,这太假了,这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厉人狂。
听说,厉人狂会狂笑。会大笑,会别的笑。唯独不会这么笑!
钟岳几人在一旁解释了几句,其实一个积年老修士多年不出,被外界认为死了的情况很多,真不是一个两个案例。要说起来,隋枯荣与孤星本不至于这般震惊,也不需什么解释。
可别人不露面。至多几百年。宗长空被囚禁八百余年,世人就普遍认为死了,再不然就是去了上天界。
厉人狂,是足足有两千年没露面了呀!
等一等,离这个人太近了。会不会不太安全?隋枯荣两人心神不宁。
两人年龄在渡厄境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追溯到年轻之时,恰恰是成长于厉人狂凶名最盛的那个时期,难免心存敬畏。好在两人都是渡厄修士,这心神不宁只是片刻,很快就调整过来。
郝登龙与明妃各自散去远处,神念一遍遍扫荡,显然不愿有人把厉人狂还活着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于是,剩下厉人狂与钟岳,前者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便由钟岳亲口说道:“上次与宗长空大战,我等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