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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惠拉着白玉堂胳膊,连连大喊:“五弟、五弟息怒、息怒!都是孩童时的玩笑话,五弟你何必这么记仇啊!”
可这二人,虽然一个被拦一个被拉,却仍是谁也不后退半分,杀气四溢,怒火熊熊,眼瞅丁氏兄弟就要拉不住了。
“噗嗤!”
突然,一个异声从白玉堂身后传出,顿时将众人注意力转移。
只见金虔缩肩勾背,肩膀颤抖不止,一串憋不住的笑意从双手紧捂的嘴里漏出:“不、不行了,咱、咱实在是忍不住了……”
“死小金子,笑什么笑。”白玉堂顿时面红耳赤,跳脚喝道。
“丁家二位大哥刚刚看五、五爷那个样子,和是市场上那些农户们挑小猪仔时……一模一样……哈哈哈哈……”金虔终于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
挑、挑小猪仔?!
众人略一回想,还真把刚刚那副场景成功代入。
丁兆惠:“哎呀,这个小白猪长得真是圆头圆脑胖胖呼呼可爱的紧啊!”
丁兆兰:“皮白肉厚毛色纯正,真是上等之选!”
同时:“和咱家那只小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噗!”颜查散第一个喷笑出声,可又生生憋了回去,闷的一张脸孔通红好似樱桃。
白玉堂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一张俊脸半边扭曲泛黑、半边抽动不止,缤纷灿烂的很。
丁月华满脸怒气绷着脸,可不到片刻就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满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顿时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哎呀,这……唐突了唐突了,哈哈……”丁兆惠挠着脑袋干笑。
“咳,是愚兄心急了。”丁兆兰干咳两声。
展昭静静立在一侧,不言不语,黑烁眸子悄悄移向身旁那个笑的十分畅快的消瘦身影,一抹淡淡温柔笑意漫上唇角。
不料金虔却好似犹如耳朵上长出探测器一般,猛然刹住笑声,猛然扭头满面惊喜望向展昭:“展大人,您不生气了?!”
展昭猝不及防,好似触电一般狼狈避开:“展某不曾生气。”顿了顿,又低声道出一句,“刚刚是展某误会……”
“展大人?!”丁兆惠一声惊呼,望着展昭的眼中精光四射,“难道你是南侠展昭?!”
丁兆兰也是惊喜异常,一双大眼在白玉堂和展昭脸上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看这个也不舍,瞅那个也喜欢,不可思议道:“想不到今日竟能见到江湖上两位拔尖的人物,真是缘分啊缘分!”
“展……”展昭刚抱拳吐出一个字,就被一抹窜上的白影给挡了回去。
“丁大、丁二,莫不是你们要动这臭猫的心思?”白玉堂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瞪着丁氏兄弟二人。
“大哥、二哥!”丁月华也一个箭步上前,一脸不悦望了一眼展昭,皱眉道,“就算他是南侠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喜好逛窑子的轻薄好色之徒罢了!”
此言一出,丁氏兄弟顿时一愣,转念一想也觉有些怪异。
若说这白玉堂流连风月之地到不稀罕,锦毛鼠白玉堂向来风流不羁,游走花丛却片叶不沾身,江湖人人皆知。
但这南侠展昭,素闻乃是江湖上少有的正直男子,莫说逛青楼妓院,出道数年连个绯闻都没有,怎的今日竟在这杭州第一青楼琼玉阁撞上,太邪门了吧!
难道此人——丁氏兄弟将目光移向一脸戒备的白玉堂——被这只风流的小白鼠带坏了?
“臭猫来青楼是……”
“展兄是为了……”
白玉堂和颜查散同时开口解释,可谁也没能快过第三个蹦出的声音。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金虔一个猛子冲上前,摆手大声辩解道,“丁小姐你莫要误会,展大人绝非那种不三不四的好色轻薄男子,咱可以证明!”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丁兆惠奇道:“金小兄弟,这、这种……你要如何证明?”
丁月华和丁兆兰一脸饶有兴致。
白玉堂和颜查散对视一眼,面带惊讶,同时望向展昭,展昭轻蹙眉头,微微摇头,白、颜二人讶异之色更重。
再看金虔,一双细眼咕噜噜乱转,脸色好似吃了三斤黄连一般,苦得直冒绿水。
啧!咱恨这种一听到有人诋毁猫儿名誉就蹦出来解释的条件反射本能啊!
