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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厉声说:“那又怎么样!?我手里还有近百辆坦克,数十辆自行火炮,只要我下定决心突围,他们拦得住?”
团长们心里都不是滋味,骑一师在建制完整的时候都突不出去,主力撤走、弹药匮乏之下就更没法突围了。第九骑兵团团长腾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师长,你必须走!现在骑一师遭到了自组建以来最为惨痛的失败,你再有什么闪失,整个师都完了!再说,我们第九骑兵团还不至于要师长在一边手把手的教才知道怎么打仗!”
第三旅旅长说:“我们旅部和第九骑兵团一起留下来,师部必须马上撤离!”
师长厉声说:“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么?都给我出去,带上你们的部队上直升机,走得越远越好!”
所有的团长旅长一起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叫:“师长不走,我们也不走!哪怕败得再惨,骑一师也不曾有过扔下师部逃之夭夭的传统!”
外面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医疗直升机满载着伤员腾空而起,飞向远方。师长瞪着他的心腹将领,厉声喝:“出去!马上登机!”
将领们倔强的与师长对视,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师长的嘴唇哆嗦起来,慢慢的站起来,挨个拍了拍几个旅长的肩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谢谢,谢谢你们,都已经一败涂地了仍然愿意与我这个败军之将同生死共患难!谢谢你们!但是我真的不能走,我是全师的主心骨,我一走,整个部队就该乱了!我必须留下来,你们快走吧,把你们麾下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带回去,尽量多带几个回去,我们骑一师在这片战场流了太多的血,不能再死人了!拜托了!”
第三旅旅长一字字说:“正因为你是全师的主心骨,你才必须走!我们还等着你带领我们走出失败的阴影,洗涮耻辱,让开国元勋师变得更加强大呢!我们师已经被打残了,但是只要师长在,我们很快就能振作起来的!师长,拜托了,快走吧!”目光从战友们脸上一一划过,说:“你们也快走,不过记得把弹药留下来,我们还要靠这些弹药跟敌军死拼到底呢!带上师长走,拜托了!”见师长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他低吼一声:“警卫员,送师长上直升机!”
几名虎背熊腰的警卫员应声过来,不顾师长的踢打和斥喝,架起他就往外跑。师部参谋跟了上去,指挥部里的人顿时少了不少。第三旅旅长挨个与各旅团长拥抱,互道珍重,每个人喉咙里都像是梗着一团牛毛,很难受,眼睛发酸,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一别,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第一旅旅长说:“不要太玩命,实在撑不住了,就投降吧,跟我们作战的是华军一个著名的王牌集团军,在装备技术和数量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输给他们,不算丢脸!”
第三旅旅长苦笑:“那也得敌人给我投降的机会才行······别说那么多了,快走吧,运气好的话,我们战争结束后再见。”
两个人再次拥抱,流着眼泪道别,一个去指挥部队登机撤离,另一个则指挥部队逐步收缩防线,准备死守。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
第四机械化步兵师师长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对空中突击集群指挥官说:“把伤员全部运走,如果还有直升机空着,就请你们把这些遗体也一起运走。”
指挥官说:“可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将有生力量和伤员撤下去······将军,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可以继续作战的士兵,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师长说:“我当然清楚!但是我更清楚,如果乘坐直升机撤退,我至少要扔下一个团甚至一下旅,我不能这样做!帮我们把伤员和遗体运走,我们会在空军的掩护下撤退的!”
指挥官说:“将军,你这是在拿整个师的命运开玩笑!”
师长说:“乘坐直升机撤退才真的是拿全师的命运开玩笑!别忘记了,敌军有一种专门猎杀直升机的战机,万一空军的轰炸没能将它们摧毁,等待撤退部队的将是一场大屠杀!别废话了,赶紧将伤员和遗体送上飞机,下次再过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们多运一些冲锋舟、橡皮艇过来,救生圈也行!”
