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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听,宇儿……你醒过来啊!”
茜宇这一次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带着恬静安详的笑容沉沉睡去,这一睡,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纷扰。
“傅茜宇,你醒过来。”璋瑢歇斯底里地抓着茜宇的身体,“傅茜宇你不道义,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记得了?赫臻他扔下我,你不可以扔下我,如果你也走了,我还能靠谁?茜宇,其实我不配做你的姐姐,没有你……这些年我不可能过过来,没有你……陈璋瑢也许早就不存在,好妹妹……你应姐姐一声……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应我,宇儿,我求求你应我。”
茜宇瘦弱的身体被璋瑢用力地摇晃着,可却是软绵绵没有一点生气。
“我不该来见你的……”
璋瑢跌坐在地上,看着何阳冲进来,看着他搭茜宇的脉搏,看着他掀开茜宇的眼睑,看着他对自己摇头,看着他将一方丝帕盖在茜宇的脸上……
“母后!”臻昕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可是满室的殷红让他却步,年幼如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满室的鲜血。
璋瑢仿佛被唤醒一般,缓缓从地上爬起走到臻昕的面前,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在嘴角带出一抹笑容:“母后她睡了,昕儿乖,不要打扰她。母妃带你看小妹妹。”她一抬手抹去眼泪,冲着已哭得气息不畅的缘亦道,“把真意抱来给昕儿看,让他看看小妹妹。”
臻昕立在原地,绕过璋瑢的身体往床榻上看。时常点着额头嗔怪自己调皮,时常拿着书册满脸笑容听自己背书,耐心地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画纠正笔迹,生气时拿着戒尺责打自己手心的母亲,此时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半身几乎被鲜血染红。
她受伤了?为何她的脸上盖着一块丝帕?
“昕儿,这是真意,你的妹妹。”璋瑢将缘亦拉过来,对臻昕道,“你要抱一抱吗?”
臻昕却没有看襁褓中的真意,他昂头看着璋瑢,眼眸里渐渐地溢出悲伤:“母后受伤了么?”
璋瑢努力笑着,“没有啊,她只是睡了。”
臻昕垂下头,仔细地看着缘亦手里的妹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还通红的面颊,却问璋瑢:“我娘死了,是么?”
“她睡了。”璋瑢呆呆地看着真意,眼泪肆无忌惮地涌出,“她只是睡了,昕儿,这是你的妹妹……”
此刻,悠儿、沈烟、德妃都纷纷进了来,室内的宫女开始跪地哭泣,悠儿也哭、沈烟也哭,唯有德妃平静地来到璋瑢的面前,一手牵着臻昕一手拉着怀抱真意的缘亦将他们带离,钱韵芯怔怔地立在门口,眼底是恐惧和悲伤。
璋瑢任凭德妃带走孩子,此刻她耳旁只听得到哭泣,眼前只看得到泪水。她的群衫上染满了鲜红,发髻也有些松散,面上的妆容早已不知涣散成什么样子,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迈开了步子,一步步离开茜宇的寝殿,一步步走出馨祥宫,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里,本在惩办陈东亭的皇帝也匆匆而至。可璋瑢却视若无睹地只往前走着,一直往皇宫的东边走去。
丧钟响起,昭告母后皇太后薨逝。那沉闷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宫,皇室再一次陷入悲痛之中。
雪,随着钟声愈发纷扬。璋瑢的发髻已被染成白色,睫毛上亦缀着晶莹,她的脸被寒风吹红,悲伤也似乎是被冻结,她离开馨祥宫越远,泪水便越见干涸。
脚步终于停在了水晶宫前,停在了这座将她和妹妹的人生分隔开的宫殿前,仰头看着那硕大的三个字,耳边是绵绵不绝的钟声一下下震荡着人心。璋瑢觉得,这个世界早已随着茜宇闭眼的那一刻坍塌了。
那一刻,令人揪心的痛哭声盖过响彻皇宫的钟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东方,那里是哭声的所在。
可,却见一轮红日渐渐升起,东方破晓。
(未完待续……大结局不日更新)
大结局
眼未睁,神思先醒。只记得嘴边最后一句,“姐姐,赫臻还在……”
自己,像是死了。
呼吸间有淡淡馨香掠过鼻尖,馨香里有熟悉的气息,那是……赫臻的味道,难道!难道赫臻也……
霍然睁开眼睛,视野所见,是一床湖绿色梨花帐子,分明记得已入寒冬,可所见所感,却暖如阳春三月。
难道另一个世界,是没有冬天的?
