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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圣双眼眯了眯,又恢复了正常。
两边对持半晌,最终还是展昭打破了沉默。
“原来是医仙和毒圣二位前辈,不知二位前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展昭问话之时不动声色,只是金虔从握着自己手腕掌心了渗出的冷汗来判断,眼前这只猫儿似乎炸毛炸得更厉害了。
“这个……你们难道不怀疑那个姓金的小子是信口胡说?”医仙顿了顿,有些诧异道。
“小金子虽然平时嘴里总是没谱,但在某只臭猫炸毛之时所说的定是句句实言。”白玉堂颇有心得总结道。
“何况以二位前辈风采和气度来看,金兄所言不虚啊。”一枝梅半是附和半是恭维道。
“金虔不曾……”展昭说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继续道,“不曾在大事上骗过展某。”
金虔听到此处,几乎热泪盈眶:猫儿、白耗子、一直霉!想不到咱在你们的心中竟是如此高大光辉的形象,真不枉咱实心实意对你们一场啊!
“哼!那你们何不问问他,他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毒圣冷哼一声,阴着脸孔道。
金虔刚刚升起的感动的星星之火顿时被二师父的一句话给悉数扑灭。
好你个二师父,明明是你二人千叮咛万嘱咐,说莫要暴露咱医仙、毒圣关门弟子的身份,以防被歹人利用或追杀,怎么一转眼功夫,又把咱往火堆里推?
毒圣这一句话,又把众人目光的焦点转移到了金虔身上。
只有医仙似笑非笑看了毒圣一眼,叹了一口气。
金虔顶着众人灼灼目光,眼一瞪,胸一挺,提声就道:“咱和两位前辈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医仙先是一愣,后又一笑,瞥向了身侧的毒圣,只见毒圣阴沉着脸,眼珠子几乎渗出绿光来。
“一面之缘?”白玉堂道,“小金子识得二位前辈也是因为那一面之缘?”
“难道是上次……”展昭低声问道。
金虔眼角瞄及毒圣脸色,艰辛咽了口口水,朝着展昭点了点头,继续道:“上次两位前辈见到咱,说咱骨骼清奇,头脑灵活,所以打算收在下为徒,当然,两位的前辈的做法稍稍有些激进、咳,是稍稍有些激动……所以才导致展、展大哥误会。”
“头脑灵活也就罢了,骨骼清奇?倒不如说只剩下骨头……”一枝梅一旁吐槽。
“收你为徒?”展昭瞅了对面二人一眼,仍是满眼戒备,“可是展某赶到之时,他们明明打算加害于你……”
“误会!误会!”金虔赶忙澄清,“那时的情况是、是二位前辈打算送给咱一点见面礼!”
“见面礼?”展昭疑惑之色更重。
“没、没错!”金虔频频点头,暗道:这句可是大实话——虽说那见面礼稍稍有些惊世骇俗。
“是什么见面礼?”白玉堂凑上前问道。
“一个打算让金虔吃下毒蛊,一个准备朝金虔的七筋八脉下针。”展昭闷声道。
白玉堂脸色变了一变:“这见面礼果然……有前辈高人的风采。”
“所以,金兄现在是二位前辈的徒弟?”一枝梅语出惊人。
“当然不是!”金虔一声高呼,把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金虔一脸敬色道:“二位前辈是什么人?当年可是叱咤风云风光无限闻者惊心见者流泪的人物,咱对二位前辈可是仰慕之情可是高山仰止,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二位前辈愿意收在下为徒,此等殊荣,就算咱五体投地拜天谢地也难以表达咱的欣喜之情。”
毒圣的脸色明显好了几分,医仙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捋胡子。
“只是,”金虔又换上一副沉痛神色,“在下一介乞丐花子,能受大人……咳,主人青睐,有一处谋生之地,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再有他想,何况府中诸位兄弟,对咱犹如亲生兄弟一般,展大哥对咱更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也不……”
“咳!”展昭干咳了一声。
“就是……那个对咱是比亲兄弟还亲兄弟,一想到要离开诸位弟兄,咱就犹如被挖了心、掏了肺一般痛彻心扉,所以只能回绝了二位前辈的好意……所以,如今咱和两位前辈是毫无关系。”
叽里呱啦说完,连金虔自己都有些自鸣得意:
