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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老五,你这是想分家?”
夏承祥苦笑一声,“爹,你让我们五房回来住哪儿?”
夏老爷子就看了夏红霞一眼。
夏红霞与杨得势对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夏老爷子吧嗒着烟,“你们回来就住新房,平时给你大姐他们住。”
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就不能等到老大过了院试再说。
夏承祥笑了笑,却并没有到眼底,新房里的床是二哥花了几日的功夫帮他们赶制出来的新床,他和李家妹子的新婚夜就是在那张床上……让给大姐和杨得势住?想都别想!
“不用了,明儿个一早我们就搬镇上去住,新房里的东西都会带走。”特别是那张床!
夏老爷子的脸沉了沉,正想发火,突然想到什么,住了口,低头吧嗒起眼。
乔老太太在一旁嘟囔,“小气吧啦的,你大姐现在这么难,就不知道贴补你大姐一点,小时候真是白疼你了……
时候真是白疼你了……”
夏老爷子就瞪了乔老太太一眼。
乔老太太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夏承和与罗氏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相视无奈摇头。
吃过早饭,夏承祥与李氏出去拜访亲戚,夏承和与罗氏带着八娘、十一娘和小十二回了李家。
李家奶奶与李婶、小黄氏正晒着一些旧棉絮,看到他们回来,笑道,“新媳妇的饭好吃不好吃?”
“好吃!”罗氏笑着走过去帮忙。
李家两个小子从屋里跑出来,“夏三叔,罗婶子。”拉了姐妹几个去看李书文画的画。
李家大叔请了夏承和去屋里说话,小黄氏去灶屋烧水,留李家奶奶和李婶陪罗氏说话。
“你婆婆为难李家姑娘了?”
罗氏点头。
李家奶奶就叹气,“她这毛病,几十年了就是不改,苦了你们。”
罗氏想了想,到底没有把夏红霞与乔老太太合伙挤兑五房新房的事说出来,只与李家奶奶闲话了其他一些事,又说到李家两个小子的读书问题。
李家婶子就发愁道,“大小子想去镇上的学堂读书,二小子却死活都不要去读书了,说他怎么也没大小子读的好,索性弃文从商,赚钱供大小子读书。”
“啊?”罗氏讶然,“不是读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不想读了?”
李家婶子摇头,“我这几日正犯愁呢,他爹打也打了,我骂也骂了,就是不听,还说我们要是再逼他,他就去苍桐镇找我大哥。”
李家奶奶在旁边接话,“你也别说他了,他也是一片孝心,不忍心你和老大这么辛苦。”
李家婶子就住了口,唉了一声。
等夏承祥与李氏回来,见了李家奶奶,已是中午。
夏承祥与李氏请一家人去老宅吃饭,被李家婶子拦了,“你娘那性子,他们回去也是要听骂的,不如就在我们家吃了,晚点我们去镇上,正好顺路。”
两家关系交好,李家婶子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夏承祥听了也不生气,笑着道,“成,等嫂子下次去镇上,我们做东。”
李家婶子就看了李氏一眼,李氏红着脸,“嫂子一定要去。”
李家婶子哈哈大笑,“成!少不了要好好吃你们一顿!”
吃过午饭,一家人坐了牛车回镇上,李家两个小子也叫着要跟去。
李家大叔就没再拉其他人,就坐了两家子人,一路说笑着去了镇上。
到洋槐胡同时,正碰到提着一摞子书回来的方书生,一身干净清爽的天蓝棉布袍子,头发规规矩矩的束着,周身利索。
眉目清俊,往日深陷的大眼窝也有了几分光彩,消瘦的脸上也有了肉,看上去很有几分精神。
看到牛车驶进来,他往旁边让了让。
看到从牛车上跳下来的十一娘,他眼睛一亮,凑了上去,随即想到什么,又蹙着眉头后退两步,哼了一声,与夏承和、罗氏并李家夫妻打了招呼,径直进了院子。
八娘嘿嘿笑。
李书武去扯八娘的袖子,“你笑啥?刚才那人是谁?”