话说……这、这要怎么证明?
说猫儿每天忙得连沾床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所以没时间没精力出去风流……或是说猫儿生活拮据一枚铜子都要掰成八瓣用,没有风流的经济基础……要么……
不妥、不妥!
这个证据一定要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一击必杀绝不留半丝后患!
啊!对了!有个绝对简单易行不用多半句解释就可以搞定的证据。
金虔细眼“噗”的一下冒出耀眼亮光,三步并两步走到展昭身前,一脸势在必得。
展昭神色一动,不禁后撤半步,挤出的声音好似阴霾,阴森森的渗人:“金虔,你要作甚?!”
“展大人!”金虔一脸诚挚,眸光纯洁,身后万丈金光闪耀,“春宫图几钱银子一本?”
“轰!”众人好似听到一声不得了的声音,霎时犹如置身火炉,燥热难耐。
只见滚滚炙热烟雾从展昭头顶冒出,一张俊逸容颜唰得一下被轰得赤红通透,艳胜云霞,丹红蔽日,绮色无边,一双猫耳朵在荧荧灯火映照下,透明犹如嫣红玛瑙一般,莹润剔透,吹弹可破。
金虔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回过头,清了清嗓子,自信满满道:“这就是证据!”
再看众人,丁兆惠一脸惊艳,丁兆兰神色恍惚,白玉堂桃花眼四下飞瞄,就是不敢望展昭脸上看,嘴里嘀咕着什么“想不到这臭猫还是个雏儿”之类的感慨。
丁月华别过脸,嘴角隐隐上抽,肩膀可疑抖动不止。
颜查散却是眉梢抽动,望着金虔的眸子里有深切的同情之色。
嗯?同情?!
金虔很快就领悟到颜查散此举的源头。
“金!虔!!”
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蒸腾热浪、天凝地闭、冰火两重天的复杂杀气嗖嗖直勒金虔咽喉。
金虔分明听到身后有两块地砖被某只恼羞成怒的猫科动物踏碎了。
这会儿,金虔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展、展大人,属、属下是为了展大人的清白着想啊!”
这、这个法子多好啊,不用多费唇舌废话解释半天、不用调查证据、不由脱衣服验身……咳咳,咱的意思是,只需要一句话、一张通红猫儿脸就能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省时省力节约成本功在大宋利在千秋的法子,猫儿你又没啥损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可惜,展昭的思路和金虔似乎是毫不搭边风马牛不相及,待金虔话一出口,便又有两块地砖悲愤殉职。
“咳咳、南侠的清、清白……咳、为人,咱们兄弟信得过。”丁兆兰干咳数声道。
“对对对,信得过。”丁兆惠也忙补言道。
“好了猫儿,小金子也是为了帮你嘛!”白玉堂总算是上前说了句公道话,可惜一双桃花眼里的爆笑调侃之意连瞎子也能看出来。
“刚刚是月华误会南侠了,还望南侠海涵。”丁月华向展昭福身下拜,眼角瞄向金虔,微勾唇角,轻挑眉尖。
金虔顿时感动万千,因为随着这一句话,某猫科动物的冰火混合升级版杀气顿时弱下不少。
果然还是未来正牌老婆的话起作用啊!
再看展昭,面对丁氏兄妹三人两个满口信任,一个作揖赔罪,满腔怒火只得被硬生生压下,抱拳还礼道:“展昭一时失态,抱歉。”
说罢,又飚出一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威风凛凛的冷眼砸到金虔脑门上,立即在金虔脑袋顶刻上了“秋后算账”四个大字。
颜查散望着快缩到地底的金虔,一脸哭笑不得:“颜某还当金兄已知我三人来琼玉阁的缘由,怎知却是……却是……唉……”
“诶?缘由?什么缘由?!”金虔猛一抬头,一脸莫名,“来逛妓院除了吃美食喝美酒看美人还能有什么缘由?”
颜查散扶额叹气。
白玉堂露出满嘴亮晶晶的牙齿:“小金子难道忘了,你以前不是常常跟五爷说什么猫儿在陈州……”
陈州?安乐侯!脂粉哭丧计!
哎呀!对、对啊!那次猫儿也是临危受命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青楼“色诱”当家花魁冰姬……
难道这次——
金虔望向展、白、颜三人。
展昭侧眼避开,一脸怒气未消,白玉堂挑眉,笑得肆意,唯有颜查散好心肠,压低几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