哼哼,一段话里真假参半,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就算是猫儿七窍玲珑心肝,公孙竹子在场,怕也挑不出什么破绽。而且,此段说辞之中,既拍了二位师父的马屁,大大满足了两个老家伙的虚荣心;又强调了咱对开封府的忠心,顺道安抚炸毛的猫儿,最重要的是,把咱和医仙毒圣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举三得。
啧啧,在如此紧急的境况下,咱还能发挥出如此水准,人的潜力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金兄也不容易啊。”一枝梅感慨道。
展昭瞅了金虔一眼,渐渐压下杀气,唰得收回宝剑,向医仙毒圣一抱拳:“晚辈刚刚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前辈海涵。”
“哼。”毒圣脖子一扭,面色不愉。
“好说、好说。”医仙乐呵呵打了个圆场,“上次我们也有思虑不周之处,都是误会。”
“既然是二位前辈出山,想必要如何医治这榆林村村民的怪病,两位前辈已成竹在胸。”展昭又道。
“那是自然。”毒圣阴声道,“这兄弟俩的毒就是我们解的。”
“毒?”金虔一惊,“前辈的意思是,这一村的村民不是得了怪病而是……”
“中毒。”医仙接口道,“而且这下毒的手法……颇为高明。”说到这,医仙朝金虔意有所指瞥了一眼。
金虔顿时了悟,暗道:大师父的意思是,下毒人难道就是之前所说模仿二师父下毒手法的那帮家伙……什么黑衣人,生化危机乱七八糟的……啊呀,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是处境危险,大大不妙。
“中毒?!”展昭脸色一变,急声问道,“是何种毒?”
“毒性奇特,脉相诡异,浑身无力,面如菜色,半月为限,毒性渐入骨髓,十五日大限一到,毒发攻心,就算神仙下凡也难已救治。”医仙皱眉回道。
这、这些形容词,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金虔不由将目光移向展昭,恰好展昭也正看向自己,四目相对,噼里啪啦激起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太后”。
这榆林村村民中毒的征兆和公孙先生形容太后中毒后的症状竟有八成相似。
就听医仙继续道:“若不是我二人恰好路过此地,这一村的人怕都不久于人世了。”
“听二位前辈的意思,这世上除了二位前辈,无人可解此毒?”白玉堂问道。
“那倒不是。”毒圣突然开口,“世上能解此毒者除我二人外,起码还有三人。”
“哪三人?”一枝梅问道。
“一人是下毒之人,他定有解药;第二人是我那不知所踪的不肖徒弟!”说到这,毒圣瞪了金虔一眼,还特意咬紧了“不肖”两字。
金虔干笑两声:“原来二位已经收了高徒,恭喜、恭喜!”
毒圣哼了一声,继续道:“还有一人,便是持有青龙珠之人。”
“青龙珠!!”一枝梅惊呼出声,“前辈说的可是那可解百毒失传已久传说中的无价之宝青龙珠?!”
展、白、金不由瞥了一枝梅一眼,只见一枝梅双眼圆瞪,眼球从内至外嗖嗖放光,用句俗语来形容就是“贼亮、贼亮的”,偷入骨髓的精神暴露无疑,却也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如此显露心思,那青龙珠被盗之事八成与这一枝梅没什么关系。
“这银毛娃子倒是有些见识。”医仙笑道。
一枝梅被这一句“银毛娃子”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头顶的一撮银发退到一边,展昭、白玉堂、金虔三人则是更有所想,沉思不语。
突然,只见展昭屈身下跪,沉声道:“在下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特请医仙、毒圣二位前辈随展昭去开封汴梁救治一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白玉堂最先回过神来,惊呼:“猫儿?!”
颜查散惊在当场,颜查逸不可置信,喃喃道:“这个大胡子,竟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金虔也随即一跪,诚声恳求道:“请二位前辈随我等去开封汴梁救人。”
“救人?”医仙疑惑。
“东京汴梁城中也有人中了此毒。”展昭沉声道。
“是谁?”医仙问道。
“展某不能说。”展昭垂首,“二位前辈随展某回到京城便可知晓。”
“不去!”毒圣扔出一句。
“前辈?!”展昭顿时大惊失色,“前辈为何不愿前