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道冗长而静谧,除了国尧公主的仪仗外,长长的路上没有一个闲人,虽说端靖太妃所在是京郊,但必需横穿偌大的京城再过皇陵后才能到达,故而即便清晨出门,到了太妃那儿也要过午时了。
这样长的时间闷在车里,惹得真意时不时掀开窗帘召唤骑马的杰项过来与她讲话,真意正神采飞扬地说六哥告诉她太妃那儿哪里好玩时,仪仗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也乱哄哄的像是发生了争执。
好动的杰泓早就拍马赶上前看了究竟,继而回来对真意道:“姑姑,是有辆百姓的马车误闯了官道,与开路的禁卫军发生了争执。”
真意不以为然,“放他们走便是了,有什么好惊讶的。”说着对杰项道,“你也去看看,别伤了老百姓,多大点事情啊!”
可杰泓却为难而紧张道:“因起了争执,禁卫军要抓人,可是……车主竟出示了皇室金牌,是见令如见君的金牌御令。”
真意和杰项均大骇,这荒郊野林的,竟还能遇见这么大来头的皇室之人 ?'…3uww'
敢问车中何人在(五)
“可看仔细了那金牌御令是真是假?”杰项翻身下马,一壁问一壁来扶真意下车。
杰泓也跟着下马,说道:“我只是远远瞧着那牌子伸出门帘晃了晃,前头那些禁卫军都跪下了,我的马没能靠近。”
真意满腹疑惑,又好奇又兴奋,拽着两个男孩子就往前走,“去看看,我瞧见过傅王爷的金牌御令,它们许是长得一样的。”
杰项却松开了姑姑的手,转身从自己的马上解下佩剑,又解下杰泓的抛给他,口中道:“别大意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若真是皇族长辈也就罢了,若不是,千万不能让姑姑有闪失。”
真意甜甜一笑,回身来拽着二人道:“知道你们心疼我,快些去,万一是皇室长辈,我们岂不是怠慢了。”语毕便带着兄弟俩跑着上前去。
队伍前头的官兵见公主和皇子都上来,连忙又调转了方向朝三人请安,一并将三人的名号都报了出来。真意看着众人朝自己这边行礼,一边却真切地看到那架马车的门帘动了动。
带着两个男孩子施施然上前离那马车还有十来步的样子,看清是普通的民用车并不像那天在京城瞧见四姐姐车子的华丽,且奇怪的是车上竟没有车夫,马匹只是被一个禁卫军拉着缰绳。
“怎么没有车夫?”真意侧头问杰泓。
杰泓也不知,倒是脚边一个禁卫军答:“回公主的话,那车夫已受惊逃跑了,是个穿土灰色衣裳的粗汉子。”
真意柳眉微皱,可见那车夫与车内人不是一起的,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车主要出示金牌御令反慌忙撇下车子和人逃跑了?那这车内人到底是不是皇室成员?
“本宫乃当今圣上御妹国尧公主,今日携皇五子、皇六子前往睦郡王封地迎接端靖皇贵太妃回宫,敢问车内是哪为长辈,能否烦请再次出示金牌御令,若能告知名姓身份,国尧好和皇侄与您行礼问安。”真意振了振广袖上前一步,身上那股顽皮狡黠的气质荡然无存,此刻一身华服盈盈而立的真真是一个高贵优雅的皇室公主,周身散发的耀眼光芒叫人惊叹。
杰项与杰泓也很少见小姑姑这般姿态,对视一笑手扶佩剑上前贴身跟在了真意身后。
奈何车内静默,并未作答。
禁卫军里一个小将领几步走到真意身边,恭敬道:“启禀公主,末将已瞧真切,的确是金牌御令不假。”
真意回头看一眼杰项,有些不知所措,但见杰项上前半步抱拳道:“皇五子杰项向长辈问安,禁卫军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恕罪。不知此刻长辈要前往何处?您的车夫已离开,杰项愿为您驾车。”
终于,门帘内伸出一只纤白玉手,手腕上一串琥珀石色泽丰润是为上品,门帘微掀,外头的人并瞧不见里头的光景。
“你是国尧公主?”柔美亲和的女声响起,车外人均大震,谁敢想车内坐着的竟是个女人。
如此恬静温和的声音,如同慈母慰儿时的温词软语叫人安静安心。真意莫名感觉一股热流从脊椎往脑袋上窜,继而鼻尖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这是要哭么?可是,干嘛要哭?
