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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想,他今日肯定忙,一直在这等着也等不来,还不如进去多写几道题。于是转身入了春华殿。先是将堂外题检查一遍,然后背了会书,等快要到礼训时辰时,整理书案,发现书案上搁着一封素笺。
素笺本来是搁在最显眼的地方,只因她进屋时想着太子的事,一时没留意将书搁上面了,这才没发现。如今挪开了书,那素笺显了出来。徐冉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心想,这素笺既搁在她书案上,那定是给她的。遂拿起一看,俊逸秀朗的字体,是太子的亲笔。
他在上面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思之。今日事务繁杂,卿静待吾归。
徐冉将他写的话反复看了好几遍,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忙就忙嘛,养家糊口不容易,像她这么温柔又体贴的小公举,肯定会懂的啦,还巴巴地留什么字条。
徐冉看了看手里的素笺,星星眼,痴汉笑,幸福地嗷嗷嚎叫两声。
等等等,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下去!
有了学神的素笺定心丸,徐冉精神倍好地度过了下午的礼训。礼训结束时,太子还没回来,徐冉乖乖地在思华殿等,顺便喊了人回徐府通报一声,说她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
一边等人一边背书,偶尔嚼几颗花生仁,不知不觉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这厢,太子一路风尘仆仆,自议事堂一路策马而行,直奔思华殿。
入殿,连衣袍都来不及换,在殿内寻徐冉:“徐二娘子!”
连续喊了好几声,忽地屏风后面蹿出一个人,小跑着朝他冲过去,她脸上挂着笑,脚下生风似的,直接扑进他的怀中,仰头一张小脸笑靥如花:“殿下,我在这!”
她冲劲太大,差点扑得他往后面一个踉跄。索性他及时站稳,双手缓缓环扣,搂着了她的腰。
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柔和:“孤回来了。
徐冉抱住他,兴奋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我一直等着呢。”
太子感受着她在身上挪动的痕迹,跟只黏人的白尾狐狸似的,这边蹭完蹭那边。一点也不羞。
他不由地勾起嘴角,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往前靠几分,将自己送到她怀里去,挨得紧些,再紧些。
徐冉很有技巧地避开了胸部触碰。虽说她发育得不是很好,目测只有A罩杯,但是好歹也是两坨肉,如今初夏了,大家衣料轻薄,还是小心点为好。
当然了,不抱的话,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问题是,男神摆在眼前,她就想往前蹭啊。
看到他就想多抱抱,贴紧了抱,顺带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兴奋感指数直线上升,跟上瘾一样。
若要控制这情不自禁的举动,臣妾表示做不到啊!
徐冉一边嘿嘿地往他怀里钻,一边想着以后和男神亲亲的话,该从哪里亲起比较好。
这里想要咬一口,那里也想咬一口,嗷,还有那红彤彤的唇,也想咬一咬。
嗷,怎么办,她感觉自己跟只泰迪一样,体内封印的洪荒之力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太子见她抱得这般投入,心中也甚是欢喜,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件事,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换衣袍!
出声道:“孤去换换衣袍。”
徐冉不肯,赖在他怀里,“让我再抱一会。”
太子脸一红。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爱慕他。
更加坚持要去换衣袍。太子想,等他换一身干干净净的,随便她怎么抱都行。
徐冉恋恋不舍地解开怀抱之锁。
太子换衣归来,着一身轻罗缂丝紫袍,轻轻薄薄的料子,几乎能透出体温来。正欲张开臂膀,等待徐冉再次投入怀中,徐冉却摸着肚子道:“殿下,我好饿,我们用晚膳罢。”不让她抱,那她就吃饭咯。
太子心中有些郁闷,挥手传膳。
等吃完了饭,太子送她回府,因着晚上无重要政务,遂一路送至徐府后门。下了马车,昏昏暗暗的夜色中,宫人提着的纱灯在夏风中摇摇曳曳,徐冉转身准备say goodbye。
太子伸手拦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道:“吃完饭后,孤又换了一身。”
徐冉茫然点头:“我知道呀。”
太子不擅长说那些欢爱之语,他心中那股子想抱她的念头越烧越烈,他喜欢她在怀中蹭蹭抱抱的样子。她紧贴着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身上除了心在跳动外,还有一个地方也在蠢蠢欲动。
那么暖那么软的娇小人儿,光是抱在怀中,就让人疼爱不已。
可他忍得住,必须忍住。
但是——
太子宽袖一抬,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轻轻地、柔柔地,像触碰一只易碎的玉瓷娃娃那般,谨慎地而自控地环着她的细腰、肩头。
“再抱一会。”
他的声音轻滑过耳垂,湿热暧昧。徐冉羞答答地靠在他胸膛处,初夏的夜空下,她听见他的心跳声如鼓擂般砰砰作响。
每一声,都仿佛在宣示着他对她的喜欢。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心心相悦。
徐冉想,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地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之前说过多少次“我喜欢你”,每一秒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都是比前一秒更为浓烈的喜欢。
“殿下,我喜欢你。”
太子满足地抱着她,温柔似水:“孤也喜欢你,孤更喜欢你。”
☆、第 104 章
徐冉甜滋滋地从后门溜进去,回味着方才太子怀中的温暖柔情,忍不住嚯嚯嚯地窃笑。
没走几步路,迎面撞见徐老爷。
徐老爷劈头就问:“怎么才回来,你娘等你好久了。”
徐冉指了指墙外面,娇羞地眨眨眼,“在东宫吃了晚饭,殿下刚送我回来。”好奇问:“娘等我作甚?”
