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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愿替殿下回京一探。”仍是淡淡地开口,却带了两分坚持。
“不。”元澈摆摆手,眉眼神采飞扬,尚才的郁愤一扫而空,“他就想看我认输,想我死在旒西……”
“如此,本王更要回京了!”他扯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看得我心惊肉跳。
“舒卿,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守住旒西啊~~”
“我也要去!”
笑话!我怎么可以留在旒西,我所在意的人都在京城啊!!
他笑笑没言语,应该是默认了。
严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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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郊舒园。
一觉醒来,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拆下来重新装过一样,酸、痛、麻木……躺在榻上,几乎翻不过身来。
日夜兼程啊~~
骑了两天马……
没有被颠散还真是幸运!
昨夜摸黑进了晋王在京城的别苑,幸而这里还没被监控。
我早已在马上累得昏睡不醒,恍恍忽忽地由着元澈抱我进屋上榻,然后便睡得天昏地暗……
已是晌午了吧,我眯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睛,刚欲起身,就听屏风外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姑娘可是要起身了么?”
我“唔”了一声。
两名俏丽的小丫头立即掀帘而入,替我更衣。
又有两名美婢端过盥洗用具,侍侯我梳洗。
我拖着长长的袖子,颇郁闷,怎么整了这么豪华的衣服给我穿!?
这襟口,这水袖,这下摆,这抹胸……
哇嘞~~是绝世舞娘还是倾国优伶……真是无语了……
若不是我坚决不从,那两个MM怕要把描金盒内所有的首饰都往我脑袋上安了呢==……
一切收拾停当,已去了大半个时辰。转过屏风,发现外间桌上已摆好了美食。
服务真周到哈~~
“请姑娘用膳。”细细的嗓音,来 自'炫*书*网'屏风边垂手而立的少年,端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我不禁多看了几眼,想不到晋王殿下身边还有这样可爱的小侍从,倒有几分像我那好徒儿陈海同学。
“你叫什么?”
“奴才祁钰,是王爷的随侍。”
随侍……
是个小太监吗==!!
可惜了,这么个俊俏的孩子……
“殿下现在在哪?”菜很好吃,粥做得也不错,不过我已没什么胃口了。
“殿下在书房见客。”恭顺的回答。
唔~书房……
想必是在调兵遣将了吧,那现在就不宜去打扰他。
京中兵力错综复杂,三千禁军是受皇帝直接调配的,除非持龙佩才能遣用。每个番王都各有五百到一千的亲卫,受各自的主子调遣。另有为数不多的龙影,是历代皇帝的暗影,也就百来人吧,却是联系元浩的关键。
皇帝陛下大概是被软禁了(哀悼一下),不知道确切的地点,连龙影都救他不出的地方……
必须尽快找到他,又不能打草惊蛇……
啧……真是复杂,想想就头痛!
“这里不能去?”我很郁闷,现在。
因为元澈忙于公事,我就在祁钰的“建议 ”下逛逛舒园,谁知刚刚走到一所小院前就凭空冒出两个灰衣人,无声地阻拦。
这算什么?!
不是说让我随便参观的吗?