“是,我是国尧公主。”真意又缓缓上前两步,可却不敢再靠前,她很想看清这个女子的脸,可是……
“公主过来好么?”车内女子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
真意无意识地挪动着脚步,待立到车前,却没有抬头去看。
“公主让禁卫军退后三十步,这马匹先卸下了牵走,可好?”女子又道。
真意按她说的去吩咐,而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这个神秘女子的言听计从,似乎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行为。
“公主若不介意,上车来好不好?”女子突然又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真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随即车内伸出一双纤白的手向着真意,真意也伸出手去迎接,四手相握的那一刻,真意身上顿时冒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的温暖。脚上一蹬,又被车内女子出力一拽,真意便轻盈地上了车。
“五哥,小姑姑这样安不安全?”近四十步开外,已到了看不清楚脸面的距离,杰泓握了握手里的佩剑有些紧张地问兄长。
杰项也一手握着佩剑,双眼紧紧盯着马车不曾移开,答道:“起码金牌御令不假,且等等,别恍神。”
***************
眼处心生泪自横(一)
静谧的官道上本被公主仪仗掀起的尘土都已安然落地,此刻只见华丽绵长的车队与一驾朴素的马车不远不近地对立着,可周遭一切都静静的,静得叫人不敢大声喘息。
进入车厢,真意只觉得车子里淡淡的馨香叫人放松,更让她奇怪的是,原来车里只有这女子一人。
抬眼细看,女子的年岁仿佛和皇嫂一般,身量纤弱,只着一身藕色云锦,发髻坠于脑后,没有过多的钗环佩饰,清清爽爽却雍容端庄。
女子是那么美,那么安静,浅浅的笑挂在脸上,眼眶有些红晕,但眸子里那恬淡优雅的神态,是如此动人。
真意知道,云锦是皇室上用的布料,除非帝后妃嫔下赐,一般人是不可以穿着这样的衣服的。虽然这个女子形容很朴素,可这身衣服一如她的金牌御令,已证明了她高贵的身份确真不假。
“您是谁?”真意坐在女子的面前,轻声问了一句,而她的手自刚才与之相握后,两人就再没有分开。
“国尧公主,真意?”女子不答反问,温柔的笑几乎要真意醉倒。
真意被女子这样看着,脸微微泛红,点头道:“我是真意。您……真好看!”
“是吗?”女子笑着问,可她似乎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突然含了满满的泪水。
真意心疼,不自觉地关切,“您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女子笑容不减,眼泪亦未涌出眼眶,于是那美丽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泉,清澈莹润得叫人倾心。“没有哭,只是气候干燥些,眼睛不舒服罢。”
真意莞尔,甜甜地笑道:“这样才好!”
女子的眼神不曾从真意的脸上移开过,她问道:“那两个男孩子是你的侄子?”
“是,他们是皇贵妃与仁贵妃的皇子,杰项和杰泓。”真意笑道,“再除了一个三岁娃娃,其他的皇子都比我大,见了我也不爱叫姑姑……我还有个同母的哥哥,就是昕亲王……”
女子认真地听真意述说着,脸上的笑恬静而满足,可却又对这些并不陌生,不管听真意说了什么,她都不会变幻神情。
真意发现自己很莫名很奇怪,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说那么多?好像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越与她对视,就越觉得她亲近。若言似曾相识仿佛还不能解释这种感觉,真意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女子似乎有什么是一样的,所以没有陌生没有不自在。
“……对不起,我说了好些没用的话。”真意渐渐收了话题,略带歉意地笑道,“也许这些事情您都知道的是不是?”
女子缓缓摇头,亲和道:“很有意思,而且你说得很好听。”
“那……您能告诉我您是谁么?为什么一个人坐马车?为什么不用您的辇?这样多危险!”真意问了一连串问题,随后道,“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用凤辇送您去您要到的地方。”
女子笑道:“很想知道我是谁么?”
真意愣了愣,随即用力地点头示意肯定。
女子笑着静默了片刻,遂道:“我是你父皇的一个妃子。”
真意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子,父皇的女人她只见过慈悫贵太妃和端靖皇贵太妃,就连圣母皇太后她都没有瞧见过,可是她不敢想象,父皇除了端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