指挥官无法说服这个倔老头,叹了口气,指挥部下把伤员和装在裹尸袋里的遗体抬上直升机。第四机械化步兵师的伤亡是相当吓人的,仅仅是在师部就有好几百名伤员,有不少还是刚从前线抬下来的,连血都还没有止住又马不停蹄的抬上直升机,稍稍颠簸就有伤员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护士连声安慰:“挺住,挺住,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遗体则更多了,装了伤员之后,所有运输直升机都塞满了裹尸袋,连充当武装直升机用的黑鹰也装了不少,为了多装一些,就把遗体像码稻草一样层层推起来,搞到最后连舱门都快关不住了。当然,直升机正常起飞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回到基地后,基地的士兵打开舱门看到一大堆装在袋里的尸体哗啦一声滚下来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将大部份的遗体装上了飞机,在武装直升机飞行员不耐烦的催促下,这些沉甸甸的直升机依次腾空而起,被留下来的士兵都抬起头,目送那些喷绘着红十字图案的直升机慢慢远去,除了羡慕,就只剩下祝福了。
雨下得更大了,一直在骑一师和第四机械化步兵师头顶盘旋的机群飞向第七机械化步兵师所在的方向,将没有扔完的炸弹胡乱的扔到正与第七机械化步兵师激战的苏军头上,然后返航。那个庞大的直升机群已经返航了,对于这些冒着随时坠毁的危险顶着大雨出击的航空兵而言,这一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休息,等待下一次出击。
然而,他们笑得早了点。
看到那群蝗虫密密麻麻的飞向第聂伯河对岸,柳维平啧啧两声,冲这群讨厌的苍蝇挥了挥手,叫:“杂碎们,你们辛苦了!都他娘的到十八层地狱去好好睡个十几二十年吧!”在他的鬼哭狼嚎中,引擎轰鸣由远而近,一百多架涡桨战机沉沉呼啸着,像是席卷原野的狂风,扑向直升机群!
第九骑兵团团长正在指挥部队部署防线,突然被一位营长飞身扑倒,滚了一身泥浆,他正想发火,营长指了指天空,他疑惑的抬头一看,顿时像中了石化魔咒似的僵住了,呆呆的看着几乎是贴着他们头皮掠过的机群,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对这种装有螺旋桨的战机并不陌生,就是这种老掉牙却处处透着古怪的战机在两天之内让骑一师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直升机,让北约的陆军航空兵不寒而栗,都不怎么敢在前线活动了!这群魔鬼,在直升机群过来的时候没有阻击,在直升机群旋停在战场上空拼命装人的时候没有攻击,直到现在除武装直升机之外每一架直升机都塞满了人,它们才露面,难道————
团长一阵战栗,对着从头顶飞过的战机发出一声受伤的野兽般的狂嗥:“到底是哪个杂种制订的战术?!你这么歹毒,就不怕断子绝孙么!!!”
回应他的,是77式自行火炮那几乎要将人的血液震得从耳朵里喷出来的轰鸣。“啊————啾————”
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家的炮群将骑一师已经缩水了很多的防线打成沸腾的火山口的柳维平没来由的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咕哝:“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
李参谋指着远去的涡桨战机机群,说:“没准是北约方面的将领在诅咒你断子绝孙呢。”他知道柳维平有一对龙凤双胞胎,非常优秀,所有才敢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换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儿女的柳哲,打死他都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诅咒我断子绝孙?”柳维平眼角斜起四十五度看着天空,嘴唇撅起,一曲《十面埋伏》吹了出来,“老子十几年前就儿女成双了,他现在才来诅咒我断子绝孙?也太晚了吧!”
李参谋认真的说:“嗯,晚了十几年了!”
看到涡桨战机恶狠狠的扑过来,所有正在撤退的直升机飞行员都像被兜头淋了一桶从北冰洋淘来的冷水,面色惨白,浑身发冷,呆若木鸡。华军太毒了,居然在他们燃料都耗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扑过来!现在每一架运输直升机里都塞满了伤员和轻装登机的士兵,连数量众多的黑鹰通用直升机也不例外,这无形中大大削弱了整个机群的战斗力,至于为什么嘛,你往一架战斗机的驾驶舱里塞一堆人然后让飞行员驾驶它去进行空战就知道了,可以说,华军挑了他们的警惕性和战斗力都下降到了谷底的时候出击,还没有交手就已经给他们造成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