这个院子无牌无匾的,不知有什么稀奇之处。
瞟了瞟一边的祁钰,他已上前朝那两人出示了一方玉牌,灰衣人立马退到一旁。
“这院子是韦王妃曾住过的。”祁钰低声对我道,径直跨进院门。
我略一怔,随即明白他所说的“韦王妃”就是元澈已故的嫡妃韦氏,据说是先皇元后的亲侄女,自小在宫中长大,与元澈等皇子也算是青梅竹马。只可惜红颜薄命,嫁了元澈之后不过两年便撒手人寰,而这两年里元澈几乎都是在旒西……
好不容易结成连理,却没有一日相守,这是造化弄人,可叹可惜……
轻吐一口浊气,跟着祁钰进了院门。
院子并不大,庭中的花木倒十分精致,沿墙搭了一溜竹棚,其上密密地覆着紫藤与蔷薇,枝叶葳蕤,花穗成串,虽还没到花期,看来仍十分美丽。
一座两层高的小楼立在院中偏西处,楼前零星种着几株枫树,鲜红的嫩叶已有转绿的趋势。院东一汪活水,水边蕴蕴郁郁是一地的兰草,清幽的香气迷漫着整个院子,凉凉的,很寂寞的味道……
沿着木梯登上小楼,踩在木板时的“吱吱嘎嘎”声让我的心莫明地静了几分。
直到进到楼里最大的一间房,我和祁钰都没有说话。
那房间显然时楼主的起居之处,装饰相当朴素,一桌一椅都纤尘不染,桌上还贡着时鲜的花卉。素锦的屏风,其上的山水画悠远唯美,内室焚着静水香,黄梨木的繁花百果纹架子床,悬着烟青色的纱帐,看起来更是如梦如幻……
床前的梳妆台上,胭脂水粉钗环排放地井然有序,仿佛它们的主人从未离开一样。墙上悬着一副画,细看却是张美人图,画上的女子立在一丛兰草中,面目柔美可人,看来不过十六七岁。一袭月白色的宫装,外罩青莲色描金披肩,腰间系一条鹅黄色的素帛,并无悬挂荷包或玉饰,却佩着一柄镂金小剑。
我略怔了怔,只因那剑看来有几分眼熟。
“什么人私闯小楼!?”冷冷的声音从脑后响起。
“夫人,这位是知秋姑娘。”祁钰必恭必敬地向来人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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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相拥
啥?
夫人?
我诧异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眸。
美人啊~~
来人年龄不过二十许,一身银红宫装,雪肤玉貌,蛾眉斜飞。
可惜美人的神色不是很友好,打量我时眼里带着一丝的轻蔑。
这是什么眼神?!
我有些恼怒,刚刚涌起的的一丝爱美之心立刻被破坏了……
“祁钰,这位是……”
“这位是薛夫人,舒园的总管。”祁钰躬身答道。
哦。
“薛夫人,知秋有礼了~~”
莫明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那倨傲的态度令我很不爽!!
不就一别苑管事嘛,这么拽?!
“祁钰,你竟敢违逆王爷的谕令,带闲杂人等来小楼!!”薛夫人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矛头直指祁同学。
我左右一看,除了眼前两人,就只剩我了,不用说这“闲杂人等”,自然是指我咯~~
“属下是奉殿下之命,带知秋姑娘四处走走,并未违逆……”
“住口!王爷两年前便下令,没有明谕任何人不得出入茗园。你今日不但带人入园,还私闯小楼,该当何罪?!”
“夫人。”祁钰并不辩解,只是掏出刚才给门外守卫看过的玉牌,薛夫人只看了一眼便皱眉不语,看向我的眼光又多了两分寒意。
“妾身失礼了,知秋姑娘。”薛夫人勉强向我一福,拂袖而去之前不忘在我耳边冷冷道:“再相似也有限,您要好自为之,莫学凌姬才好……”
我望着她走出小楼,目光逐渐转冷。
看一旁的祁钰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置若罔闻的样子,不由得冷笑,这些人难道已经把我当成元澈的宠姬了?!
哼!!
凌姬……
那个除了韦妃,唯一与晋王有过交集的女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家王爷在哪,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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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传说中阴谋诡计、武林秘籍、暗室秘道频繁出现的地方。
不过这些东东我一样都没看见,至少目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个……伏在桌上睡得香甜的人……
―_―||||
这人……
居然这样就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祁钰……”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连房门都被人很“识趣”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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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推醒他,却见他眼下的淡淡青痕,记起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手伸到一半,怎么也落不到他身上去。
唉~~
算了。
托着腮坐到一旁,等他醒。
都说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是最不设防的,眼前这人连睡觉也皱着眉头,露出的半边面庞消瘦苍白,已不是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浅蜜色。
墨色的长发凌散地披着,有一缕勘勘遮住他英气的眉眼。
也许是刚沐浴过吧,发稍的水汽宛在……
午后的风穿过珠帘的间隙轻袭着沉睡中的人,元澈不禁有一丝颤抖。
我忙起身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什么可以用来盖的事物,又不忍把他弄醒,想了想便伸手开始解自己的外裳扣子。
我这身衣物原本是标准的宫装,用的料子又是上用的杭绢,穿上身那是轻柔熨体、曲线毕现。知秋长得不错,这一点我自是早已知道的,不过照镜子时,还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啧啧啧……
唯一破坏美感的就是左肩上的那一道狰狞的疤痕,因为几次崩裂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