八娘就把十一娘整方书生的事说了,两个人偷着乐,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小老鼠。
李书文瞥了二人一眼,问八娘,“你说你在你们家后花园习武,花园里都种了些什么花,我画给你当花样子。”
八娘回头,眸子亮晶晶的看李书文,“真的?我带你去,这会儿开了好多,什么颜色的都有……”
拉着李书文的手就往院子内跑。
“哎,你们等等我啊……”李书武也跟着跑了进去。
李婶摇头叹气,“这俩臭小子,就知道闹腾,要是俩闺女多好……”说着,看了眼牵着小十二的十一娘。
罗氏就笑她,“真要是俩闺女,就有的你发愁了。”
李婶娇嗔的瞪了罗氏一眼,拉了罗氏往院子走,“你的身子还没动静?”
罗氏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摇了摇头。
“不是说那寺庙很灵验吗?怎么?”李婶皱眉。
罗氏就道,“儿女全是缘分,强求不来。”
李婶叹了一口气,不再提这件事,两人进了院子。
不多会儿,丁太太来寻罗氏说话,见到李婶也在,笑着说起家常。
……
第二日,夏承祥与李氏来镇上,先到洋槐胡同走了一趟。
罗氏与夏承和分别安慰夫妻俩,“没房子你们也正好有借口常年住在镇山,不回去搀和老宅那些糟心事儿。”
夏承祥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氏却很感激罗氏的忠言,她刚入门能得罗氏这样的话很是难得,先前又得了丈夫的话,对罗氏更是亲昵三分。
这样到了六月末,京城那边来了人,是闲云阁在二掌柜身边得用的一个小厮。
见到十一娘先是一愣,后笑着行礼,“姑娘,木姑娘到了。”
一个**岁的小丫头扶着一位聘婷少女进了屋,略削尖的脸庞,容颜清秀,一双大眼睛很是漂亮,却直直的盯着某处,没有焦距,那小丫头出声提醒,“姑娘小心。”
十一娘讶然。
那小厮低声解释道,“木姑娘患了眼疾,已不大能看得见人,二掌柜的才寻了个小丫头跟着伺候。”
十一娘想起她在京城遇见那大汉时他曾提过木姑娘
提过木姑娘身子不适,原来是眼睛。
可一个绣娘,眼睛不好,怎么教她两个姐姐绣艺?
再想到那大汉先前在信中提到的托她照顾的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当自己做了件好事罢。笑着迎上去,“木姑娘一路可好?”
“多谢慕姑娘的贴心安排,又有二掌柜派了人照顾,我一路都好。”木姑娘抿唇笑,眉目清涟,自有一股婉约之气。
八娘睁着大眼睛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真的看不见了啊?”
木姑娘笑着点头。
八娘眼中就流露出同情之色,“那你就没办法教我们绣花了……”惋惜中隐约带了丝兴奋,“可不是我不学,是她教不了……”
“八娘!”二娘与三娘齐声低唤八娘。
罗氏也瞪了八娘一眼,八娘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满脸愧疚,“我、我不是有意的,木姑娘你别生气……”
木姑娘轻轻笑了笑,寻着出声处‘看’了过去,“无碍的。八姑娘是吗?我眼睛虽不好,却并不影响绣花,姑娘要是想学,我还是能教个一二的。”
声音干净,温温道来,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又道,“我来时,大哥已与我说过要教几位姑娘绣艺,我若不能教便不会走这一趟了。”
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实力。
十一娘心中一动,走过去扶了木姑娘到椅子旁坐下,又唤了研夏奉茶,才坐到木姑娘一侧,“木姑娘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能方便说吗?”
木姑娘一笑,“不过是趋炎逐利的牺牲品罢了,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我爹是名小吏,我娘有一手祖传的双面绣,我爹出事,我娘带着我和我哥讨生活,我不会走路就会捏针,跟我娘学了十几年绣艺,后来我娘病逝。我心性孤傲不听我哥的劝阻入了京城第一绣坊云织坊,又想以双面绣坐上第一绣娘的位置,不成想,被人偷学了双面绣,我与人理论,被她毁了眼睛。”
她淡淡的说着,语气不急不缓,面上表情无半分波澜,似讲述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
“这人太可恶了,居然偷了你的双面绣还要弄瞎你的眼睛,太可恨了!”八娘气愤填膺,攥着拳头砸了两下小几,“太可恨了!”
二娘、三娘连连点头。
罗氏却有些心疼,这样大的孩子与她家元娘差不多大小,却都一样让人心疼,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