“宇儿!”一声熟悉而久违的呼唤,唤出了心底的泪。
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生怕太过急躁吓跑了呼唤自己的人,可是这一次似乎不会再失去了,她可以忘记一切,绝不忘那一个约定——再见,即不再分离。
“君心无绊,只待执手伊人,从此海角天涯永相伴。”这一句辗转旁人传入自己耳中的话,从不曾折损过半分心意。
“你醒了!渴么?要不要喝水?”心爱至深的女子完好无损地躺在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含着几分彷徨和茫然,这不该是自己想给她的,可这一刻却说不出任何暖心的情话,只觉得这一句关切,才能真正代表自己的心意。
似乎爱人从没有离开过,赫臻轻轻牵起茜宇的手,就仿佛相遇相识的那年夏天,自己在馨祥宫里唤醒午睡的茜宇,朦胧还未清醒的她在梦里冲着自己甜甜一笑。
回忆里只有这些美好,所有的痛苦艰难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往后,只会更美好。
“我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茜宇凝视了赫臻半日,努力蠕动稍嫌苍白的嘴唇,却只问了这一句话。
“活着!”赫臻简单地答了两个字。
因为一日一夜地守候,赫臻对茜宇的愧疚渐渐淡去。他明白不能让自己对妻子的爱里带有愧疚,这样的爱会很辛苦。可自己让茜宇等了那么久,等了得那么辛苦,甚至那一次受伤挣扎于生死边缘时,几乎磨去她所有的坚强。
若不愧疚,那仅是自欺欺人。
可经过这一次在床边的守候,守候还未苏醒的茜宇,经历这等待中每时每刻的煎熬后,这一份亏欠已稍稍得到了弥补,而今摆在他们夫妻面前的,只剩下最后一道关。
但能否越过这道阻碍,决定权在茜宇的手中。
“我们活着,我们从今以后都会在一起活着,好好地活着。”赫臻伸手轻抚这张在守候的一日一夜里抚摸亲吻了无数次的面颊,但这一刻手心传来的是叫人安心的温热,“可是……明天皇室就会为你举行葬礼,你和我一样,从此将消失在世人面前,不复存在。”
不用问,答案在心中早已了然。只消将仅存的那一丝回忆勾起,茜宇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她并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可一定出了重华门出了深宫大院……离了那个给她幸福又让她痛苦的皇宫。
可是!
她的孩子怎么办?她那未满八岁的儿子,她那刚出生还未见过娘亲面容的女儿,她这一双儿女该怎么办?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赫臻的手掌之上。
“如果……你割舍不下,我们可以带走真意。”赫臻缓缓道,“她还是个婴儿,我们完全可以带走她,但是昕儿……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茜宇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眼泪却冲出眼眶流淌不息。
赫臻大痛,他也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和茜宇之间的爱容不得任何彼此之外的人和事物存在,甚至是他们的孩子。虽然远离了皇宫、脱离了皇室,但它们所带来的悲哀和痛苦,并不能完全去除。
倘若臻昕还未懂事,倘若他和当年臻麟一样尚年幼,那么……不对,这不是逃避的理由和借口,他应该做的,是带着爱人一起来面对这个问题。
“只要你愿意!”赫臻道,“我不该说‘昕儿已不属于我们’这样的话,他是我们的儿子,永远不会改变。宇儿……只要你愿意,任何安排我都为你去争取。”
因药物作用昏睡太久,茜宇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力气,她仍旧闭着眼睛,却稍稍抬起了手示意爱人抱自己入怀。
赫臻会意,双手捧起她产后虚弱的身体,拥入怀中的茜宇竟这样瘦弱。
“以后……都会这样抱着我吗?”眼泪渐止,茜宇的嘴角有了淡淡的笑容,“真的会带我走吗?”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走。”
茜宇的笑愈加浓郁,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丈夫的怀里,从此这个胸膛就只属于自己。
举目四望,轻声问:“这里是哪儿?”
“秦成骏的别院。”赫臻答,“他新置的房子,没有别人知道,包括……你的父兄。”
茜宇顿了顿,随着赫臻的话,亲人朋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一一闪过……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茜宇喃喃,“我若什么都想要,以我们的身份地位也许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