徐老爷一听是太子送徐冉回的家,顾不上说萧氏那边的事,伸长了脖子就要往外探,“殿下来了?在哪?”
徐冉一把拉回徐老爷,嘿嘿笑:“早走了,别瞧了。”想到她爹追星不容易,徐冉昂着脖子加一句:“爹这么想见殿下,以后我找个机会将殿下带回来便是。”
哎呦,牛气十足。徐老爷啧啧两声,掉头同徐冉一起往回走。道:“还带回来呢,你以为是带夫君回娘家见岳丈岳母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净说大话,不害臊!”
徐老爷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捏徐冉的鼻子,哈哈哈哈无情嘲笑。
徐冉挣不开,张着嘴呼吸,愤愤道:“哼,迟早有一天他要来徐府拜访的。”
徐老爷转手去揪她耳朵,语气夸张:“嗳,爹等着哈!”
徐冉趁徐老爷松手的瞬间跑开,跑出好远,卯足了劲冲徐老爷喊:“等殿下上门来了,我肯定是要向他告状的!说爹你天天在家欺负我!”
徐老爷抡起手臂就上前追赶,“小丫头片子!”
父女两个追追赶赶,到了屋里,两个人跑得气喘吁吁,萧氏上前端了两杯茶递到徐老爷和徐冉手里,站在两父女中间,伸出手左手拍着徐老爷的后背,右手拍着徐冉的后背,一边为两人顺气一边道:“跑什么,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幼不敬,摔着了找谁赔!”
徐冉立马装出委屈脸,萧氏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好转头对徐老爷道:“你不是说还有公事要处理吗,快去吧?”使了使眼色,暗示:人都到齐了,下面就交给她吧。
徐老爷秒懂,一口气喝完茶,放下茶杯往外走:“是啊还有公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女几个谈心聊天了。”咻咻两下走得没影了。
屋里徐佳和徐娇早到了,在软榻上坐着玩叶子牌。萧氏拢起珍珠帘,携徐冉进里屋。徐冉脱了鞋曲腿挨着和徐娇坐,一边看牌一边自作主张为徐娇翻了牌。
嘿,摸得一手好牌。得意地点了点徐娇手里的牌,示意她将左边那三张打出去。徐娇一将牌打出去,再摸两张,胡了!当即高兴得不得了,二姐一来她就赢牌,之前和徐佳在屋里打了这么久的牌,从未赢过,可见二姐是她的福星。
拉着徐冉让她摸牌。
徐冉又抓了一手好牌。
萧氏挨着徐佳坐,往果盘里拿起一把湛铜的小锤子,开始砸核桃,一边剥核桃一边酝酿该如何启蒙三个女儿那方面的事。
想了好几个比喻,觉得太露骨。想含蓄点说,又怕女儿们听不懂。越想越愁,剥核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后来想着画图示解,索性拿春、宫图出来,忽地忆起当年未出阁前她娘拿了好几本春宫图一张张详解时的情形。简直——吓崩了,以至于她成亲头三个月都不敢让徐老爷近身。萧氏想,这一次坚决不能像她娘那样祸害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事要是留了心理阴影,以后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