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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不明白叶心为何不与他们同行,却深知叶心是先过关去了,他要去天府,自是不可能折返回燕州方向的,而那唯一的,最后需要经过的川州,也一定是逃脱的灭天武者会去的,叶心在前无疑会首当其冲,被迫间接性的开路。
川州也是有人招收天府学徒的,自然本身也有灭天武者降临。
那些看热闹的过客商贾们,直到此刻依旧是一脸茫然,他们只是看懂有一方赢了,却并不了解其中深意,因为他们是凡人,与武者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且不会有人来向他们解惑,诉说什么。所以他们也是急冲冲的跟过了关卡去,本能的欲远离这是非之地。
而在众人离开个把时辰后,化为废墟的城堡中,一间已被尘屑掩埋了大半的屋子中,有一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便是满屋子都是昏睡的军士,足足几十人,本应是今日值守关卡的士兵,而他就是守卫这关卡的负责将领。
“都给我起来!”他大咧咧的怒喝一声,眼珠子蹙得很紧,似乎想到了昏过去前只看到眼前有黑色的雾气落下,那是人为的。
喝醒了所有睡眼朦胧的人,他摸着脑袋不停自语:“到底是谁暗算老子……”
他自然是被金鹏等人弄昏过去,然后取而代之守关施布陷阱的将领。
待他喃喃着走出门的一刻,入眼的狼藉之惊,让他全身的毛孔忽然间深深的缩了一下。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凉水,迈出颤抖的步伐走向城墙,看向城外。
依旧是狼藉一片,很多武者激烈打斗所留下的狼藉,特别是那好似大火烧过的焦枯之景,让他一屁股就跌坐了下去。因为他所守的关卡被人轰为了废墟,他却依旧不知是谁所为,上头是一定会问罪的,而且是百口莫辩。玩忽职守的大罪。
“疙瘩疙瘩……”
一阵整齐有力的蹄奔声逐渐靠近,落在他耳膜中,撞得他的心悬得更紧更高。难以呼吸。
“将军,我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毫无收获。回去该如何交代啊!”
“不管了,既然已经到了燕州边境,就先去青浔关上问问,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经过去了!”这答话之人,叶心若在定能认出,正是那曾经就想要他命,今日也紧紧追来的燕彪。
不过他的运气也着实背到了家,摔着百余铁骑一路查城搜山。均没有遇见半个想要找的人,特别是金鹏去燕铁戈那儿告密的时候,只说了天府学员中有第五红名叶心,并没有说就是化名后的洛心,所以这燕彪领命中,最先想到的也是直接找心无尘对持,试试其态度。
他全然不知,心无尘已经去了遥远处的某个茶楼,正与黎长老翘首相谈。
“这……”当他的目光同样到了够得着青浔关的时候,也是不由得一愣。迅速在马背上狠抽了一鞭子,加速靠了过去。
他停在了城门下,尽管已经破碎。可那对于他来说依旧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虽然是在城下,以仰视的方向去看跌坐在断墙之上的那守关将领,但他的目光是霸道无比,略带质问的:“你就是青浔关守将?此处惨况是何人所为?”
“燕彪?”那人自然人的燕彪,燕郡王坐下第一战将,他岂能不识,可他也没有丝毫惧怕燕彪的意识,忽然间反而硬朗了起来,挺身说道:“我不知道。倒是你,带着军队到此有何贵干?可有皇室文书或手谕?”
他要阻拦燕彪过关。关卡已毁,那是大罪。可再放纵燕州军队过关的话,那便是死罪。
燕彪目光一寒,去也当真强忍着没敢发作,他是武者,更是燕铁戈的亲信,神州皇室钦命的将领,若是在此闯关或者发生冲突,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是谋逆造反的天大罪过,而这罪过亦同样会加注在燕铁戈这个幕后主谋者身上。
所以他不敢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敢给燕铁戈惹这么个麻烦。
“看来天府学员已经都过关了!”燕彪沉思间拿出一张纸来,那正是当日王府登记天府学员报名时所预留的案底,上面有那五十人的名字,自然也有洛心。
他一个个看下去,都是一路上经过打探的,当他的目光不知是第几次落在洛心这个名字上时,蹙起了眉头,其他人的来历出处他这些时日都打听出了个大概,唯独这洛心,似乎只被传是从穷乡僻壤中出来的,却没有具体位置陈诉,实在是颇为可疑。
“我受燕郡王令,前来追击第五红名,还请通融!”他收起纸张,扫了一眼地上的灼烧痕迹,眉头蹙得更紧,忽然间放低了姿态,似做了什么决断,隐隐求向那守关将领。
“第五红名?”那将领微微楞了下,随即也蹙眉,不过却未多做思考,直言道:“燕彪将军,军队里的约束制度你应该知道的不比我含糊吧,你若没有任何通关凭证,我就此放你过去的话,岂不是拿我全族老少的命在开玩笑么?”
他的话里虽然没有一个拒绝的字眼,可已经足够表达他坚决的立场了。
燕彪的拳头捏的青筋欲裂,可最终他还是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转身对身后的百余铁骑高喝道:“听令!”
“诺!”所有人一愣之后,整齐的回答了一声,妆容仪态都严肃无比。
“这是我最后一道命令,你等速速返回王府,告诉郡王,我燕彪欲过关追杀第五红名,从今日起,我与燕郡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我自愿辞去一切军中官衔,从此做一平民百姓!”
他的音调震耳欲聋,这是刻意针对那守关将领,说给他听的,如今他只身一人,且只是一介平民,要过关,自然无需任何凭证,亦无任何约束,交上几文银钱即可。
“疯子!”那守关将领目瞪口呆,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终只是木讷的念了一声疯子。
燕彪不顾众将士的呼唤挽留,执意踏出,牵出一条青色的小犬,在地上嗅了很久,然后决然而然的朝着川州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可怜之人
燕彪走过关卡的另一端,以平民的身份踏入川州。那匹被遗留在原地的俊健黑马,微微咧齿嘶啼,用力跃直身子,两只前蹄对着主人的背景挥刨了几下。它背上搁着的一套盔甲,在此时的阳光下,折射出的耀眼光芒,也格外得灿烂,都似在为离别而表达难过。
他欲杀叶心之念,是如此的强烈决绝,也没有人知道,燕铁戈到底给了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什么好处或是遭遇,竟能让他忠心到这个地步。
所有人的心底,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值得自己去毫无保留付出的。而能让燕彪付出一切的不是爱人不是父母,因为这些人早已不存在,如今,只能是燕铁戈。
川州叶心是第一次来,人是一样的人,面孔却尽是陌生;景是一样的景,只是城池山峦间,多了许多似乎的温柔之色。这里的交错水流,多而且密,与川字倒是极为贴切的。
少年引着缰绳沿溪缓缓而行,低头看着那沥沥水流,多是寂静安逸的,只在靠岸的搁浅处,有已被磨得圆润的鹅卵石凸出了水平线,划开水流,让两侧承受着有节奏的轻抚。
独角兽的头颅,与缰绳间没有隔着多远的距离,所以它还有低头舐水的空间。舌尖蠕出水纹,一圈一圈模糊了天际里的洁云,也让少年低着的视线朦胧了起来。
他此时的心情,就像这水流,有静有波,有喜有忧。即将抵达中州,太多的牵挂再也压制不住,那种热切的渴望让他已经按耐不住。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飞过去;那种忐忑的担忧,又让他心神难安,他怕那些见到那些心中所挂后。发现一切已经变了模样,结果是悲伤不堪的。
父母、爱人。已有近三年了无音讯,偌大的中州又能不期而遇吗?
他提高了一些裤脚蹲下身躯,侧脸对着尚未焦躁的朝阳,伸手在溪涧捧起染着朝露的凉水,哗啦一把洒在了额头上,水滴凝挂在眉梢,随着眨眼抖落,滑过脸颊再到下颚。最后重新滴落回了溪涧,无声的融入,向前继续淌去。
他冷静了下来,清明的眸子里已经没有杀意和血腥,看着那些欢快的流水,终究是要向前去的,又何必在半路上自扰呢,那是多余的,也是浪费时间的。
“若你们在,我便给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若已不在……就当是去看看那满城灿烂的花火吧!”
少年拽了拽缰绳,引着独角兽朝着阴凉处走去,温柔的晨风在背后走过。炎夏里很难滋生凄凉,却也很好的衬托了此刻单薄的情绪与孤独的脚步。
叶心在不知名的溪旁树林间做短暂停息,却没有丝毫放松,他只是盘膝坐下,让奔波的肌肉舒适下来,体内则继续在不断运转功法炼化天地间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